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 第七章 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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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幾名宮內侍衛打鬥的黑衣刺客恨恨地掃了突然殺出來的幾個少年一眼,心知今天這刺殺任務是完成不了了,咬咬牙,暴喝一聲,“撤!”
聽到首領的命令,眾黑衣刺客的兵器一收,身形一縱,竄上屋頂,疾走飛奔四散開去。
“追!”
“罷了,窮寇莫追。”趙禎連忙嗬一聲,目光卻是落在了先前那個被挑斷了筋脈的黑衣刺客身上,眉頭擰了擰,有些不解,從牙下藏毒看來,這些刺客看來都是些死士,但為何這個刺客在被擒的第一時間沒有咬毒自盡,反而是等到那個少年來了一拳把他藏在牙下的毒藥打出來呢?莫不是還有什麼陰謀?又或者是想留下這麼一個人來玩離間計?趙禎的眼微微眯著,心裏閃過了一連串的想法,“把這個刺客帶回去好好審問!”手一揮,皇家氣勢盡顯。
“讓皇上受驚了,臣罪該萬死!”一身著青衫的清俊青年匆匆趕到趙禎麵前,一拉下擺,徑直跪在趙禎麵前請罪。
“這本不關龐卿的事兒,是朕大意了!龐卿,平身吧!”出宮的事兒,出宮的時辰也就那麼幾個人知道,莫不是宮裏出了內鬼?趙禎的眼底閃過淡淡的冷意。“八皇叔可還好?其他愛卿可有受傷?”
“多虧了幾位少俠救援及時,八王爺及各位大人都沒有受傷。”青年恭敬地道。
“那就好!”趙禎點點頭,“龐卿陪朕去看看八皇叔可好?”
“臣遵旨!”青年老老實實地跟在趙禎的身後。
“兩位少俠可要隨朕去後台看看?”瞅見在一邊看熱鬧的君冽和東方澈,趙禎溫和地詢問道。
東方澈和君冽動作一致地搖了搖頭,他們是愛看熱鬧不假,但他們還不想摻和到皇家的事情裏去,皇家的事兒最麻煩了!
“既是如此,那朕就不勉強二位了!”向著東方澈和君冽點點頭,趙禎領著一大群人往後台走,徒留東方澈和君冽在那裏麵麵相覷。
“喂,你們倆這是在幹什麼呢?”一手搭著一個人的肩膀,傅零探著腦袋看了看自家好友,“這人都走光了,你們還在這兒傻待著?軒逸他們在台上呢!”
兩人對視一眼,看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嘴角微勾,伸手,幹脆利落地“啪”的一聲,走人。
傅零瞪眼齜牙地看著被打得紅了一大片的手,怒了,一邊嚷嚷一邊衝了過去,“你們這兩個混蛋,我好心過來叫你們,你們居然還向我動粗?沒天理了——”
“唉,好好的桂花節就這麼被毀了——”站在台上,冷穆看著滿地的混亂,歎氣。
“行了行了,好歹我們也很久沒活動筋骨了,運動運動也好!”軒塵掰掰手腕,笑道。嗯,今天他打得很盡興。
“咚咚……”一個很輕的敲擊聲響起。
雲楓擰眉,“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傅零翻了個白眼,“這麼大聲,怎麼可能沒聽到,又不是聾子!”好痛啊,那兩個該死的家夥,沒事兒打那麼大力幹什麼呀!傅零舉著手放在嘴邊吹了吹。
唐洛一怔,視線落在一旁沒有移動過的假山上,“那個……”
“什麼?”東方澈好奇地順著唐洛的視線看去,“那是個假山啊!”就是那座還沒來得及被劈開的假山。
“裏麵有個人!”唐洛繼續道,畢竟他也參演了那部二郎救母的戲,假山裏塞了個人他還是知道的。
啥?幾個人一愣,軒塵的動作最快,一掌過去,“轟”的一聲,假山粉碎,漫天的粉末讓人不得不用衣袖擋著臉。
“呸呸呸!該死的龐吉,居然敢把老子打暈了塞在假山裏,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一個清朗中帶著暴怒的聲音響起,然後祈軒逸幾人就聽到腳步聲漸遠,待漫天塵埃落下,便隻能見著一個削瘦的背影了……
“那是誰?”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君冽感慨道。
唐洛定定地看了一會兒跑遠的人,再看了看好友,無辜地搖搖頭,“我不知道!”他隻要當好他的桃樹就好了,沒事兒瞎操心這些東西幹什麼?
幾人無語,你好歹也是那部戲裏的吧,怎麼著也該把演戲的人認熟了呀……
“罷了,回去吧,反正這兒也沒什麼好玩兒的了!”都亂成這樣了,還玩什麼?祈軒逸建議道。
“走吧!”待幾人晃晃悠悠,沿路又吃了不少東西後,走到曹王府門口,就見王府門口停著一頂明黃色的轎子,不禁走上前仔細打量了一番,嗯,沒有盤龍轎頂,但是有不少隨從和轎夫。
冷穆摸摸下巴,“大概是軒逸的親戚吧。”能用得起明黃色的轎子的人可不多,掰著手指算算,也就那麼幾個人了。
“王爺,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八王爺可在客廳等了好一會兒了!”一直守在門口的秦管家一聽到聲音,連忙開門,“聽說在演戲的地方有刺客行刺?王爺有沒有受傷?”
“秦爺爺放心,我們都沒事兒。”祈軒逸笑,他那八叔來得倒挺快的呀,這麼快就把刺客的事兒解決了?
“那就好,那就好!”秦管家連連點頭,轉眼看著其他幾人,“幾位少爺,老奴為幾位準備了熱水,先去梳洗一番如何?”
“也好,麻煩秦爺爺了!”冷穆看了自家好友一眼,見著好友眼底的讚同之意,笑了笑,點頭應道。人家親戚之間的事兒,他們就不去摻和了。
“你們慢慢來,我先去客廳。”祈軒逸頓了頓,又對著秦管家道:“秦爺爺,還勞煩你派些人到我屋裏取來我爹前些時候送來的東西。”
“老奴明白!”秦管家笑著應承道,看著祈軒逸走向客廳,手往旁邊一引,領著剩下的七個人往院子裏走。
祈軒逸剛踏進客廳,便見上座坐著一個看著比自家老爹要大上那麼四五歲的儒雅中年男子。
“八叔。”祈軒逸笑著叫了一聲,還是卸了妝的八賢王看著更順眼一些啊……
正在悠閑喝茶的趙元儼聽到聲音抬頭望向門口,愣住。
“八叔莫不是認不出侄兒了?”祈軒逸笑吟吟地湊到趙元儼跟前。
“軒兒?”趙元儼有些不確定地叫一聲,站起來搖頭驚歎道,“都長那麼高了?”伸手在祈軒逸的腦袋上比劃比劃,趙元儼笑了笑,“想當初你才到八叔的腰際,如今卻是跟八叔差不多高了!”細細地看了看祈軒逸的麵容,複又道:“人也越長越像七皇嫂了,倒是這眉眼還有些像七皇兄。”
祈軒逸撇撇嘴角,若是他還和十年前一樣高,那才真是讓人欲哭無淚!“八叔,也別站著了,坐吧?”
“嗯嗯,坐,坐!”趙元儼連連點頭,拉著祈軒逸坐下,“軒兒可是瘦了,想當年你圓圓潤潤的多可愛,看來在外麵的日子過得苦了些。”這麼小小的一個孩子,十年前就那麼跟著七哥離開了京城,到了那仁和縣,一沒親戚二沒朋友,怎麼會不受苦啊!趙元儼頗為心疼地摸摸祈軒逸的腦袋。
跟著老爹那個大財神也叫苦?祈軒逸眨眨眼,一臉茫然,若是他現在還是圓圓潤潤的,那才該哭了吧!“八叔……”
“嗯?”趙元儼上下左右把祈軒逸看了個遍,伸手搭在祈軒逸的肩膀上,頗為嚴肅地道:“軒兒,老實跟八叔說,有誰欺負你了,八叔給你找回場子來!”
祈軒逸撫額,哭笑不得,“八叔,誰沒事兒會來欺負我呀!”又不是吃飽了撐的,再說了,爹也不是吃素的呀,還有冽他們幾個在那兒,怎麼著也欺負不到他身上來吧。
“那就好,那就好!”趙元儼滿意地點點頭,過了會兒又問道:“軒兒你可去看了今天的擂台戲?”
正事兒來了,祈軒逸神色一振,點頭。
趙元儼雙眼一亮,揪著祈軒逸連忙問道:“那你說八叔演得怎麼樣?那些個侍衛都說演得不錯,但他們哪懂得看什麼戲啊,瞎胡鬧,瞎胡鬧!”自家侄子的眼光應該還是很不錯的!
祈軒逸斂眉,嘴角微抽,笑容也有些僵硬,無比氣弱地道:“八叔……您要問的就是這事兒麼?”
“對啊!”趙元儼不明所以地點點頭,他還應該問什麼事兒嗎?
算了,早該知道自家八叔的不著調程度的……“八叔,您上台的第一句台詞就錯了。”
趙元儼笑笑,“有點兒緊張麼,平時說話說慣了,上了台一時沒改過來!”
“您拿劍的姿勢也錯了……”
“八叔是文官兒麼,能拿得起那把劍就不錯了!”趙元儼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
“您被搖了那麼久,就不暈麼?”
“軒兒你不說,我還不記得了,哼,明兒個就去找李太傅算賬去,軒兒你說,那李太傅都五六十歲了,怎麼還有那麼大的力氣啊?”他現在一想起來都覺得有些暈!趙元儼摸摸似乎還有些暈乎的腦袋。
“最後,那戲都沒演完……”
“呀,對啊,那戲沒演完,那……那不就是城西贏了?我的一年份的月餅啊——”趙元儼驀地想起一件事兒來,呆了……
祈軒逸無語,敢情那擂台戲的獎品就是一年份的月餅啊?八叔,您家也不缺那幾塊月餅那幾吊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