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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輪胎依舊是輪胎,我依然是輪胎的大哥。
    路的前麵還是路。天邊就在身後,地球是圓的。
    我倆並排走在馬路上。偶爾過來一輛車。輪胎會問我那是什麼牌子的。我隻得扔給他一句:巨力牌的。
    從雞屎村出來。村長知道我們要徒步往回走。就把村裏的一塊帆布送給我倆說是要給我倆做帳篷用。
    輪胎說:老大,到下一個落腳地怎麼也得走兩天。咱們怎麼辦啊。
    我說:沒事,咱們有帆布,可以做帳篷。輪胎說不行啊老大,沒架子支帳篷啊。
    我說:那好辦,上半夜你站著撐著帆布做架子,下半夜我做架子。
    輪胎說:哦。能行嗎?
    我說:應該差不多行。
    輪胎說:老大,你餓嗎?
    我說:不餓,你呢?
    輪胎說:餓,很餓。
    該死的輪胎。早上剛吃了火燒餡的燒餅又餓了。
    其實我們原本還可以在雞屎村再住一段時間的。因為一些家長想讓我們教村裏的孩子學英語。但是輪胎吃得太多。村長連村委會的辦公桌都買了來給輪胎買火燒。後來實在是沒得賣了。我也不忍心看村長整天為供應輪胎一天50多個燒餅發愁,我們還是選擇了離開。
    既然餓了。作為大哥,我必須為我的兄弟找吃的。拿出臨走的時候村長賣了村委辦公室的門,給我們買的燒餅,輪胎呼呼地啃了起來。
    等吃到第12個。我說:輪胎。少吃點吧。還有一天半呢。
    輪胎說:走的太累了剛吃個半飽。
    我說:兄弟,忍忍吧。
    輪胎說:老大,你不是還有錢嗎。咱再買啊。
    我說:輪胎,我給你錢你去買吧。隻要你能買到。
    我說:兄弟,在我問你的時候,你能說不餓嗎?
    輪胎:大哥,我盡量吧。
    於是我們又重新來一遍。
    我說:輪胎,你累嗎?
    輪胎:不累。
    我說:兄弟,這樣聽著我心裏不害怕。
    輪胎:為什麼啊?
    我說:我怕火燒沒了,咱們兩個人在一塊,而我又是肉身。
    輪胎說:大哥,你想到哪去了,我不會吃你的。
    我說:那我先謝謝了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但是輪胎的一句話問得我讓我覺得我離死不遠了。輪胎問我:大哥你說人肉好吃嗎?
    我說:人肉死難吃。為了自身安全,我隻能這樣說。
    輪胎比以前說話多了,之前也許是死了同伴傷心地緣故。輪胎一邊走一邊跟我聊這聊那。
    對於輪胎的話題,大部分我還是非常的不感興趣的。但惟獨隻有女人。我倆對此都把滿腹的經綸訴與對方。
    人各有誌,輪胎對女人的追求很簡單。年齡,性別。我滔滔不絕細細的給輪胎介紹經驗。每當我說出一點,輪胎總是吃驚的張開正在流著哈喇子的大嘴。
    大約給輪胎講了幾個小時。輪胎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老大,找老婆,不就是為了生孩子嗎,隻要是母的就行啊。
    我說:輪胎,其實你找頭母驢結婚也不錯。你看母驢給你生完孩子,還能給你幹活,若是年齡大了幹不了活了,你還能賣錢,還能殺了吃驢肉、、、、、、。
    輪胎:老大,母驢隻生驢。我得要孩子,不是驢崽子。
    我說:兄弟,您老人家真聰明。你想啊,母驢的老公是公驢,兩頭驢當然生驢崽子啊。但是如果哪家的母驢倒黴,和你結了婚。你可是人啊,所以說給你生個漂亮的女兒是沒有一點問題的啊。
    輪胎:為什麼啊?
    我說:輪胎,你見過種上地瓜最後收西紅柿的嗎?
    輪胎說:沒有。
    我說:這就對了。所以說隻要是母的就行,關鍵在於公的。
    輪胎說:我想要個兒子。女兒不好。我是家裏的獨生子,有四個姐姐。在我出生之前我媽在家裏很受歧視。家裏人很想要個兒子。
    我說:輪胎,這事不怨你媽,隻能說你爹的命中率太低。一般命中率在50%,你爹命中率隻有3。125%。如果在四舍五入。你爹命中率隻有3%。世界上所有人,都是母親生的。生個男孩固然對得起祖先,但是生個女孩,你對得起世界。再就是在今天,你生個孩子就是造了一台燒錢機器。女孩還燒得稍微少點。就算你敢生個孩子,你養得起嗎?養得起,上學上得起嗎?上得起,大學畢業能找到工作嗎?就算找到工作,你兒子能找到媳婦嗎?就算找到媳婦,你結婚結的起嗎、、、、、、。
    我說:輪胎,別說孩子了。先找個老婆吧。
    輪胎說:這麼多人的老婆,我找誰的?
    我說:先找個女孩然後變成自己的變成老婆。
    輪胎說:我想想。
    我倆唯一的共同共同話題在輪胎聽完我的解釋後的再次沉默中結束。路途漫長,要是和這呆子一直就這麼沉默中走下去,我很怕自己被滅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也許哪天輪胎餓得爆發了,滅亡的隻有我。實在是悶得受不了了,我問輪胎:你知道中國最早的,最清廉的。最辛苦的外交家時誰嗎?他一路討飯,隻有三個隨從。也可以說是帶了三隻寵物。
    輪胎說:不知道。
    我說:你知道唐僧嗎?
    輪胎說:知道。
    我說:那你知道答案了嗎?
    輪胎又一次陷入沉默。
    這幾天的旅行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唐和尚,隻收了第三個徒弟就取經。但是我比不上唐老師。他最起碼還到過女兒國。
    我和輪胎繼續著我們的旅行。但是好像馬路永遠看不到盡頭。要是有一輛車就好了。雖然偶爾會從身邊跑過幾輛。就算我們把手揮的斷了也沒有願意停下的。輪胎挪動著自己肥大的身軀。再加上背著包裹。累得滿頭大汗。我說:輪胎,你累嗎?
    輪胎:大哥,我餓!
    我說:兄弟,別說了,咱們一會就吃。好嗎?
    輪胎一臉欣喜的點點頭問:老大,多大一會?
    正走著眼前挪過一輛冒著黑煙的綠色老式吉普。在我們前麵十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我心想是不是上帝派來讓我們搭車的。我拉著輪胎急忙跑了過去。司機打開了發動機蓋。搬下來放到路邊。裝模作樣的檢查發動機。我說:師傅,能搭個車嗎?司機說:兄弟,我的這輛悍馬H2離合器壞了,沒看見正冒煙呢嗎?我說:大哥,我懂點汽車知識,我給你看看吧。修好了你載我們一程。司機說:不行,兄弟,我有急事。
    我說:大哥,我給你錢。
    司機說:給多少?
    我說:拉我們到縣城,一百塊錢。
    司機說:最少一百二。
    我說:九十。
    司機說:成交!你這樣給我錢就不好了,都不容易的,本來不應該要你們錢的,反正我順道,不過你能不能先把錢給我。
    輪胎從包裏掏出一百塊,給司機。司機拿著錢對著太陽看了半天,找回十塊。
    我一靠近發動機,熱氣逼得我不敢碰機體。打開水箱蓋子。水已經徹底熬幹了。讓輪胎和司機找點水。司機說:這鳥地方到哪裏找水啊。我說,往回走一裏多路,有個水溝。裏麵有水。輪胎和司機拿著十幾個從車裏找來的飲料瓶子去裝水了。司機臨走說:可不要亂修啊,這車100多萬呢。
    我細細的檢查了一下。絕對不是什麼悍馬H2,就是一輛破的不能再開,爛的不能再修的國產古董級的吉普。離合器一點問題沒有。隻不過是這司機是個能得滿分的菜鳥。再就是礙於麵子,說的是悍馬H2。就這輛車,1000塊錢,估計得等三年才能出手,還得送一個備用胎。
    十幾分鍾,輪胎和司機抱著瓶子就回來了。一瓶一瓶的倒進水箱。我上車準備發動一下。但是怎麼也找不到鑰匙在哪。進口的車就是牛逼。司機看到我翻箱倒櫃的跑過來說:你不會,我來。
    司機首先把儀表台拆下來。拉出一把電線,找到兩個線頭,擦了一下。隨即發動機響了一聲。沒發動起來。接著又擦了幾次。還是不行。司機說:發動不起來了。得手搖。隨即從座位底下掏出一根“Z”型的搖杆。跑到車前麵奮力的搖了起來。沒幾下車就轟隆隆的響了起來。
    第一次見到如此的悍馬實在是吃驚。司機把發動機蓋從路邊抱到發動機上麵。但是怎麼也安不進去。於是幹脆就爬上去奮力的跳了幾下,才把發動機蓋跺進去。我和輪胎隨即準備上車。但是前排左側的車門能打開其他的都打不開。因為,其他的三個車門都用生子綁著。我和輪胎解開繩子,前排右側的車門直接掉在了地上。司機說:不能解開繩子,車門掉了灌風。
    我又和輪胎吧車門用繩子綁在車上。從另一側的車門鑽進車裏。後排放著兩桶汽油。我最煩聞到汽油味,輪胎坐在後排。相對於巨力來說。這悍馬速度還算是比較快的。少去了旅途步行的勞累,忽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美好。
    這車的聲音巨響。巨力在超速時的吼叫都不能這車怠速是的吼叫相媲美。我說:大哥,你這悍馬,怎麼噪音這麼大啊?
    司機說:你們懂什麼,這才有感覺,開這樣的豪華車必須開出男人的味道。沒有排氣管。廢氣從氣缸出來,用一根鋼管引到外麵。牛逼吧?
    我說:何止是牛逼,兼職能算得上是牛蛋了!
    就這車,如果司機敢開到北京二環以內,交警最起碼得用一噸子彈槍斃他。就是不槍斃罰款怎麼也得是十億以上。
    車開的非常平穩,基本上是在走“s”形線路。以至於左後側的車門生子鬆了,車門被甩掉一個。車門擦著地,往前滑著,直冒火花。司機趕緊停車,下車把車門重新綁好,嘴裏咕噥著:好幾十塊呢,差點掉了。
    在這樣的車上,也許再過幾分鍾巨力的悲劇優惠重新上演。我問司機:大哥,你拿駕照幾年了?
    司機一愣:什麼照?
    我說:你的駕駛執照啊?
    司機說:那個是幹什麼的?
    我說:開車得有駕照啊。
    司機說:我不知道啊。
    我從驚奇中回過神來問道:大哥,你有幾年駕齡了?
    司機說:哦,我是老手了,都開了三天了。
    我說:哥,我和我兄弟想下車。
    司機說:放心吧兄弟,你要相信哥的技術,我以前在我們村驢車趕的是最好的。
    我說:哥,您讓我們下去吧。
    司機說:沒事兄弟。這車很安全。
    我隻有默默地祈禱。若是能逃過這一劫,上帝,耶穌、玉皇大帝、、、、、、。我會挨個的去敬你們一次。
    怕什麼來什麼。我剛剛祈禱完。我們的悍馬就徑直的衝向了路邊的楊樹。我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大腿什麼的零件都還在。心想祈禱還是有用的。我一看輪胎不見了。就踹掉車門四處尋找輪胎。誰知到,輪胎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拉著我就跑到水溝裏把我按在地上。隨即又跑出去把司機也拉進水溝趴在地上。
    等過了幾分鍾,我問輪胎:你這是幹嘛呢?
    輪胎說:車要爆炸了。美國大片上都是這麼演的,一撞車,車就爆炸。
    我說:兄弟,沒事。那是電影。這是生活。
    我們三個人從水溝裏爬出來。看著緊緊頂在樹上的悍馬。車前臉已經碎了。發動機蓋彎彎曲曲的躺在路邊。已經裂紋的前擋風玻璃已經碎找不到了。車門掉了三個。也就是說這一撞,這輛車的整備質量減少了大約三分之一。遠處看根本看不出這是一輛車。像是一堆廢鐵。
    司機重新上車掏出線頭擦了擦。還好,這廢鐵又響起了刺耳的吼叫聲。司機準備把車重新開到馬路上。但是車底盤已經被墊高了很多。輪子呼呼的空轉。司機說:你們倆推一下。我和輪胎於是使出拉屎的勁推車。
    正當我們推的吃緊,遠處一輛警車拉著警笛開了過來。司機本來正坐在車上踩著油門。誰知到一聽見警笛,就撇下我和輪胎跑進了路邊的高粱地。
    警車走來到我們的車前停下。從車上下來兩位警察。一個說:你們見沒見有一輛破吉普從這裏經過?我說:是這輛嗎?
    警察比對著照片細細的欣賞了一番我們的車後哈哈的笑了說:你們這堆廢鐵也叫車。不是開玩笑,見沒見?
    我說:沒見。
    兩為警察上車絕塵而去。我從地上撿起一張警察落下的一張紙。上麵寫的是:XX村,一輛老吉普被盜。車身為橄欖綠色。發動機號為:lbjjp***790828**。我對著發動機號看了一下。原來這堆“廢鐵”就是被盜的汽車。那司機是偷車的。
    小偷,也就是那司機已經跑了。我們等了三個小時也沒見他的蹤影。
    我和輪胎決定,以後就開這輛車上路。雖然是贓物,但是剛才的兩位警察已經斷定這輛車不是被盜的那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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