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萬裏晴空
    翌日，整個村莊被皚皚的白雪覆蓋，銀裝素裹，家禽將睡夢中的村莊喚醒，各家的煙囪開始冒出青煙準備早飯。
    “雙牙，趕緊起來吃飯了。”李茹已經做好了飯菜。
    “哥，快點起來吃飯，一會兒咱們堆雪人啊？”月牙兒在外屋地對西屋的雙牙說。
    雙牙伸了個懶腰，坐了起來，窗戶上堆積了厚厚的雪，玻璃周圍都是白霜，中央可以隱約看見前院的房子。雙牙麻利地穿上了棉衣，出去洗漱。
    “雙牙，你邴大哥回來了。一會兒你過去看看吧。”李茹盛著大碴粥說。
    “我還是下午再過去吧。吃過飯，我要把院子裏的雪掃了，然後在菜園子裏堆雪人。”雙牙興致勃勃地說。
    “不用你倆掃雪，我個人幹就行。”李茹給雙牙夾著菜。
    “嗬嗬，媽，我們不是小孩子了。”雙牙望著貌美的李茹，感謝老天偏愛媽媽這個女人，時光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歲月的痕跡。雙牙心裏總是這樣想。
    此刻幽紅的朝陽透過窗戶灑進屋裏，映紅了還在酣睡的小雨的麵龐，小雨緊蹙著眉頭，好像再做噩夢，拚命地掙紮著醒來。他咳嗽了兩聲，鼻子不通氣，頭也疼的厲害。他眯著眼睛望著外麵的積雪，又看了看身邊，沒有發現閆炳才。他起身下了炕，感覺整個身體酸酸的沒有力氣。而且感覺很冷，他知道自己發燒了。
    下這麼大的雪，我可以休息一天了。小雨心想著來到外屋地。哎？他呢？他去那裏了？小雨費力地推開了門。風將雪吹的堵住了門，門口的雪足以沒了膝蓋。一股寒氣迎麵撲來，讓原本就很冷的小雨感覺更加的寒冷。小雨望著一趟快被風雪掩蓋的腳印，那應該是他離開的腳印。在這樣的大雪天，他回去哪兒呢？小雨趕緊將門關上了，凍的他直打冷戰。可是他用手摸摸那如同針紮太陽穴疼痛的腦袋，又是滾燙滾燙的。
    此刻他發現爐子的竟然有紅色火星，他用爐鉤子挑開爐蓋子一股熱氣朝他撲來。頓時他的心裏一陣溫暖。他對我還有一絲情感。小雨又找到了原諒他的借口。
    爐火的確是閆炳才生的，那是清晨四點多鍾的時候，屋裏的溫度實在太低了。閆炳才生了火，給小雨煮了兩個雞蛋用碗扣在了大鍋蓋上，便匆匆離開了。
    當小雨發現大鍋蓋上扣著的碗的時候，好奇地掀開碗發現了兩枚雞蛋。小雨慘白的臉上流露出滿足的微笑。他拿起那兩枚雞蛋便回了裏屋，翻出兩粒感冒藥吃了就又回到了炕上，此刻他用手摸了摸被褥下麵，炕竟然是熱的。他手裏握著雞蛋又慢慢地睡著了。
    雪霽天晴，碧空萬裏，皚皚白雪晃著燦陽讓人睜不開眼睛，雙牙和月牙清掃後庭院，在菜園子裏開始堆起雪人來。勤勞的李茹在旁邊喂豬。
    “媽，你怎麼知道我邴大哥回來了？”雙牙想起了早晨李茹對他說的話。
    早晨我做飯在門口看到你玲玲姐了，她說的。”李茹嘴邊撲騰著白起，凜冽的寒氣將她秀美麵龐吹的通紅。
    雙牙口中的邴大哥，叫邴玉海，是老邢頭的侄女婿，邴玉海三十多歲了，和老邢頭體態像似，胖乎乎的，不過他的皮膚可比老邢頭比多了，細膩的如同青花瓷，不過他的軀體沒有老邢頭那麼野性，一笑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兒。他的酒量可不好啊，喝一點就不行了。他是廚子，會做飯。這幾年一直跟著建築隊跑了。
    “媽！看我們堆的雪人好看嗎？”雙牙笑著問。
    “怎麼堆了四個雪人啊？”李茹笑問。
    “哥說，中間的這兩個是我和他，我右邊是你，我哥左邊是我邢大爺。”月牙搶著說。
    “你們兩個孩子啊。”李茹旖旎一笑。
    “媽，我去邴大哥家了。”說完雙牙就要離開。
    “恩，路上慢點啊。”李茹叮囑著。“月牙你不去溜達溜達？”
    “我才不，我要在家陪媽媽。”月牙挽著李茹的手親昵地說。
    當雙牙到邴玉海家裏時。他家已經好多人了，小葉子和小久也在。村長隋輕揚也在，一群人在炕頭上圍著邴玉海聽他講在市裏的事。這不快過年了嘛。工地放假了，他說劉正川他們也快回來了。因為他們都在同一個建築公司。
    中午屋裏的人都回去吃飯了，隻剩下小久和雙牙。刑玲玲把燉好的酸菜和燜好的米飯端上了炕桌。四人坐在炕上圍著方桌有說有笑地嘮著嗑。飯後刑玲玲和雙牙去他家串門了，隻剩下了小久和邴玉海兩個人。
    “小久，你看這是什麼？MP3城裏的孩子都有的。裏麵可以下載很多你想聽的歌曲。不過哥已經給你下載了一些歌曲。”邴玉海把MP3遞給了小久。小久抱著邴玉海，把臉貼在了他的胸懷裏。
    “哥——小久好想你。你走了那麼久都沒有抱過你了。”小久很是激動的說。
    “嗬嗬——哥這不是在你身邊嘛。”邴玉海緊緊地摟著小久說。不知道從何時他們就這樣了。他從別的村搬到和歌山就對小久就有著特別的親切感。他和刑玲玲結婚後小久總在他家玩。小久總是愛抱著他。有時候在邴玉海休息時，他會偷偷地親邴玉海一下。邴玉海有時醒來就壓著他眯著眼睛笑著說，“說！你幹什麼壞事了？”小久臉紅地撓邴玉海的癢癢。邴玉海都會嗬嗬地求饒。當然小久也會有意的碰邴玉海的生命之源，再過分的舉動沒有做過。
    此時小久竟然抬起頭去親吻邴玉海的眼睛，又滑向了嘴唇。誰能理解小久會喜歡上這麼一個粗獷的胖老爺們比自己還大十多歲。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們知道他們的行為是不被人接受的。
    邴玉海喘著粗氣沒有抗拒小久的舉動……
    激情過後，一切變得沉寂了。
    小久流淚了，他不知道為什麼流淚，是因為他有個可愛的邴玉海而幸福，還是認為自己出賣了道德與理智的靈魂……
    邴玉海提上褲子緊緊地摟著小久。“對不起，哥不該讓你這麼做的。”邴玉海很自責，他認為自己傷害了小久。
    “邴大哥，不是你的錯，是我願意的。因為我喜歡你。”小久抱得更緊了，害怕邴玉海會消失一樣。
    “小久，我是有媳婦的人了，嗨——”邴玉海歎著氣。
    “邴大哥，沒有關係的。隻要我喜歡大哥就好來了……”小久顫抖著說。
    到了黃昏，閆炳才也沒有回來，小雨當中醒了一次，他覺的自己完全沒有力氣，好像動彈都很困難。他費力地吃了藥，強迫自己把雞蛋吃了，就有躺下了。他認為吃藥就會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