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為君故 第14章 再相見,時隔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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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劉芸的宅坻。
家宴上,白旒蘇喝得爛醉如泥;也因此,讓這女人有了可乘之機。
把他扶到了自己的房間,長公主凝視著眼前的少年,心頭蕩漾。
白旒蘇的父親-白顯揚,是為她而死的;不久後白夫人也死了,那時候,白旒蘇才十幾歲。起初她收養他,隻是覺得對白顯揚有愧,完全沒有把心思放在這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少年身上。
也許是日久生情?這個叫做白旒蘇的少年,漸漸的吸引住了她的目光。長著一張美豔絕倫的臉,骨子裏卻是透著倔強;從來都是一副鐵石心腸的樣子,把自己保護在自己的殼裏。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對於白旒蘇開始了近乎於病態的迷戀;不知不覺的陷在了奇怪的想法中,她自己也曾經唾棄過那樣的自己。‘同時愛上一對父子,還有比這更不要臉的女人麼?’
然而有些東西,一旦開始,便無法再停止。白旒蘇十六歲的時候,她終是忍耐不住每天對他的遐想,在一次酒醉後,把自己的心意告訴了他。
白旒蘇一臉意外的聽完之後,很邪惡的笑了。“我還沒弱到,需要被一個老女人嗬護。”說著,揚長而去。
又過了一年,白旒蘇十七歲。劉芸終是沒能壓製住自己的心情,使用了卑鄙的手段。
每年六月的朔夜,白旒蘇都會因為體內的‘寒芳雪’而變得虛弱,且散發出陰冷至極的煞氣。她利用了這一點,在那一日給他下了藥,打算借此和這少年生米煮成熟飯。當時,白旒蘇氣得打了她兩巴掌,並且決定搬離劉府,憑他們白素坊的地位,離了她,他還是活的風生水起;然而最終,他卻還是留下了,因為她聲稱,自己知道白旒蘇的生父-白顯揚真正的死因。
這是一個彌天大謊,但是她相信,隻要她說的謊言一日不被拆穿,她就還能留他在身邊一日。雖然隻是單方麵的喜愛與迷戀,但是她不介意;哪怕隻是這樣也好,總之,她喜歡的少年在她身邊。
這麼多年,白旒蘇從來都不會正眼看她,這也是她會嫉妒小人兒劉素的原因之一,要知道,從白旒蘇收養劉素的第一天,他們兩個人就是睡在一起的。
劉芸常常會抱怨那少年的無情,每每想到兩個人的關係毫無進展,便會失落的苦悶不已。‘白旒蘇,我是如此的深愛著你,可是你卻從未把我放進眼裏。’
‘為什麼付出了卻不能得到同等的回報呢?我願意為了你去死,而你,卻巴不得我死。也真是諷刺,我最討厭的白顯揚,卻生出了我最喜歡的白旒蘇。’
……
那之後又過了一年。
出雲島
雲仙搖著扇子,頗為疑慮的看著小人兒。“過兩天,白旒蘇會來給我賀壽。到時候你可別露出馬腳~”
劉素的心房隨之一顫:‘自己相思了三年的人,會來!’
不過,一年前答應雲仙的事,她沒有忘記。所以,心中湧滿了失落之感。
雲姑和雲小姑是對姐妹,她們負責島上的食宿。見小人兒那麼沮喪,兩姐妹急忙把她拉出了房間。“素兒,小白要來了,你該高興的吧?怎麼還哭了?”
劉素一邊抽泣一邊說:“我答應師公‘十五歲之前不見白旒蘇’。”
雲姑聽了,哈哈大笑。“他說‘劉素不許見’,又沒說‘你不許見’。喬裝改扮一下,再換個名字,這樣就不算違約吧?”
劉素眨了眨眼睛,悲傷頓時煙消雲散。“對哦~”
隔日,白旒蘇一行人抵達了出雲島。他從小在島上長大,即便是做了當主之後,也會隔三差五的回來呆上一陣子,所以對於出雲島,他是再熟悉不過。
見過了師傅、師伯(雲仙的師姐-出雲),見過了雲家姐妹以及自己的師弟-西門光,獨獨有一個人,他竟然不認識。那是個十來歲的孩子,長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單眼皮小眼睛,一張薄唇看起來很沒福分,頭發枯黃像是先天稟賦不足,由於正處在發育階段而身形細瘦。
白旒蘇瞄了那孩子一眼,小聲問身邊的師弟。“這孩子是?”
西門光幹笑了兩聲。“是出雲老太太的弟子。”
再看一邊,雲仙的師姐-出雲,很不自然的抽了兩下嘴角,算是默認了。
“‘他’叫做‘素君’~”雲仙替那孩子答話,一團和氣。
白旒蘇做了個了解的表情,注意力便完全從那孩子身上抽離了。如今已經二十一歲的白旒蘇,出落的越發像是妖孽托生般的邪魅,雙眼時常眯得狹長,透著奪人心魄的威懾力。
而此劉素,也就是喬裝成了‘素君’的這一位,心裏卻是翻江倒海的在波動著。‘分別三年之久,白旒蘇,我每天都念著你的名字入眠。可現在,你就在我麵前。終於、終於見到你了!’
做為白旒蘇的師傅,雲仙知道他所有的事。甚至包括他和劉芸、以及他和小人兒之間的事。
看著白旒蘇,雲仙故意裝出挑剔的表情。“小怪物,你是不是又瘦了?別再想著你的狗了,何必呢~”
白旒蘇撓了撓頭,倔強的不肯承認真心。“老東西,你管我。我才沒有為那隻低賤的狗傷神呢~”
一邊的‘素君’聽在耳裏,低眉順眼的沒有言語。
出雲老太太對‘素君’使了個眼色。“還不招呼那怪物去休息!”
看起來,出雲島所有的人,都稱呼白旒蘇為‘怪物’;而白旒蘇,倒是完全沒有生氣。
‘素君’點了點頭,接過了白旒蘇脫下的外氅。“小公子,我帶您去休息。”
白旒蘇沒言語,朝著眾人點了點頭,隨著那孩子去了。
留在屋裏的雲家姐妹,對了個眼色,一臉壞笑。“這下子有看頭了,白旒蘇沒認出來自己的狗哎!”
“不可能認出來的吧,白癡!如果一下子就發現了,那你們兩個的化妝術也就白學了!”出雲老太太在一邊潑她們冷水。
“師傅,讓旒蘇師兄在這兒多留些日子吧?”雲仙的閉門弟子,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如此這般的建議著。
雲仙手撚胡須,嗬嗬的笑了。“你們這幾個壞東西~”
嘴上這麼說,其實,他比其它人玩心更重。一年前把劉素帶到出雲島、而沒有把她送回給白旒蘇,也是出於這種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