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上官柔一臉心疼的看著愛人。
    被她這麼深情的看著，慕容秋風其實還是有些窘迫，他還沒有完全恢複記憶，而且，他也沒有談戀愛的經驗，這時候他該說什麼好？
    上官柔知道他內心所想，慢慢傾身，靠在慕容秋風懷裏，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身體，閉上眼。
    慕容秋風本來還有些緊張，可是上官柔那樣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裏，突然令他安心不少。
    即將死亡的那刹那，他所思所想，無非是後悔自己沒有向上官柔坦誠。那時，他意識到自己其實還是不甘心的，不甘心死去，他好想陪在她的身邊一輩子。
    慕容秋風拿出口袋中的石頭，上官柔躺在他的懷裏感受到他的動作，睜開眼。
    “楓？”上官柔看了眼石頭，抬頭看向慕容秋風。
    “我想，恢複記憶。”慕容秋風盯著石頭，說出自己的想法。上官柔抬手握住他拿石頭的那隻手。
    “好！我們看看湖神是否有辦法，幫你解放那一魂一魄。”
    “嗯！”慕容秋風安心的牽住上官柔的手，閉上眼，不一會呼吸漸沉。
    上官柔聽著他的呼吸聲，也安然躺在他的懷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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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的時候，慕容秋風突然睜開雙眼，他慢慢起身，上官柔被他動作打擾到，也清醒過來。
    “楓？怎麼了？”上官柔揉著眼，困頓的問。
    慕容秋風並未理她，直直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楓！”上官柔徹底清醒，走到慕容秋風身前。
    上官柔看慕容秋風的樣子好像在夢遊，她不敢吱聲，跟在他身邊，防止他摔倒。
    慕容秋風眼睛直直的睜著，慢慢一步一步走出屋外，來到花園停住腳步。
    上官柔環石周遭，天空陰暗，沒有一絲星光，而花園內也沒有燈光，黑漆漆的一片，有些滲人。
    咯咯咯……
    靜謐的夜裏，側耳傾聽可以聽到細微的聲響，上官柔聞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腐臭味。
    瞬間她寒毛立起，抓住慕容秋風的手，大聲叫起來。
    湖神轉瞬出現，袖子一揮，將一些聽到聲響的下人弄昏迷，而慕容家的主客們睡得還不沉，聽到聲響相繼起身跑到花園。
    “發生何事？你是誰？”慕容洪德跑到花園時，看到一個古裝老者站在慕容秋風和上官柔的身邊。
    “湖神？怎麼了？”沈蕭然和常笑笑跑到他們身邊。
    “我聽到上官小姐的叫聲來到這的。”
    “柔兒？”
    “我……我是跟著楓來到花園的，楓好像不太對勁，我跟他來到花園，聽到怪聲，然後聞到……聞到一股腐臭味，我擔心是黑森，所以大叫示警。”
    “黑森？”湖神看了看慕容秋風，然後環視左右，“不錯，他的確來過，可惡，看來他對少爺施了勾魂術。”
    “少爺？”慕容洪德上下打量湖神。
    湖神看見慕容洪德微微一笑，轉變身形，一個平凡的小童出現。
    “……平兒？”慕容洪德驚訝，“你……”
    “老爺……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黑森已經纏上少爺，此時，應該救他才是。”
    “少爺……楓兒？他在哪？”
    湖神平兒衝他呲牙一笑，轉過視線，看向慕容秋風。
    “風兒……？這……”
    “老爺可知無魂之體？”
    “此事我聽紅玉提過。風兒是無魂之體。”
    “三年前，少爺被黑森脅迫，無奈散魂。”
    “什麼？！”眾人糊塗，但是幾個知情者卻瞬間明白。
    “我的兒子是……是老公當年一直覺得虧欠的那個孩子，白楓嗎？”阮紅玉問道。
    “是的，少爺魂魄已經聚到無魂之體內，還缺一魂一魄，藏在一塊石頭裏，保護上官小姐的安全。”
    “楓兒他……還是那麼癡情。”慕容洪德眼眶濕潤。
    “隻是，魂魄不全，少爺也將命不長久。”
    “有沒有辦法救他，這次我都依他，隻要他活的長久活的快樂。”慕容洪德以一個老父的身份請求，阮紅玉也濕了眼眶，她懂得丈夫心中苦痛。
    “且看機緣……”
    “別作夢了！他現在就會死。”突然一個詭異的聲音插入。
    眾人驚訝尋找聲源。
    “啊！”上官柔緊緊抓住慕容秋風的手，小心探看四周，感覺腳下陰涼，低頭一看，黑森的眼在黑暗中閃著詭異的綠光，不由驚叫。
    上官柔企圖倒退，卻怎麼也拉不動慕容秋風。
    “楓！”上官柔用上吃奶的勁還是拉不動。
    “不要白費力氣了，白楓注定要死在我的手裏。上官柔，我對你的命已經沒有興趣，我想，隻要白楓死，你定會痛苦百倍，活著，比死更痛苦。哈哈。”黑森使用法術，一股強大的氣流將上官柔甩了出去。
    湖神平兒立即衝出去接住上官柔。
    “救楓！”上官柔焦急。
    黑森的身體顯現，雙手抓住慕容秋風的脖子，而他的頭，虎視眈眈的望著眾人，眾人被他盯得脊背發寒。
    “黑森，你害了楓兒一世，還不滿足，現在還不罷手。”慕容洪德衝黑森吼道。
    “他死了又怎樣，他受盡苦痛又怎樣，我做了這麼多，都沒有得到我想要的，而他，輕而易舉便可得到，我怎能甘心。”
    “白楓得到這些，是因為他真誠待人，而你，心胸狹窄，怎可能得到眾人信任喜歡？”沈蕭然諷刺道。
    “嗬嗬，敢激怒我？別忘了，白楓的命還握在我的手裏？我隻要輕輕一捏，他的命便沒了。啊哈哈！”
    “你說誰的命握在你的手裏？”
    慕容秋風突然出聲，眾人欣喜，黑森驚訝轉過頭。
    慕容秋風動了動身體，突然原地消失，黑森來不及抓住他。
    青光乍現，眾人被晃花了眼，待睜開時，慕容秋風的身體已平躺在慕容洪德腳下。
    眾人急忙扶起慕容秋風。隻見他緊閉雙眼，呼吸平緩。
    “楓！”上官柔欣喜叫道。
    眾人抬頭，一股青光在上官柔身邊凝聚，一個身著白色長衫的絕色男子出現，那人便是所有人都熟識的——白楓。
    “楓！”上官柔上前緊緊的抱住白楓。
    白楓溫柔的看著自己的摯愛，撫摸她的秀發。
    “柔兒，我回來了。”
    “嗯！嗯！”上官柔埋頭在愛人的懷裏，淚流不止。
    “白楓！”黑森陰沉著臉，寒氣逼人。
    “柔兒，你先到大夥身邊去，平兒，幫我保護他們。”白楓將上官柔交給平兒，平兒點頭，帶上官柔閃身來到眾人麵前，甩衣袖，在眾人周圍變化一個保護圈。
    白楓看到眾人被保護起來，安心了不少，轉頭和黑森對峙。
    “兄長，兄長曾讓我看過憶鏡，我也終於明白我們的分歧產生在何處，所以過了這麼久，我也不忍傷害兄長，隻是兄長如此咄咄逼人，我不得不將當年的事解釋清楚，這樣，大家都可以安穩度日。”
    “……你什麼意思？”
    “當年兄長偷聽到我與父親的談話，並未聽全不是嗎？兄長可知，當年我和父親卻有與兄長斷絕之念，隻是因為怕連累兄長。”
    “一派胡言！”
    “兄長之願，是做個清正廉明的好官，為百姓謀福祉。然，兄長若是做了官員，若還和我們商家有聯係，有心之人必會以此做文章，說兄長官商勾結。畢竟兄長非我白家血脈，而我白家當年卻與無數官員有所聯係，這與兄長為官之念相悖，我們也是為兄長謀算。”
    “此顧慮並非徒然有之，卻有先例。而父親當時也生了退隱之念，不想再參與複雜人事。而我，掌控白家家業，難以脫身，卻也希望能過閑雲野鶴的生活，隻是顧慮頗多，最終也隻望能尋覓相愛之人，舍去平陽家業，去往心儀之處住下。而平陽住所的房契地契我用牛皮紙包好，和一千兩銀子一起裝在一個小瓷壇裏，隻待兄長離家赴京趕考，衣錦還鄉之時，我便提前留書一封，悄然離去，書信內會提及瓷壇埋沒之處。”
    “不，我不相信。”
    “兄長後來可有去過鳳凰穀？我就將瓷壇埋在當年我們一起種的那棵樹下。”
    “不，一派胡言！”黑森搖晃著頭，視線無意間與慕容洪德相撞，慕容洪德閉上眼，點了點頭。
    “不，我不相信，這是你們騙我的，騙我的！白楓！你一向擅長收買人心，你在騙我。”
    “兄長不信，可以去那棵樹下尋找，幾年前我曾去過，那個壇子依然還在。”
    “不……不……我不要聽，不要聽！啊！”黑森抱著頭，痛苦大叫。
    沈蕭然搖了搖頭，攬住常笑笑的肩，常笑笑拉住他的另一隻手，無聲安慰。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這麼說……我這些年，一直在做無用功，我所做的一切，隻是一個人的鬧劇……但是不管怎樣，我都要殺了你，白楓！”黑森抬起頭，雙眼透露的陰狠更甚。
    “為什麼一定要如此執迷不悟，我想白家不欠你什麼吧……”常笑笑氣不打一處來，知恩不圖報的畜生。
    “小時候，無論我做什麼，大家都不會有什麼感覺，可是他……白楓！無論做什麼，都會受人誇耀，得人喜愛。就像對上官柔，明明，明明是我先遇到的，明明是我先示好的，可是，可是白楓隻要一出現，什麼都成了他的，都成了他的，我那麼喜歡小柔，那麼喜歡，他怎麼可以那麼輕易的搶走！”
    原來，黑森的恨意中帶著那麼強烈的嫉妒，嫉妒淹沒了他全部的人性。
    “……”白楓無言，上官柔掙脫湖神，走到白楓身邊，拉住他的手。
    “愛情不分先來後到，對我來說，你一直是個好兄長，好哥哥，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而楓，是我遇到的男人中最能明白我心中感受的人，因為……我們是同一類人，和他在一起，我便不再寂寞，不再孤獨，每天都過的很開心。”
    “啊哈哈哈！不論如何，我都會讓他死，讓他死！哈哈！”黑森雙眼綠光更加詭異，嘴角的笑容更加邪魅。
    “柔兒，回到平兒身邊去。兄長，既然如此，什麼也不必說了，我白楓自認不欠你任何東西，而你，傷害了我這麼多至親之人，我無法原諒你，既然你不肯回頭，我自不必再對你客氣。”說罷，白楓轉換身形，化為紅衣，雙眸赤紅。
    “當年我已入魔道，上天憐憫，並未收我，如今，我願用這力量，替天除害，黑森，你已謀害無數無辜，就讓我替他們討回公道！”
    一紅一黑對戰，花園內陰氣大盛，溫度驟降，眾人凍得瑟瑟發抖。
    “少爺，不行，他們人類無法承受這麼強大的陰氣。”湖神衝白楓大喊。
    白楓虛晃一招，退到眾人身邊，還原為白衣。
    黑森跟白楓一戰，略有不敵，有些氣喘。
    “哼，果然得到了神石的力量，你的命還真好。不過……今日我們該有所了結了！”黑森聚集全身力量結印。
    “遭了！少爺，他可能要用招魂術！”湖神看出黑森意圖，提醒白楓。
    招魂術，招陰鷲之魂，乃最高邪術，控製得當，可讓整個慕容家瞬間被饑渴的百鬼吸幹生氣，控製不好容易反噬。
    “哈哈，我要讓你們都變為我的魂奴！”黑森陰笑，不斷釋放力量。
    白楓念咒，召喚出神石，利用其力量形成巨大的保護圈，抵擋黑森不斷外溢的鬼氣。
    “少爺，我們該怎麼辦？神石力量隻能助我們抵擋一時。”
    “不，他的力量在減少。”白楓一直盯著黑森的動作，發現他的動作開始遲緩。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黑森，發現他周圍的黑氣慢慢減弱，後來幹脆消失不見，而黑森突然單腿跪地，吐出一口黑血。
    “怎麼會，我的力量，啊！”黑森疼的在地上翻滾。
    這時，從黑森的身體裏，突然冒出很多黑氣，那些黑氣慢慢形成人形，在黑森周圍陰笑環繞。
    “百鬼反噬？看來他吸收的那些靈魂還未完全融入他體內。”湖神終於安心。
    一團黑氣環繞黑森一圈後，直奔白楓而來。
    “少爺小心！”湖神驚懼。
    白楓定定的站在原地未動，迎著那團黑氣。
    “好久不見了！臭小子！”黑氣停在白楓身前兩步之遙，沙啞蒼老的傳出。
    “好久不見……刀疤叔叔！”白楓望著那團黑氣，表情漠然。
    “哈哈，好嚴肅的臭小子，也罷，我老朽自認聰明一世，竟然被你們這些年輕人虎的團團轉。尤其是黑森這個無恥小兒，竟然騙的老朽謀害了臭小子。”
    “你……都知道了！”白楓歎息，“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的。”
    “說與不說，又有何區別，事情老朽已做，大錯已然做成，說什麼都晚了。”刀疤看了看白楓，“臭小子，老朽當年眼睛失明為你所救，你騙我說你叫黑森，他叫白楓，你給了老朽你的生辰八字，讓老朽為‘白楓’算命，可還記得老朽當時怎麼說的嗎？”
    “命運多舛，孤獨一世。”
    “是啊，命運多舛，孤獨一世！老朽那時不喜歡‘白楓’那個小子，心內高興，想要替你算命，可是你又給不出生辰八字，有些遺憾，隻是當時想，你仁心仁義，上天必會給你一個美滿結局，老朽兒將來也會助你一臂之力，報你之恩。卻不想……哈哈哈，到頭來，我卻成為讓你孤獨一世的重要一環。”
    “對不起，騙了您老人家，害的您……”白楓有些內疚。
    “不必說了，當初你救我，隻因為是一條性命，從未想過我究竟是何種人，卻不知，我那時雙手早已沾滿鮮血，多殺些人，少殺些人又有何區別，就算你那時沒騙我，我也會殺人，那隻會令你為難，這樣也好！”
    刀疤道人顯現身形，有些陰狠的眼睛望向上官柔，自從失去理性之後，心裏第一次產生一種名為溫柔的東西。
    “丫頭！白楓是個好男人，好好照顧他，否則，老朽隻要還活著，必會纏的你日夜不寧。”
    上官柔看看白楓的背影，臉上浮起兩朵紅雲，默默的點了點頭。
    “好！好啊！這樣老朽就放心了，至於黑森這個小畜生，我幫了他那麼多，最後竟然為了逃避地府懲罰吞噬我，哼，那老朽就讓他好好嚐嚐百鬼噬魂的滋味，也算是因果報應。”
    “啊！”黑森慘叫，百鬼在啃食他的魂魄。
    白楓急轉視線，望向黑森。
    “刀疤叔叔！”
    “沒用的，這是他應得的報應，當初老朽就告訴他，使用癡情鎖會付出沉重的代價，不可濫用，也不可接觸那些水鬼。他當年與老朽修煉法術，偷學吸魂之術，吸去不少平陽湖內水鬼的魂魄，哼，那些水鬼的存在是為了啃食你的鬼魂，結果你脫離癡情鎖掌控，那些水鬼無以為食，情緒不穩，黑森偏偏將他們魂魄吸去，此時百鬼脫離他的掌控，不吸噬他的魂魄，吸噬何人？”
    “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循環嗎？”
    “不錯，當年他想讓你受盡此苦，現在全都報應在他自己的身上，真是妙哉！”
    整座花園裏，非常寂靜，除了眾人的呼吸聲，就隻剩下黑森原地打滾的翻騰聲和慘叫聲。
    “不，好疼，白楓！白楓，看在我們是多年好兄弟的份上，救救我，救救我！”黑森慢慢爬動血淋淋的身體，向白楓祈求。
    “哈哈！還做妄想嗎？休想任何人救你！”
    “不！我要救他！”白楓堅定道。
    “臭小子你……也罷！”刀疤人閃開身。
    白楓閉起雙眼，心念一動，神石閃動青色光芒，那些圍繞在黑森身邊的水鬼慢慢閃開，還原成正常的魂魄形狀。
    眾人一看，這些靈魂有老有少，老者七老八十，少者五六歲皆有。眾人不由憤恨黑森的狠心。
    “咳咳！”黑森口吐黑血，趴在地上喘息。
    “兄長，我送你們幾人一起投胎，希望下世，你們能好好做人。平兒，拿出勾魂使者給你的魂袋，將這些被淨化的魂魄裝進去，送入地府。”
    “好！”湖神打開魂袋，將百鬼全部吸入，到刀疤人和黑森的時候，湖神猶豫，“少爺，黑森和刀疤也要……？”
    “兄長，這次要好好珍惜機會，到地府之後，接受懲罰，然後輪回轉世之後，忘卻前塵，好好過活，多做善事，他日，定能超脫。”
    “嗬嗬嗬！我既然要逃離地府，怎能甘心受懲罰。”黑森陰氣一笑，將要化為黑氣逃離。
    刀疤看出他的意圖，使出法術，將其困於原地。
    “嘿！這個小子已經沒救了，臭小子，你的善心隻會讓他更為放縱，還是把他交給老朽吧。”
    “刀疤叔叔打算怎麼做？”
    “嗬嗬，旭日東升！”
    “叔叔？！”
    “白楓，這是最好的懲罰，老朽兒累了，也不想糾纏太多，灰飛煙滅是最好的結局。”
    “……”白楓不忍，卻也不能阻攔。
    “白楓，老朽兒尚未報答你的恩情，今日就告訴你解魂之法。老朽兒施術之時，發現，你的屍身缺失了心髒，我想，這顆石頭那時就已和你的心融為一體，石即為心，心即為石，當年癡情鎖唯一沒鎖住的，便是你的心。正午時分陽氣最盛，此時將石放於心口，魂魄自然歸一。”
    白楓點頭示意明白。
    “天快亮了，臭小子，回到肉身裏去吧。”
    白楓不舍，湖神拉他，白楓一步三回頭回望還站在原處的老者，他覺得，這個那時一直稱自己心狠手辣的老人，其實，很慈祥。
    旭日東升，又是新的一天，老者微笑麵向東方，展開雙臂。
    “我一直認為，世界是黑暗的。如今看來，它其實充滿光明。隻要人心光明，就到處是光明，人心昏暗，就處處黑暗。黑森，就讓你我兩個內心昏暗的人，好好享受光明吧。”
    旭日升起，帶走令人不安的黑暗，陽光逐漸灑滿大地，金色溫暖的陽光照在老者和黑森的身上，黑森慘叫，慢慢被光明吞噬化為飛灰，老者的身體也開始化為灰燼，從腳到頭，一點點向上，老者轉身看向慕容秋風和上官柔，微微一笑，慢慢消散。
    躺在父親懷裏還在暈厥的慕容秋風，眼角流下一滴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