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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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為什麼不去找她”
白菊花放下玉米站起來,還是怕,怕父親看自己的眼神。
“……找回來又怎樣,我無法讓她過上好日子,這是我的錯”
知道白菊花問的是什麼,從懂事以來,白菊花就很少叫妻子母親,妻子和別人走了之後,更是隻字不提她。
“你不愛她?”
白菊花抬頭看著麵前這一小片平地,何時,或者那是夢吧,父親與母親帶著他,在這個小院子裏追逐玩樂,什麼時候,一切都變了?
“……因為愛,才不去找她,無法讓她過得好,與其看著她受苦無能為力,還不如隨著她,讓她自己找自己的幸福……如此,也算欣慰了,再者……當初成親你母親就不願意,是我一意孤行要娶她,帶走你母親的那人……其實是她青梅竹馬的戀人……”
這些話,是白菊花不曾聽過的,那日,白菊花與父親說了很多話,從而得知,原來母親不是嫌棄父親沒錢,主要的是,她想父親休了她,因為她愛的人不是父親,聽完了一切,白菊花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愚蠢,又因為愚蠢,白白活了二十幾年,當天,白菊花就拜別父親走了,走之前他對父親說,自此之後不會再錯下去了,沒有回頭,白菊花知道父親會用什麼眼神看自己,釋然了,這麼多年的恨……而且也知道了一件事,父親不離開家隻因為他在等自己,讓自己何時回來,家裏都會有人,等自己知道錯了,回過頭來,還會有人原諒自己……
白菊花離開家後,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去哪裏,心裏也越來越放不下展昭,無意中聽說他要滅五嶽山,白菊花就去了那裏,恰好五嶽山的大哥正找他回去,隨後相助展昭。
襄陽,白菊花本不該來,但他想幫助展昭多些……
“……或許,這一世,我根本沒辦法和你同行…………”
回想以往,白菊花覺得,最後這短短幾個月,自己才真正算是活著……
放鬆身體,釋散護體真氣,瞬間渾身疼痛襲來,忍住,閉上眼再睜開,看著依然赤紅的天,視線逐漸模糊,慢慢的呼吸也微弱下來,身下,鮮紅的血如湧泉一般流淌,漆濕了周圍土地染紅了泥土……
過了不知多久,遠處緩緩走近一人,在看到地上的白菊花時一愣,忙靠近蹲下一看,才緩了一口氣,試了試脈搏發覺沒了生氣,站起身,剛想走,停住腳,伸手抽出佩劍轉身看向白菊花。
“對不起了……”
白玉堂的師父,聽聞他要闖衝霄樓,不放心的也去了,卻沒想到晚來了一步,先發現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白衣人,本以為是白玉堂,沒想是白菊花,白玉堂的師父一直關心他的動態,查探得知他和展昭以及趙禎的關係,思想一切事情發生的聯係,得知趙禎想要至白玉堂於死,見白玉堂身材衣著與白玉堂幾乎無二,當下將他毀容,以混淆他人視線,當這個就是白玉堂,隨之,他繼續尋找白玉堂,等終於找到時,白玉堂已瀕臨死亡,立即將他帶回安全處療傷,整整一個月才讓他蘇醒過來。
白玉堂醒來,第一反應就要去找展昭,卻因身體無法動彈而放棄,被師父管製住,將白玉堂留了兩年多,才讓他走,其實傷勢沒一年就完全好了,但白玉堂的師父不滿意自己教出來的徒弟,第一次受傷就這麼嚴重,於是強留一年,又教了他更上乘的武功,待滿意了白玉堂的成長,才將他放走,且囑咐,若再死了,便不會相助……
白玉堂離開師父,沒有先回陷空島,而是飛鴿傳書告訴江寧與幾位哥哥自己還活著,並且沒事,傳聞自己死了,白玉堂是從師父那裏聽來的,也知道師父為他做了什麼,心道那天白菊花確實與自己穿著一樣,當時看到了也沒注意這點,現在想來,對他的厭惡也少了幾分,最起碼他幫助自己躲過趙禎的耳目。
白玉堂先到了開封府,一路打聽下來聽說展昭被帶到皇宮,氣憤以及,入夜後到皇宮巡了一遍,待到了賢王府,才聽他們談論展昭失蹤了,話中內容是被西夏帶走的,白玉堂聞言不明白,展昭與西夏有何牽連?當即又去西夏,到了邊界戰火已停息,潛入大宋軍營中,意外的發現塗善也在此,並且與另外一名將軍摸樣的人商議事情,白玉堂立刻明白,暗伏襄陽王身邊的奸細就是他,但他們談話內容卻讓白玉堂吃驚不小,展昭重傷,失蹤,這些字眼讓白玉堂心驚不已,心道這又是趙禎的把戲,立刻回轉京城潛入皇宮,本來氣憤以及想要殺了趙禎,可還是忍住了,他的話,讓白玉堂知道,展昭沒找到是真,但他一定是沒事。
在展昭家住了幾日,因快到清明節,白玉堂把展昭父母的墳墓重新翻土修建,又過了一天,白玉堂和展福告別,照樣是晚上走,白玉堂第一次來時,是白天,人們聞聽是錦毛鼠白玉堂來了,整個小鎮幾乎都來看他,一是看看江湖赫赫有名的人到底長什麼樣,二是傳聞他死了怎麼又活著?白玉堂雖然煩躁,但這些人都是展昭家鄉的人,無奈陪他們說了幾句,被纏了好幾個時辰才陸續離開,之後白玉堂聰明了,來都是晚上,走也是。
展福送白玉堂到了門口,因為天黑,展福年紀又大,想要送遠一點被白玉堂拒絕了,讓他保重身體,白玉堂告辭離開。
出了常州,白玉堂一片茫然,去哪裏?時近九月,今年年初就出來了,一直到現在也沒回家一次,那怕路過江寧和陷空島,也和做賊似的偷偷摸摸,從那次開始,隻要白玉堂回家,江寧都要留他住一月左右,不阻止他找展昭,但必須每年回家三次,白玉堂沒能守約,一個月,這段時間他可以走很多路,找很多地方。
時間又似箭一般飛逝,近十二月,白玉堂從常州一路走到延安府,不想,也不敢到邊界,但這裏自己找的最少,因為怕,怕找到了自己不願找的東西,到了城裏,找了處客棧,休息了一晚,早上起身吃飯,退了客房出客棧上街,此時天氣轉涼,白玉堂打算買幾件稍微厚點的衣衫,尋了幾家找到一家還不錯的,讓掌櫃的給自己量身製作,一般店家都會有幾名手藝好的裁縫,客人現訂現做不用一天就好,當然銀子也多,白玉堂定了兩身詢問時間,店家說要下午,白玉堂付了定金,說好來取時間,離開店家,在街道上隨意逛著。
“哎……你聽說沒?”
“聽說什麼?”
“嘖,過來點……這幾年不是和西夏停戰麼?之前聖上和西夏君主打賭三輸贏,還差最後一站,之前幾年不知什麼原因,停下了,但是最近又在招兵買馬,準備糧草,你沒發現我們稅收也高了麼?這都是為了打仗籌備的”
白玉堂走到一處,聞聽頭頂這段對話,他們說話聲音雖然低,但白玉堂卻能聽得清楚,停住腳步。
“是嗎?”
樓上是一家茶館的二樓,靠窗處坐著兩名生意打扮的商人,一個五十左右,一個四十左右,都是黑黝黝的皮膚,身材臃腫,看外表,就是長跑在外的人。
“嘖,我還騙你?嘿嘿,不過他們打仗,我們賺錢,上次那場戰役你知道賺多少麼?”
五十左右的男子,說著奸笑幾聲,左右看了看伸出一隻手。
“五百兩?”
另外一個人見狀,驚訝的說道。
“五千兩,你啊……這輩子也別想見這麼多銀子……哈哈哈”
男子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另外一人見狀忙給他倒酒,隨後兩人又是小聲說話,話中無疑的都是怎麼賺戰火的錢。
白玉堂聽到這裏心中冷笑,這些人,都是昧良心賺錢的畜生,不願聽了,離開原地,逛了幾家點心鋪,買了幾樣準備路上吃的,中午找了酒家隨意吃點,飯後又逛了幾條街,細聽下去,這裏行商或者江湖人,都在討論再要開戰的事,白玉堂對這些漠不關心,看時間到了,去店家拿衣服,到了之後,他的衣服早就做好了,給了銀子,拿著東西啟程離開延安府,越往西走天氣越冷,一路上也細細打聽,最近幾年有沒有誰突然出現住在這裏,或者那個偏僻地方突然有人住居,問出幾個地方,白玉堂就去找,然後是一次次的希望和失望,沒有氣餒,腳步繼續向前走著,今年看樣子不能回去過了,白玉堂飛鴿回去告知江寧和幾個哥哥,知道他們一定會責怪自己,可沒辦法,到這裏了,再回去,再來,又要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