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白衣勝雪,流年伊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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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茵不知道二叔會畫麵,她覺得新奇,硬要二叔幫她畫一幅素描,寄到美國去給時影,二叔被她纏得沒有辦法,答應在她十歲生日那天,帶她出去寫生。
梓茵滿心歡喜,等了好久好久,終於等到生日這一天,天不亮,二叔就把她從床上揪起來,塞進車子裏,二叔開車技術很厲害,微微的輕震中,梓茵睡得很香,甚至還做了一個很香甜的夢,大片的花海裏,長身玉立的時影翩翩而笑,朝她伸著手,梓茵彎著嘴角笑醒。
“二叔。”梓茵蜷縮在柔軟的大床上,迷糊地揉了揉眼,眼前幕天雪亮的落地窗零落地開著,風吹得雪紗窗簾大起大落,二叔坐在地毯上,半曲著膝蓋,腿上隔著一塊畫板,纖細的畫筆沙沙落在上麵,二叔的神情專注而深幽,梓茵眨動長睫,怦然心動。
“再躺一會。”二叔笑了一下,深眸溫潤,仿如上等黑玉。
“你在畫我睡覺的樣子嗎?”梓茵睜大眼,烏沉沉的瞳仁閃爍著光芒。
“別亂動。”
“二叔,我們是在哪裏?”梓茵偷瞄著房間裏的擺設,很漂亮歐式風格,雪白的羊毛地毯,像置身雪白的花海,梓茵想起那個夢,咯咯笑起來。
“傻笑什麼?”二叔挑眉看著她,梓茵忙跳下床,小狗一樣趴在地毯上,二叔挑眉的樣子很帥,輕笑的樣子更帥,有一次二叔接她放學,好多小女生都臉紅紅的湊上來纏著她講話,其實是想離二叔近一點。
“你要把我畫漂亮一點,時影才會喜歡。”
“你真的很喜歡時影嗎?”二叔細長的眸子漾著流光,似笑非笑的樣子說不出的迷人。
“當然,我最喜歡時影了。”
“那我呢?”二叔又逗她。
“我也喜歡你啊。”梓茵巴結地撲過去摟他的脖子,不小心撞翻畫板,一張雪白的宣紙飄飛出去。
“呀,我的畫!”梓茵伸手去抓,宣紙落到裙子上,她瞪大眼看了看,有點呆。
“二叔,你畫的是我嗎?”梓茵將宣紙舉得高高的,對著光,淺淡的筆色,勾出清麗無雙的輪廓,梓茵的詞彙有限,她隻知道畫上的人很美,美得讓人挪不開眼,卻總覺得不是很像她。
“喜歡嗎?”二叔穩穩抱著她,撥開她額前的劉海。
“時影肯定認不出是我。”梓茵有點低落,過去這麼久了,時影說不定早就忘記她的樣子。
“不會的。”二叔親了親她的額頭,笑著說:“等暑假,讓小遠和小凱陪你去美國。”
“小凱要和嬸嬸去外公家玩,小遠要考大學,他才不會陪我,媽媽要陪爸爸出差。”梓茵嘟起嘴,扯著他的衣領玩。
“好吧,二叔陪你去。”他愛憐地摸她長軟的發絲。
“真的。”梓茵眸光晶亮。
“不騙你。”
“哇,二叔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