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 第十章 悠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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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在王府內的大樹下,祈軒逸坐在搖椅上一晃一晃,昏昏入睡,很是悠閑。傅零左手支著下巴,擰著眉頭看著桌上的那盤棋,右手拿著棋子,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反複數次,還是把手中的棋子丟進了棋盒了,換個姿勢,雙手環胸繼續研究棋盤上黑白兩色棋子的走勢。
坐在他對麵的冷穆張大嘴巴打了個嗬欠,顯然是無聊透頂。“我說,零你也快點啊!這都等了好半天了……”
“別吵!”趕蚊子似的揮揮手,傅零聚精會神地盯著棋盤,在糾結下一步是用“飛”好還是用“跳”好。
“好吧,我不吵!”冷穆撇撇嘴,繼續在一邊打嗬欠。
軒塵和君冽一人占著一半的桌子,趴在上麵睡得不亦樂乎。
“他們兩個這是怎麼了?”提著一籠子的白兔子走到庭院的東方澈和唐洛指著趴在桌上的兩人詢問道,真的是很少見啊……
雲楓抿抿嘴,眼裏有掩不住的笑意,“他們兩個把王府地窖裏的桂花釀都喝光了。”哼哼,軒逸煮的醒酒湯的滋味這兩個家夥也該嚐嚐了,讓他們那麼肆無忌憚的喝酒!
桂花釀?東方澈和唐洛詫異了,那酒他們也知道,酒性溫和,不傷胃,入口清洌甘甜,還帶著些微微的桂花香,極難喝醉……可看塵塵和冽的模樣,哪裏像是喝了桂花釀,分明就是喝了女兒紅或竹葉青呀,要不怎麼會醉成那副模樣!
看這兩人的神色,雲楓自然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隻是徑直問道:“你們可知王府裏有多少壇桂花釀?更何況他們還是空腹喝!”桂花釀喝得少了自然是不會醉的,但若是一刻不停地喝上幾十壇,就算那酒性再低,也是會醉的!
東方澈沒轍地搖頭,把手中的兔籠子放到桌上。
“怎麼了?還是不成?”祈軒逸閉著眼問道。
東方澈搖著頭坐下,“你以為我們是在幹什麼呀,那麼容易就被我們知道配方,那些人也不用混了!”從籠子裏抓出一隻小白兔子塞到軒塵的臂彎裏,東方澈很好奇軒塵會有什麼反應。
感覺到臉上癢癢的,軒塵擰著眉頭,嘟著嘴,咕噥了兩句,伸手摸了摸臉頰,又把臉頰往團成一團的小兔子身上蹭蹭,繼續睡。倒是窩在軒塵臉旁邊的那隻白兔子嚇得瞪圓了那雙紅寶石似的眼睛,一動也不敢動。
東方澈樂得兩眼彎彎,又抓出一隻兔子放在軒塵的腦袋上。
“小心塵塵醒來找你麻煩。”雲楓淡淡地說了一句,倒也沒去把那隻站在軒塵腦袋上作威作福的兔子給揪下來。
“等他們醒了再說!”唐洛有樣學樣地把兔子塞到君冽的麵前,哪知那隻兔子也不是個安分的,跳了兩下,一下子就蹦躂到了君冽的肩膀上。
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壓著自己的肩膀,君冽不舒服地皺皺眉,伸手往肩膀上摸摸,卻摸到了一團東西,正想把那團東西掃下去,卻發現自己的手指被什麼東西咬住了……把手指挪回來,君冽昏昏沉沉地睜開眼,空濛的目光落在吊在自己手指上的白花花的一團東西上,看了好半晌,還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呢喃,“……這是什麼鬼東西?”
“噗……”東方澈捂著嘴趴在桌上不停地抖,沒想到這兩個人喝醉酒也那麼好玩兒啊!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君冽轉臉看著雲楓,一臉的迷糊,同時還不忘拿另一隻手去戳戳吊在他手上的那隻兔子。
“咳!”雲楓低頭悶笑一聲,再抬頭,臉上已是平時那副冷然的模樣,“那是你前不久買的兔毛圍脖。”
“……哦……”君冽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他什麼時候買了條兔毛圍脖……“……那為什麼這兔圍脖會吊在我的手上?”伸手再摸摸,嗯,好像是挺暖的……隻不過這圍脖怎麼好像還有牙齒?
“因為你說怕弄丟,就用漿糊把它粘在你手上了。”唐洛的話音剛落,那隻咬著君冽手指的兔子牙齒一鬆,“噗咚”掉在桌上。
君冽的動作頓了好一會兒,然後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嘀咕,“那漿糊也太沒用了!”說完抓起兔子往脖子上一圍,趴著繼續睡。
“噗……噗……”東方澈忍笑忍得很辛苦。
“沒想到楓騙人也能說得那麼理直氣壯啊!”唐洛一本正經地道,楓果然是不騙則已,一騙驚人呐!
“洛,你也太自謙了!”雲楓淡定地瞥了唐洛一眼。
可憐的暫時充當兔毛圍脖的某隻兔子蜷在君冽的脖子上,動了動長耳朵,紅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眼神裏有一種說不出的委屈。
祈軒逸睜眼,唉,這群家夥,沒事兒也要弄出點兒事兒來!“你們就隻剩下四隻兔子了?”塵塵的手裏一隻,腦袋上一隻,冽的脖子上一隻,兔籠子裏還有一隻。
“全死了!”講起他們的實驗,東方澈和唐洛同時歎一口氣。在屋裏實驗了那麼久,唯一的成果就是毒死了十五隻白老鼠、六隻兔子……
“全死了?”雲楓詫異了。
東方澈點點頭,伸手撥弄籠子裏的最後一隻兔子,“我們企圖把冷老幫主中的毒一樣一樣地分解出來,再製出相應的解藥,可是很難做到。那些兔子、白老鼠隻要沾上一點兒冷老幫主的血,就會立馬七竅流血而亡。”
以毒師和醫聖的能耐也分不出來?那這毒藥是怎麼弄出來的?祈軒逸沉吟,“若是不能分解,那能不能合成?”
唐洛的雙眼一亮,對啊,既然分解不出來,那他就製出那種藥效也差不多的藥,再來分析,也可以的啊!連忙起身,右手搭上東方澈的左腕,拖著人就想往屋裏走,“澈,走!再去看看。”
“洛,別那麼急。”還真沒看出來,洛也是個說風就是雨的性子……祈軒逸雙手枕在腦後,很悠然地阻止了唐洛的動作,“現在也不早了,若是想做什麼,明天再做也不遲,再說了,你們現在就算去做,沒有實驗的白老鼠還不是白搭?放心,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不急。”
唐洛抬頭看看天,一片漆黑,的確挺晚了。鬆手坐下,側著臉看著很悠閑躺在搖椅上的祈軒逸,總感覺到一股很飄渺的氣息。
“怎麼了?軒逸臉上長花了?”東方澈推推唐洛的手臂,笑問道。
唐洛一怔,搖搖頭,“澈,你不覺得,軒逸這段時間很奇怪嗎?”真的是越來越奇怪了……
東方澈斂眉笑笑,道:“軒逸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跟我們說的。”相處了那麼久,他發現他還是沒看明白……
唐洛點頭,收回目光,伸著手指,時不時地戳一下窩在君冽脖子上的兔子,看見那隻兔子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眉眼帶笑。
“哈哈,我贏了!”傅零很囂張地拿手指著冷穆的鼻子,大笑道,“第五盤,第五盤,穆你連輸了五盤!”
冷穆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拍開在他眼前亂晃的手。他又不擅長下棋,零這個家夥,棋藝在江湖上都是排得上號的,連贏他五盤就笑成這樣,丟不丟人呐!齜著牙,冷穆陰陰地笑,“零啊,要不,我們倆來比比功夫怎麼樣?”
“免了,小爺我下了一天的棋,累了該睡了!”笑話,誰那麼笨蛋送上門去給人家修理啊!看穆那副模樣就知道是沒安好心!傅零毫不猶豫地搖頭。
“撲棱撲棱——”一道聲響傳來,幾人抬頭一看,便見一隻雪白的鴿子撲騰著翅膀飛進王府,在冷穆的頭上盤旋了三圈,最後落在了地上,搖擺著圓滾滾的身子湊到冷穆的腳邊,順便再“咕嘰咕嘰”地叫上兩聲。
“幫裏的消息?”他出來這麼久,這倒是第一次收到幫裏的消息。冷穆摸了摸鴿子的腿,取下一個小小的竹筒。
“說了什麼?”既然是這麼明目張膽地讓信鴿送過來的,那他們應該也能知道信裏的事兒吧!東方澈支著下巴,很有興致地盯著那隻圓滾滾的鴿子,愣是把人家鴿子嚇得躲在冷穆的背後。
取出了竹筒裏的小紙條,剛剛把紙上的字掃了一遍,冷穆的臉色驀地變得有些難看。
“穆,怎麼了?丐幫出了什麼事兒了?”還清醒的幾個人一見冷穆的臉色變了,心下一驚,連忙詢問道。
冷穆抿抿嘴,慢慢把手中的紙條放下,吸了一口氣,有些艱難地開口:“不是丐幫出了事兒……”把紙條遞給好友,示意他們自己看。
傅零不明所以地接過紙條,一字一句地照著紙條念道:“青、曹、蔡、徐、許、樊城六地,三十六青年,毒殺,死狀可怖,疑為……唐門劇毒……孔雀翎和東方世家……七殺……”孔雀翎和七殺可以算是兩家的鎮家之寶了……
孔雀翎和七殺?怎麼可能?東方澈和唐洛震驚地對視一眼。
“那些人的動作很大啊,居然把唐門和東方世家都牽扯進去了。”祈軒逸手指按在太陽穴上,閉著眼,臉上的笑容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