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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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集市和小時候完全不同,高聲地吆喝,戲耍的小孩,潑辣的婦女當街罵人,雜技表演……杜明然咧開嘴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會兒玩玩這,一會兒玩玩那,毫不吝嗇地拋灑著銀子,享受著從來沒有過的經曆。想著在一個月前與宋弘文的相遇是那麼的不可思議,想著宋紅文提出的條件更是無語。
一個月前,藤椅輕輕的搖晃,宋弘文雙手環著杜明然的腰,下巴抵在杜明然的頭頂,聽著杜明然風輕雲淡地講著在分開的這幾年所發生的事情。他毫不在意地說著大娘把他們趕出家門以及母親的死,語調不驚的講出將母親下葬,宋弘文緊了緊環在杜明然腰間的手,將他的臉轉過來,手撫摸著他細膩的皮膚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杜明然上一刻還黑白分明的眼睛這時卻暗了下來,悄悄地轉開視線。宋弘文看著杜明然傷心卻隱忍的表情心中泛起狠狠的疼痛,提下頭吻上了他的眼睛,輕輕的一吻卻讓杜明然的眼淚再次決堤,沒有哭聲的眼淚在如玉般的臉上肆意蔓延。
“然兒,哭出來,乖………這都過去了。”一遍又一遍吻去臉上決堤的眼淚輕聲哄道。
“………”
“哭出來吧,然兒……”心疼地撫摸著顫抖的背,再次輕聲哄道。
“嗚嗚……娘就這樣離開我了,再也看不見了,嗚嗚嗚嗚……。”杜明然失聲痛哭,將心中的不快全部發泄出來。仿佛在自己身邊的人都會慢慢的離開自己一樣,前世的雙親,奶奶,以及這個時代的娘。杜明然很委屈,哭聲越來越大,悶悶的頭腦一片空白,隻有自己的哭聲伴隨著自己,好像世界已經將自己拋棄。用力的掙紮著,撕扯著,撕咬著,想要贏回在世界的存在權,而冥冥中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始終抓著自己,緊緊地扶著自己的肩,手的溫度由緊抓著肩的一片肌膚傳來。一陣搖晃把杜明然從失意中拉了回來,看著眼前放大的臉一陣失神,宋弘文驚慌,緊張的臉在眼前被不斷的重複。杜明然一下撲進他的懷裏,感受著他在身邊的安心,將頭緊緊埋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方才安心,慢慢停止哭泣,緩緩閉上雙眼,卻沉沉睡去。
宋弘文看著在自己懷裏睡著得杜明然臉上露出心疼的表情,輕輕將他放在床上愛憐的拂過他如潑墨般的眉,緊閉卻不安的眼,長長的睫毛不住的顫抖,小巧挺直的鼻梁,飽滿水潤的唇,並輕輕在他的額頭印下一個吻。起身站到窗邊,靜靜看著窗外的事物眼神陰冷,殺意盡現。
天已黃昏,杜明然終於睜開了緊閉的眼睛,感覺全身舒適清爽,這恐怕是在娘離開後睡得最好的一個覺。伸手做一個懶腰,卻發現手被另一隻手緊緊握住,順著手一看宋弘文正笑眯眯地盯著他且一直坐在床邊抓著他的手。
“醒了,餓了吧,我讓人準備了各種小菜,快來嚐嚐。”說著摸了摸杜明然尖細的下巴。
杜明然盯著宋弘文握著自己的手發呆,被他一說立馬回過神,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抬眼去看宋弘文卻發現他的衣衫破破爛爛,到處都是被撕壞的痕跡,想到自己之前的失態臉變得更加的紅。
宋弘文看著他紅透的臉,故意壓低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杜明然耳邊說道“在想什麼呢,臉這麼紅,恩?”在他耳邊輕吹一口氣。
杜明然趕緊揮手“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想,真的。”說完又低下了頭。
“哈哈………”宋弘文心情大好,摸摸他紅如玫瑰的臉,彎腰將他從床上橫抱起來。“走,用膳。”
“哎哎,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快放我下來……。。。”杜明然大聲的嚷叫道。
“哎呦……。。”宋弘文故意一個踉蹌,杜明然大叫一聲‘哎呀’雙手緊緊抱著宋弘文的脖子。
宋弘文感受著從脖頸處傳來的溫度,嘴角上揚露出會心的笑。
晚膳後,坐在安靜的院子裏,斜斜的夕陽掛在天空,屋外不時傳來青蛙以及昆蟲的叫聲。兩人相依著,杜明然窩在宋弘文懷裏與他靜靜的相依著。
日暮漸晚,突然“然兒……”
“恩。”杜明然抬頭看著宋弘文。
“能不能隻用一個月的時間?”雖然是疑問句卻不能抗拒的肯定句。
“不能。”幹脆,毫不猶豫的回答。
“真的不能早一點完結,江湖危險,還是別去了吧。”宋弘文再接再厲。
“我一定要去。”再次毫不猶豫的回答。
宋弘文落下臉,王者威嚴盡顯,靜靜的盯著杜明然,仿佛要將他拆入腹中。杜明然心想‘他不是後悔了吧,糟了,玩不了了,哎’緊緊攪著自己的衣袖,露出忐忑的表情。宋弘文看著他的小動作心中笑意頓然。
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慢慢把玩,摸著軟弱無骨的手,“不準和陌生的男人、女人說話,不準多管閑事,不準離開京都,不準離開保護你的人十步,不準去青樓,不準和你認識的人打交道太深,還有每天都給我寫信。”
杜明然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一下抱住宋弘文“恩。”露出一個甜蜜的微笑。
誰知宋弘文卻又板下臉,拉著他的手臂惡狠狠地說道“不準對別人笑,出去都必須帶鬥篷。”
杜明然癡癡的笑著。
“就該打死這樣的賤人。打,打。”被眼前的叫喚聲吸引回來,看著前麵一圈一圈的被人包圍,杜明然邁出腳步準備一探究竟。手卻被人抓住,是吳偉。他用眼神暗示杜明然不要去,小心有危險。杜明然卻回他一個放心的眼神,便踏步大步離開。
吳偉看著杜明然離開的纖瘦背影心中輕聲歎息,將手中的鬥篷緊了緊,跟了上去。
“打死這個壞蛋,打,打。”眾人齊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