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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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一月餘,謖郢最後還是晉了馮瑜為婕妤,珍饈華服賞賜無數。另外,也專為林氏姊妹修了座小苑,取名---蘭櫻苑。宮中開始謠傳,說此三人顯成三足鼎立之勢。
而久無聲音的玉夫人、恬昭儀,謖郢每月召的次數也逐漸又多起來。
一時,宮中局勢又變。
【罱廷都城】
[客棧]
“小姐,在想什麼?”
墨香打了盆水進屋,就看見陶雲支著手發呆,問了也沒回應,墨香偷笑一聲便去打理行裝。
---著實抱歉,在下的馬驚了姑娘的馬,但望姑娘沒有傷到。
---在下蘇俊,原不知是陶小姐,到底是在下的過失。
---如小姐不嫌,不如前方酒家一敘,也讓蘇某陪個罪。
不知覺的臉頰浮出一絲暈雲,略感傾慕的心思在心中漣漪泛泛,陶雲拿手一貼臉頰,搖了搖頭,自己這是怎麼了,從抵達都城以來,總是不經意回想起來,才一麵之緣的過客,不是嗎?
【建宣殿】
“皇上,再過半月便是大選了,皇上看?”
“就交給皇後去辦吧。”
“是。”
謖罱七年十月,全國廣征秀女,凡非庶民出身的適齡女子皆應選入宮。
【皇宮內廷】
“你看這,好漂亮。”
“是啊,哎,你是哪裏來的?”
“我是北城來的。”
“我是江南來的。”
“以後一起關照。”
“好啊。”
皇宮內,少女們相談甚歡,唯有陶雲獨坐一處。片刻,一個長宮人過來,少女們便站好。長宮人環視一遍。
“各位都是初選、複選合格的,已是小主了,隻要一月後最後的考核通過,就可成為宮嬪。現在,請眾小主隨奴婢前往自己的住處。”
長宮人道完,率先在前麵走開,秀女們不敢鬆懈,規矩地跟在後麵。一路上,不停有路過的小宮人對她們行禮,讓這些初入宮闈的少女新鮮也驕傲不已。
未走多久,有兩三宮嬪裝的女子走來,秀女們一見正要規矩地行禮,卻被最前的長宮人一個手勢攔住,沒等秀女們弄明白,卻見那幾個宮嬪反是對著秀女們微微行了禮。等幾個宮嬪走遠,長宮人才道。
“方才過去的那幾位,雖已是宮嬪,卻隻是庶民或宮人升上來的承奉、妾使等低等宮嬪罷了,和家世優越的小主們是極不同的。一旦一月後小主們考核通過,便直接冊為九等淑女娘娘,是正品宮嬪,她們自然要禮讓小主們三分。”
長宮人道完轉了身便繼續走,然秀女們聽了這一番話卻是極得意的,有的小主甚至已洋洋自得試著用娘娘的步子走路,但也是沒走幾步就趕緊規矩了。
走了一段,前麵迎麵而來一服飾極為華麗的女子,而女子的身後,左右各跟了十五個宮人,一共三十個,一行人浩浩蕩蕩走近。
長宮人先瞧見,立刻讓秀女們止步,待那女子走到麵前時,帶頭極盡恭謙地行禮。
“問華淑夫人安。”
“華淑夫人?!她是華淑夫人!”
各別秀女竊竊私語,畢竟當時謖郢對魏純夫人的寵愛,不是隻訝異了宮中而已。秀女們趕緊行禮。
魏嬋淡淡環顧一圈,唇角是薄薄的一絲苦笑,或許,自己若沒有在之後苦苦埋怨、苦苦相逼謖郢,謖郢也不會一日日對自己淡了下去,直到,不願踏足。
魏嬋隻作了片刻的停留便走了,甚至都懶得叫眾人起來。等魏嬋走遠,眾人才敢起身,幾個話多的秀女已經在那兒興奮地討論了,話中除卻豔羨便是向往。
又走了一段,這次走來的,隻是跟了一個宮人的女子,服飾也簡單,就在秀女們以為又是哪個低等宮嬪之時,長宮人卻已行下了禮。
“問瑜婕妤安。”
“長宮人請起。”
馮瑜客氣請了長宮人起來,又對眾秀女誠然一笑,一言一行間絲毫沒有一點點的乖張跋扈。
秀女們看著這位美人,也不顯得那麼拘謹,更多的,隻是好奇為何高高婕妤隻穿得這樣簡潔,連宮人也隻不過跟了一個而已,關於皇上對瑜婕妤的寵愛,前兩個月內在皇宮外廷的學課間也是有所聽聞的。
看著眾鶯燕,馮瑜笑得釋然,微微頷首便恬靜離開了。
秀女們便又跟著長宮人走。
再走了一段,又兩位宮嬪迎麵走來,隻是遠遠,便已聽見了歡聲笑語,而跟在兩人身後的宮人,不多不少,左右各八。
“問舒美人安,問燕美人安。”
這一次秀女們反應快了些,沒有議論及時跟在長宮人之後一起行禮,但也有不少秀女悄悄抬頭看。
蘭顏、櫻顏聽見有人行禮便轉眼來看。蘭顏看了眾秀女,對那長宮人道。
“這是今年選來的秀女?”
“是的,美人。”
蘭顏點了頭,微微瞧了遍,櫻顏也轉著靈巧的眼睛在姐姐身後朝秀女們打量。
瞧了會兒,倆姊妹並沒再說什麼,嬉笑著走了。隻留下不少秀女對著她們的背影細細議論。
“原來那就是舒美人和燕美人。”
“是啊,不是說皇上還專為她們建了蘭櫻苑嗎?”
“我也想成為那樣的寵妃。”
秀女們議論得歡,長宮人咳了聲,大家便趕緊又規規矩矩站好跟著長宮人繼續走。
隻是,一連遇見四位寵妃所帶來的衝擊,秀女們各自心裏留下的,是不同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