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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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
隊首說著,一腳把說話的男子踢開,纏在右手的鞭子敲打著左手,臉上皮笑肉不笑的走向彎腰收拾地麵的老者。
“你……是故意給爺找不爽是吧?剛說要你們快點搬,你就給爺出亂子,你這簡直就是在找死啊”
啪……
話未說完,隊首揚鞭就是一下,狠狠的一鞭子正抽在老者的後背,應聲的,老者悶哼一下,趴倒在地,連忙跪爬起來麵對隊首磕頭。
“長官饒命,長官饒命,小的……小的這就把東西整理好,是小的走路不長眼,請您饒了小的這次”
老者口中不斷哀求,顫抖著身體猛磕頭,雖冬天了,但他穿的很薄,一件稍微厚點的袍子,外穿陳舊的軍衣,方才的鞭子下手狠戾,立刻的,背上就展現出一條血印,鮮血慢慢的漆濕了衣衫。
“不長眼?居然還敢說不長眼?你給皇上辦事還敢不長眼?這就讓你長長眼……”
啪啪……
說著又是揚鞭抽打,他今早剛被上級罵了一頓,正愁著沒地方發泄,看到這名老者軟弱好欺,正好可以發泄自己的不滿,另外也漲漲自己的威名。
被他這麼一鬧,周圍的士兵也都放慢了腳步,有的臉上抱著幸災樂禍,有的充滿憤怒看著隊首,甚至有的還想上去救下老者,但都被身邊的人攔住,官大一級壓死人,誰敢上去摸利刃,於是隻能忍著,耳聽鞭擊聲,與老者的哀求聲吟,這時,人群後一人終於看不下去了,趁人不備,彎身撿了一顆石子,手指用力,嗖的一聲,似箭般射了出去,直對著那名隊首後背。
啪……
“哎呦……誰?那個不長眼的……哎呦,疼死我了”
忽的背後一陣巨痛,隊首連忙停下鞭子,伸手摸後背,但身子太胖穿得多根本摸不著。
“是你們誰?誰做的?今天不出來認罪,爺爺把你們都鞭擊一邊,誰?快出來”
隊首拿著鞭子,細小狹窄的眼睛,冒著利光掃視周圍,似是看那個有嫌疑,下一刻就要揚鞭。
“什麼事?發生什麼事了?”
這時,人群後出現騷動讓開了一條路,從後麵走進一個人,穿著黑色盔甲、頭戴頭盔,五十左右的年紀五官端正,留著絡腮胡子,腰挎一把軍刀走了進來,眼睛掃了一圈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李明,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不知道時間很緊急嗎?”
“哦,沒事,就是教訓下偷懶的士兵”
隊首看到上級來了,生怕其他人說話,早上就因自己之前重罰士兵被舉報了,這要是再出亂子恐怕職位難保。
“您這邊請,我剛泡了茶,過來嚐嚐……”
隊首說著疼也忘了,連忙走過去拉著他離開,不忘回頭喊喝其他士兵繼續工作,見隊首走了,看戲的就繼續扛東西,有幾個人連忙上去將老者扶起來,有的幫忙把地上散亂的東西收拾起來,一個小混亂就這麼平息,糧草搬了一天終於搬好了,船立刻啟程向對麵行去,夜間正好是順風,所以時間會比預期的快一點到。
船艙裏,除了劃船的人,其他士兵都睡下了,沒有床和被子,都是坐或躺在地板上睡覺,橫七豎八的躺著,因好久都沒洗澡,汗腥、腳臭味充滿整個船艙,船艙的最裏麵,一個人翻來覆去,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其他人都睡得很沉,小心站起身跨過一個個人向外走去,後甲板沒有士兵,隻有前麵有一兩個巡視,因天氣冷也沒有人。
“呼……”
展昭換了幾口氣,才緩過來,船艙裏的氣味重,讓他忍受不住,外麵雖然有點冷,但提氣抵禦還是無礙,抬頭望天,雲霧彌漫,看了看四周也上了寒霧,每條船上都點了照明燈,但視線也隻能在百米之處,正看著,突覺背後有聲響,轉身看去,見船艙門口有一個身影,頓了下,走了過去,方才出來沒注意看,走過去才發現那裏躺著一個人,彎身查看,見是白天那名老者,此時麵色蒼白渾身軟綿綿的背靠船艙躺著,嘴裏時不時的發出痛苦聲吟。
“嗯……不好”
想起他白天受了鞭擊,之後貌似也沒處理傷口,心道現在定是嚴重了,伸手撫摸老者額頭,很燙,連忙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左手將老者扶起,右手把藥瓶遞到老者口邊。
“張開嘴,喝一點就好”
展昭俯身在老者耳邊輕言,說著將藥瓶傾斜藥水倒入老者口中,被展昭這麼一弄,老者也恢複了一點神智,張開口喝下藥水,展昭左手滑至老者後背,內力催動灌入一些真氣,以給他一點熱源與體力,又想起他背後的傷,伸手將他外袍解開退下,借著微光見他的後背布滿了層出不窮的傷痕,有的陳舊有的嶄新,而今天的傷口,有的還在流血,結痂的血塊與衣衫黏在一起,皺眉,從懷裏掏出另外一個瓶子,打開,將裏麵的藥粉灑在傷口上,看了下沒有包紮的布屢,展昭把自己的裏衣脫下撕成一條條給老者包紮,等弄好一切,老者也逐漸恢複了神智,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人。
“謝謝……”
微弱的口氣充滿著感激,這麼幫助他人,在這裏,老者還是第一次遇見,雖不知這人怎麼會有藥物,但也沒多想,想要起身答謝卻被對方按下。
“不要動,這也是小忙不用多謝,我扶你進去休息吧,這裏風大對傷口不好”
展昭說著彎身將老者扶起,因老者沒力氣,展昭半抱半扶的將他扶進船艙,裏麵味道大,展昭就在門口避風處,找了個位子將老子放下,而這時老者又陷入了昏迷,想了下,展昭挨著老者坐下,他現在身體虛弱自己無法保持體溫,要是自己這麼呆著,不因傷口,也會被凍死,展昭將老者扶著靠近自己,坐下後盤膝打坐,閉上眼催動真氣讓周身氣溫提升。
第二天清晨,船就到了岸,早飯後士兵們又將糧草搬到對岸的馬車上,這邊岸上有千人士兵接應,這一次僅僅用了兩個時辰就搬完了,午飯後沒有休息立刻啟程,因之前勞累,一路上年老體衰的士兵出現暈厥與嚴重疲憊現象,有的暈厥了,隊首就過去抽幾鞭子,有的被打醒了起來拖著身子繼續走,有的打了幾鞭子,看是真的暈死了,就把他們扔到路邊,糧草軍隊軍醫沒幾個,而且藥草緊缺也不必要用在這些老殘的士兵身上。
展昭這幾日他都與那名老者走一起,也隻能在老者支持不住時幫助他,而經過展昭的照顧,老者的身體也好了許多,體力活做的多了身體就強壯,對於傷,相對的也好的快些,再加上展昭的藥,基本上也沒有生命危險,燒退了傷口也結痂了。
一天的緊急趕路,到了夜裏已經可以看到遠處邊界的燈火,估計在行一日就可到達,領隊的軍官下令不許休息,必須在淩晨到達邊界,而這一道命令下來,士兵們哀聲不斷,但也不敢反抗,繼續拖著腳步向前走著。
到了半夜隊伍停下吃飯,管火灶的士兵架起火爐燒飯,他們每次做飯用的柴都是附近找的,要是每次都用帶的,那不用到達邊界,自己就能用的差不多了,所以每次,每隊都會派出幾個人出去撿柴。
“你……還有你、你、你們四個人去撿柴,每個人必須一捆,少了一根晚飯就別吃了”
展昭的這一隊的隊首,照樣手拿著鞭子晃悠悠的走過來,用鞭子指了展昭,那名老者,和前幾天被老者拌到的兩人,幾人聞言應了聲,立刻站起身向軍營外走去。
“哼……都是你這死老頭害的,哎……我說你怎麼就沒死呢?要不是隊首看你不順眼,也不用害的我們不能休息陪著你出來撿柴”
那名滿臉橫肉的男子,轉頭看了看其他士兵都坐躺著休息,自己反而要繼續走路撿柴,續看向身邊那名老者,口氣不善的說道。
“哎……不管他的事,我們今天也輪到要撿柴了,別多說了快點撿完,回去好吃飯”
另外一人脾氣比較好,製止了男子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