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你好了沒？”江容生倚著牆，伸手敲門。
    冉冉身體震了一下，從沉思中回過神，忙說：“好了，這就出來。”她深吸了口氣，穩住心神，理了理頭發，鏡子裏的人化著淡淡的薔薇妝，一身白色紡紗裙及膝，晃動的珍珠耳墜有著別樣的動人。
    聽到開門的聲音，江容生慵慵轉過臉，麵前的人白衣勝雪，眸似點漆，仰著頭詢問：“你看這樣行嗎？”
    冉冉垂手站著，因為小雷送來的禮服尺寸不合身，容雨晴就幫忙選了這條裙子，頭發也是專門請人梳的，再佩戴項鏈和耳環，在冉冉的意識裏，這樣子就夠隆重了。
    江容生貌似認真地上下打量一番，笑著說：“那當然是不……能再漂亮了，不然，會招人覬覦的。”
    冉冉臉頰微紅，推著他的胳膊說：“不許取笑我，不然我不去了。”
    江容生輕笑，說：“哪裏是取笑，我們小冉一直都長得好看。”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冉冉啼笑皆非。
    車開出軍區大院，過了關卡，很快就沒入撲朔迷離的琉璃燈火中。冉冉看著窗外的夜景，正在出神，江容生突然問：“感覺我的新車怎麼樣？”
    “嗯？”冉冉愣了一下，旋即問道：“你換車了？”
    江容生點點頭，頗為得意的說：“才換的，這車是我自己改裝的，你別看它外麵掛著兩個圈，其實輪子和機體都是托德國的朋友定製的專貨，性能百分百，什麼時候帶你去試車？”
    一說試車，冉冉想起一件舊事來，不禁忍著笑，搖頭說：“你試車我可是不敢坐的，上山下水地折騰，我受不了，你還是找別人去。”
    她如實說出他的心病，江容生蹙起眉，俊顏頓時變得難堪：“小冉，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不用記得這麼清楚吧。”
    冉冉伸出手指，晃在他麵前說：“才三年，那次回家我可吐了好幾天。”
    試車舊事發生在冉冉大二那年，江容生千裏迢迢跑去美國避暑，為了炫耀自己的新車，還特地拉冉冉去堵峭崎嶇的山盤試車，沒料到內圈一段路被雨水衝垮了，囤了一坑雨水，那時江容生還掌控不好新車，愣是在水坑裏堵了兩個小時才開下山，從那次以後，冉冉便再沒敢坐江容生的車。
    江容生一臉慘痛，歎道：“你吐了好幾天，我就更慘了，被大哥明文禁止再踏入美國過境，更不許接近你。”
    冉冉愣了一下，問：“怎麼會，我都不知道！”
    江容生扶著方向盤轉了個道，伸手拍了拍冉冉的頭，歎氣說：“大哥這個人呢，就是個悶嘴葫蘆，什麼事都不愛說，恰好，你什麼事都不愛問，你們還真是絕配。”
    冉冉白了他一眼，拖開他的手，受打擊地說：“就算我問了，大哥也不會對我講。”
    江容生搖搖頭，邊停車邊說：“你對他的稱呼怎麼還沒改過來，以後要是結婚了還這麼叫，他會神經錯亂的。”
    冉冉皺眉：“他都不許我叫他大哥。”未婚妻和妹妹的身份，她早就已經錯亂了。
    江容生下車，繞過車頭，牽著冉冉的手出來，說：“別總想他，今天這麼漂亮，你要是多笑笑，肯定比過那些名媛貴婦。”
    冉冉抬頭看見一間布置高雅的會所，隔著窗簾，隱約看得見裏麵人影綽綽。江容生攬著她走近，門口的侍者十分恭敬地迎接，冉冉突然有些緊張，江容生握住她的手，輕聲說：“別怕，有我在呢。”
    冉冉勉強對他笑了笑，正準備進去，一個輕柔的聲音從後麵傳來：“容生，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