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遭遇流氓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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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榮心急火燎地跑下樓,心想著真沒有文瀾這麼傻的。被他這樣一喊,自己身份暴露了不說,偷看趙公子的計劃不是全泡湯了嗎?真後悔帶這傻小子來!
下樓來看,文瀾正得意洋洋地盤問著一個滿頭大汗的白胖子男人。
“你叫什麼名字?”
“趙······四”
“要娶我家小姐進門?”
“是······”嘴上答著心裏還在想,我的天!這年頭妓女都有打手啦!難不成小紅看出我騙她來了?不會吧,她昨天晚上還滿心歡喜的期待著要做自己“趙記當鋪”的老板娘呢!怎麼今天一早起來就發覺不對勁了?
“你有沒有玩女人?”文瀾瞪眼問。
“除了······了你······你家小姐之外······沒······沒有了!”媽呀!這年頭妓女也要求男方的忠貞不渝!
“有沒有花柳病?”
“沒······沒有!”自己怕什麼她問是麼,早知道召妓會給自己惹這麼多麻煩,他寧願被打死也不願再去“醉紅樓”找小紅!
一旁低著頭假裝看不見的那些客人也在心裏暗叫‘老天’,看來世道真是變了!一個妓院也要問客人這麼多隱私的問題!難不成是這“趙記當鋪”的老板身染花柳病,傳染給了“醉紅樓”的姑娘。老鴇大怒之下前來報複?有這個可能!
“月榮姐,快過來看!這位就是趙公子啦!看來也不是什麼壞男人,就是······就是歲數大了一點而已!”
“不會吧!”月榮大吃一驚,眼前這個肥頭大耳的老男人就是趙公子?那和傳說中的“英姿颯爽”也相差太大了吧!未來得及細問,就見酒樓裏客人向自己投來異樣的眼光——一個女孩子家打扮成這副模樣,竟跑來找一個公子,更何況這趙公子竟是——
羞死人啦!拉著文瀾掩麵便跑。那傻小子竟不知所以的在身後亂叫!
“月榮姐,你都沒細看,怎麼扭頭就跑出來啦?”
“還說呢,被你氣死啦!”月榮瞪他一眼,“你不知道我這次是化妝出來的?還喊我什麼‘月榮姐’,怕別人不知道我是女人是吧!”
文瀾羞澀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這一點自己倒是真沒想到。
“剛才那個高胖的男人就是趙公子?”不叫他‘死胖子’就已經便宜他了!這等尊容還想娶我家小姐,白日做夢!
“是啊,他什麼都承認了,還說除了香雪姐,他再沒玩過別的女人。”
“什麼?我呸!”這個死胖子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對自家小姐動起歪腦筋來了!“文瀾,你當時為什麼不狠狠地揍他一頓?”
“我?······為什麼要揍他?他不是香雪姐要嫁的人嗎?”
“拜托!”月榮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就那個肥頭大耳的家夥,小姐還會嫁他?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知道老太爺怎麼想的,小姐那麼漂亮賢淑的一個女孩子,怎麼能配給那樣猥瑣的一個老男人嘛?喜歡他有錢?好像整個北京城還找不出一家姓趙的能富過李家;喜歡他成熟?那為什麼不幹脆找一個老爺爺把小姐許給他?喜歡他一身肥肉?拜托,這個理由根本不成立嘛!說來說去,還不是老太爺看上了趙家權傾朝野的家世背景?人嘛,總是有一些虛榮心的。可總不能因此把小姐往火坑裏推吧!不行,她月榮可不是是非不明、黑白不分的人,為了小姐的終生幸福,她一定要把今天發生的一切通通都告訴她!
“文瀾,我看咱們還是回府裏去吧,若是趙嬤嬤醒來發現沒了你的蹤影,指不定被嚇成什麼模樣呢!”不知怎麼的,她總感覺心裏有些不安,特別是聽到文瀾叫自己“月榮姐”以後,“宜賓酒樓”裏那些用膳的男人們淨往她身上看!煩死了!就算平日裏自己恢複了女裝打扮,大概也吸引不到如此多關注和好奇的目光吧!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怎麼這麼早就要回去?別急別急!我們先私下逛逛再說嘛!。”文瀾哪知月榮的心思?豪爽地拉著她就往街頭人多的地方走。
北京城內,放眼望去華衣錦服的貴公子可真不少,可怎麼瞧也沒瞧見哪個男人能像李仁庭那樣讓自己印象深刻的,反倒是月榮的那身搞怪的打扮,還真是惹人注目!
文瀾望著這些盛氣淩人的公子哥們,皺皺眉頭,脫口而出:“怎麼那些公子少爺們個個都那麼高傲呢?”
月榮歎了一口氣。
“文瀾,你難道不知道?作人呐,是有差別的!這些京城的公子哥兒們,整日裏無所事事。不是吃喝嫖賭,就是花天酒地,要不然就是欺負欺負老百姓,打打群架什麼的,一點兒正經事也不做,靠的就是祖先留下來的祖產。試問這諾大的北京城像咱家少爺那樣年輕有為的青年,能有幾個?你說是不?”她月榮說的可都是實話,說到少爺,那可是她打六歲起就偷偷崇拜的偶像呢!
不過,當她瞧見街頭對麵一位尖嘴猴腮的公子哥正色迷迷地帶著一群歪瓜裂棗的家奴向兩人這邊走來時,她有些慌了,急急忙忙地開口:“文瀾,咱們還是走吧!”
“喂,那兩個小子!給本少爺我站住!”
月榮充耳不聞,趕緊拉著文瀾就要跑。老天爺!自己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等爛事兒!
“有人叫我們呢!月榮。”敢倩文瀾還真要站住等著他過來?
“不是叫我們啦!”月榮尖叫,一雙巨手忽地伸了過來,不客氣地將她抱起來——回頭一看,原來是那公子哥兒的手下!
那尖嘴猴腮的公子哥兒淫笑著,走到兩人麵前。
“瞧瞧,瞧瞧,我倒是兩個小子呢,走進了細看,卻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小帥哥你是哪裏人啊?怎麼我都沒瞧見過你呢?”他色迷迷地逼近文瀾,細瘦的長臉上擠滿了賊笑,令人看了就惡心!
“喂,你眼睛不管用嗎?靠這麼近幹嘛?”除了李仁庭之外,還沒人跟自己靠得這麼近呢!特別是這個大長臉小眼睛的流氓少爺,那副猥瑣的表情讓人看了就想狠狠地扇他幾耳光!
文瀾瞪著抱住月榮不放的那個粗壯漢子,厲聲道:“快放開她!”
“哎呦,還想英雄救美?嘻,放開她倒也成。”那流氓少爺又上前一步。“不過,爺我倒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文瀾竟然會相信他的鬼話。
“瞧你長的細皮嫩肉的,倒挺入爺的眼。今天大爺我心情好,讓我摸一摸,玩一玩,哄得我心情好了,我就讓他們把那姑娘放了,說不定爺我一高興,還賞你十兩八兩的呢!”一張豬嘴湊上前來!偏偏過路的行人沒一個打算出手相助,倒是有幾個附近的潑皮、無賴竟看雜技似的聚攏過來,還不時的為這流氓少爺拍手叫好呢!這世道!
須知,這流氓少爺,本就是這北京街頭的一霸——田府的大公子田單田大少爺!想那談府一家人,本是陝西的一個破落戶,日子窮的過不下去了,隻得賣出三個子女中的一雙——二兒子賣進宮中淨身做了太監;小女兒則賣身青樓,從此做起了皮肉生意。哪知也該這家窮苦人發跡,二十年後,那個賣進宮裏的二兒子竟搖身一變,成了皇宮裏的大內總管!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談家一下子竟成了京城裏大小官員競相巴結地香餑餑!隻是依靠做太監的弟弟發家,畢竟不是什麼光宗耀祖的事情,在搬到京城裏之後,談大爺索性把心一橫——改姓“田”了。說來也巧,他的兄弟談公公也因為因緣際會,屢立大功而被皇上賜封姓劉。
田家傳到田單這一代,已是獨子。身下也隻有兩個妹妹:一個憑借劉公公的關係成為了當今八王爺的寵妾;一個尚且待字閨中,也就是前幾天參加“超級少夫PK賽”的田桂明小姐。這田單終日吃喝嫖賭,卻極少在青樓包妓,細一打聽才知,這廝竟也是個喜好男色的風流人物;憑借著叔叔在朝中的淫威,田單在北京城裏作威作福慣了。在他眼裏,這群老百姓全是賤命一條,跟狗的價值差不多,看到長相出眾的少年,隻要不是什麼仕宦、巨賈人家的子弟,便可以隨心所欲的玩弄!最好還要有眾人的圍觀!如果不幸鬧出人命——送幾錠銀子到官府了事不就得了?隻要有錢有勢就好辦事,這可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再說,不過是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帥哥罷了,能怎麼反抗?大不了用幾兩銀子賠他不就行了嘛!
可他料錯了!
文瀾生氣地大叫一聲,一拳擊開了湊上來的豬嘴。
“你老實一點,再敢靠近一步,休怪我不客氣了!還有,放開月榮,不然我就要你好看!”文瀾怒氣衝衝地瞪著眼前這個枯瘦的公子哥。
“哎呦!痛死我啦!”那流氓少爺捂住了變成兩條肥香腸的嘴。偏偏色心不死地又靠上來,就差沒流出口水來。在戲班茶樓裏也碰不上這種味道十足的貨色,好像——好像高官顯貴家中走出的貴公子一樣!當然,瞧他那一身平庸的裝扮和一副沒教養的言行,顯而易見的,家境也好不到哪兒去。
從小到大,文瀾還沒有這般氣惱過!尤其見他又死攪蠻纏的將那腫得像玉米棒子似的嘴靠上前來時,他真有些忍無可忍了。卯足了力氣,朝那公子襠下狠踢了一腳,親眼瞧見那公子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慘叫聲聲地倒地打起滾來!
可憐他竟不知文瀾力氣大得出奇,踢得又是頂要害的部位,哪是他們這些整日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普通公子哥兒能吃得消的?
現場,那些作威作福的無恥家奴們竟也傻了眼!
堂堂大內總管劉公公的嫡親侄子被一個毛頭小子給打了,傳出去誰信啊?
月榮趁這機會,朝那大漢的手臂狠狠一咬,痛得那漢子呲牙咧嘴地鬆開了手!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當下、拉起還想踹那流氓少爺一腳的文瀾拚命的向人群中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