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老邢頭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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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老邢頭
    故事要從林雙牙說起。他是林立天在城裏與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兒的私生子。後來林立天和那女人發生了車禍,被劉正川從城裏帶回到這個與現代文明幾乎隔離的小山村。雙牙由林立天鄉下的妻子李茹撫養。李茹也真是個心善賢惠的女人,對雙牙和自己的女兒月牙一樣,甚至比月牙還要好。在這個貧窮的山村一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生活艱難可想而之。靠著家裏養著家畜和賣些山貨掙些零用錢。孩子上學的錢是林立天留下的,李茹一分也不亂動。他把希望寄托在了兩個孩子身上。雙牙和月牙是李茹活下去的支柱。雙牙和月牙是個懂事的孩子。一有時間就幫著李茹幹活。問題就在於雙牙和月牙缺少父愛。
    小村的人一直與命運抗爭著生活著,雖然很安靜,平淡,可是每個人的內心都渴望著什麼……時光如同流水般消逝,轉眼雙牙和月牙已經上了初中四年級。
    夕陽如血映紅了這個村莊的一切。凜冽的寒風吹著枯萎的楊樹葉漫天飛舞。嘎吱——外門被推開了。一個彪形大漢留著板寸頭,已經有些花白,滿臉的胡茬也有些花白了,挺個圓圓的肚子,手裏拎著一隻打死的麅子,邁著外八字步進了院子。
    “喲!雙牙他嗎喂豬呢啊!”
    喂豬的女人用手背抹了一把額前的劉海,嘴邊撲騰著白色的熱氣,嫣然一笑,“他邢大爺來了啊!趕緊進屋吧!雙牙這兩天還念叨你呢!”
    “是嘛!哈哈哈!”老邢頭爽朗的笑了,將手中的獵物往地上一扔,“剛從山裏打的!給孩子們燉上吧。”
    “邢大爺!你來啦!”這時候雙牙如同一隻兔子從屋裏竄了出來,給老邢頭來了個大大的熊抱。
    由於雙牙的衝擊力,老邢頭打了個凜冽,摘掉手套,雙手捧住了雙牙幹淨清秀的麵龐,“幾天不見大爺,想大爺了啊!”老邢頭嘴角上揚,帶動那毛茸茸的胡茬隨之展開,如同盛夏的馬纓花般可愛,想要讓人伸手去觸摸。
    “嗯!”雙牙應聲地看著老邢頭那眯成月牙兒的雙眸,想要親吻老邢頭的那種癢癢的衝動已經蠢蠢欲動好久,就是沒有勇氣。
    老邢頭疼愛地用手指刮了一下雙牙的鼻尖兒,宛若慈父。
    “雙牙,別膩著你邢大爺了,趕緊帶你邢大爺進屋去,倒杯熱水暖和暖和。”雙牙的媽媽李茹從飼料桶裏給豬舀著豬食。
    雙牙和月牙對老邢頭都特別的親,因為老邢頭一直照顧著他們家,家裏有重活老邢頭會過來幫忙,老邢頭也總是給他們家送吃的。
    老邢頭叫邢百萬,五十歲出頭,如同毛筆走峰出的臥龍眉下是那雙會隨時變成月牙兒的雙眸,微博的嘴唇一笑起來,會帶動他花白的胡茬,露出那潔白整齊的牙齒。他是那種粗獷而又不失儒雅的中年,健壯的他到了發福的年齡,每天臉上掛著笑容,就顯得更加平易近人。村裏的孩子都很喜歡他,因為老邢頭家裏總有孩子們稀罕的小玩具和小食品。孩子們都親切地叫他邢大爺。在大人眼裏,他是個熱心腸的人,誰家裏有事兒找他幫忙,他都會義不容辭。往往人們眼中的好人都是很正經的人,可老邢頭就不一樣了。
    他是個高大威猛,體強身健的老家夥,喜歡在老爺們之間開成人的玩笑,每每談論那種事情的時候,其他的人都會臆想眼前的這個老家夥床上的風采。但他們還是口是心非假裝正經的說老邢頭是騷包。
    老邢頭年輕的時候有個漂亮的媳婦,可是一直沒有孩子,他們一起離開了這個村子很多年後就隻有老邢頭單身歸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娶。他愛開男女類型的玩笑,村裏的老爺們認為他是內心空虛,下身積蓄太久憋的。每次下山回來,家裏都會聚幾個老少爺們喝酒閑聊。忘了說了,他是和歌山的護林員,村裏給他開工資的。
    那是不久前的一次,他下山回來,家裏來了幾個老少爺們,其中有隋輕揚父子倆,田光父子倆,李世勳,劉正川,這些人暫不介紹,後麵的故事離不開他們。他們一夥人圍在老邢頭家的炕頭上吃著野兔肉喝著小酒,天南海北的閑聊。黑白電視機在櫃子上播放著電視劇。
    外屋地的灶台裏鬆木嗶嗶啵啵地燃燒著,熊熊的火苗被抽進炕洞子裏。屋裏的老少爺們都喝得臉紅撲撲的,鼻尖汗涔涔的,老邢頭也喝得雙眼迷離,滿頭是汗,“真他奶奶的熱啊!”老邢頭嘟囔著將棉褲棉衣脫去,穿著線衣線褲。
    新換洗的內衣很貼身,在昏黃的燈光下,將老邢頭雄壯的身軀勾勒的野性十足,甚至讓人嫉妒他身體生命之源的位置。
    “什麼情況?”劉正川疑問地語氣,眼睛定格在老邢頭的身體上。大夥兒也隨著劉正川的目光瞅去。
    “擦!你們瞅啥?哪個老爺們喝點酒不這樣啊?”老邢頭一本正經地語氣說。
    劉正川放下酒盅,“老邢頭總是說自己多麼威猛,大家想不想看一下啊?”劉正川這麼一攛掇大家趁著酒勁兒自然響應。
    大夥兒一擁而上,老邢頭掙紮也是無濟於事,嘴裏嘟囔著,“你們一群王八蛋!不正經!還有你老隋看熱鬧不幫我!”
    一旁抽著煙的隋輕揚露出他珍貴少有的笑,“你個老家夥,誰讓你平日總是逗別人!現在我可管不了了。你們有冤的報冤有仇的報仇吧!”說完隋輕揚下炕穿鞋笑嗬嗬地離開。離開時候補充了一句,“你們別傷著老邢頭了,他也不小了。”
    “放心吧!爸,他比你都健壯!看他那兒,比你都猛!”隋軍笑著說。
    “你個臭小子!別沒大沒小的!”隋輕揚佯裝生氣地離開了。
    隋輕揚站在院子裏笑嗬嗬地抽著煙,仰望著夜空的繁星,身後是屋裏傳來的老邢頭如同殺豬般的叫罵聲和老少爺們的爽朗笑聲。
    老邢頭啊老邢頭,你可別怪老哥不幫你啊!誰讓你平日裏總是開他們玩笑。隋輕揚心裏嘀咕著,臉上卻洋溢著說出的溫暖笑容。那橘黃色的燈光從略微破舊的窗戶裏透射出來,映照在隋輕揚的略顯滄桑而又俊朗的麵龐上。
    隋輕揚將煙頭扔到地上用腳撚滅,手背到身後打算離開,剛到大門就聽見了屋裏驚訝的聲音,“我操!”屋裏立刻沉寂。
    老隋以為發生了什麼,趕緊轉身跑進屋裏,大家麵麵相覷,表情尷尬。我不說,大家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片沉寂後,老邢頭罵著穿上了衣服,“我擦!你們幾個!等著啊!等著我跟你們挨個算賬啊!”老邢頭笑著氣喘籲籲地說,他是在主動打破尷尬的局麵……
    話再說回來。雙牙把老邢頭領進屋裏。月牙這在炕桌上寫著作業。見了老邢頭忙打招呼。屋裏是火牆燒得很熱。此時李茹走了進來。“他邢大爺快坐炕頭暖和暖和吧,這天說冷就冷起來了。”邊說著李茹忙著倒了杯開水。
    “是啊!看來要下雪了。家裏的木料不多了吧。煤太貴了,等明天我去山裏給你們整點幹樹枝。”老邢頭喝著水說。
    “不用!家裏的夠用,有時間我就去砍些幹柴回來。他邢大爺,讓孩子陪你嘮嗑,我去做飯啊。”李茹說著出去了。
    “不用了雙牙他媽。我還要回護林所呢!現在偷伐鬆木的人比較多,那裏不能沒有人。”老邢頭起身要走。但是雙牙拉住了他,“邢大爺吃了飯再走吧。從我上初中後和你見麵的機會就少了好多,你總是住在護林所裏。”
    老邢頭歎了口氣,“是啊,不過邢大爺住在護林所很方便,不用來回跑。如果雙牙想我了可以上山住兩天。”老邢頭摸摸雙牙的頭說。
    就在這時候,傳來了破碎的聲音,接連不斷地破碎聲還有盆子落地的聲音。這聲音可不是雙牙家的聲音,是隔壁院子傳來的。
    老邢頭皺了一下眉頭,“這是怎麼了?”說著老邢頭下了炕。
    雙牙也跟著下炕,“一定是小雨他爸又發酒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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