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東關篇 第146章 同甘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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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柔不放心離開半步的護理傲天,要不就到藥房煉藥。晚上依然睡在帥營裏了,有傲天陪著人也安穩的睡。一連十幾天,睡夢已經不再不安,惡夢遠離,水柔在這個世界睡得最香甜的就是這些日子了。一直呆在帥營與德王親密無間的同居,她見著這個小子,心也覺得踏實很多。
醒來傲天還沉沉睡著,檢查一下,他痊愈得不錯,還不宜走動。
水柔精神爽利,不因被號角吵醒而有起床氣。換好衣服洗漱梳順頭發,簡單紮成一把垂於腦後,清清爽爽出來。坐在大樹下看士兵訓練。
一個侍衛端著食盒過來給她吃早膳。德王說無論如何都要為水大夫提供最好的膳食,尤其早膳。德王下令要令水大夫每日三頓都要吃好,因此軍營再艱苦也竭力為她提供精致豐富的膳食。
水柔吃了一口,勉強下咽,放回食盒。不經意看見侍衛看著她咬了一口的肉包子,滿是惋惜。水柔心裏一動,這眼神不僅有惋惜,還有更多的不屑。水柔抓回包子繼續努力吃完,喝淡而無味稀如清水的小米粥,還剩半碗,硬著頭皮當開水一口氣喝下。
還有一個包子,實在虐待不下自己的胃口了,說:“飽了。午飯再吃。”
水柔想起了傲天的傷號膳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他堂堂德王殿下一個主帥的飲食也不因受傷而豐盛,依然那麼的樸素,可見他的手下有多艱苦了。反而她,一個過客,卻嬌貴的超越大家,難怪侍衛看著她都忿忿不平了。
原來自己搞特殊。
水柔雖然金貴,但是她很會做人,群體生活搞特殊的人隻會叫人唾棄。
水柔不好意思吃香喝辣,淡笑說:“中午開始我就跟你們一起吃飯。不許搞特殊,一切照常。”
“是。”
侍衛怪異的看著水柔,水柔臉兒一板。
“還磨蹭什麼,不訓練想偷懶不成?”
那侍衛急忙跑開了。
水柔到藥房檢查一遍,衛先生帶著軍醫和學徒煉製藥品,水柔教的藥方他們也基本掌握,就放下心來。惦記傲天,回去帥營,傲天還在沉沉睡著,水柔見他氣色已經好很多才放心點。
出去大堂,傲天在帳中設有兵器架,水柔很喜歡那支略小的銀槍,偷偷耍了下,還是不很就手。盤坐練功,幾周天,發現精氣竟然有消失跡象,不由大吃一驚,凝神仔細為自己號脈,神色不由越發凝重。
研究不出個所以,水柔出去外頭透氣。百般無賴的在樹下看侍衛訓練,吃不好就自己帶上鹽花跑去山頭抓野物烤來吃,長期呆在大山無聊死了,當然學會了不虐待自己,想吃得好,就必須自己動手。
中午的時候水柔和藥房的士兵一起吃飯,那些東西比她前世當義工去山區最窮的鄉寨還差,士兵居然告訴她這些食物已經比過去改善了很多。
水柔吃不下去找頤師他們,一班高級將領的夥食也是一樣。
頤師淡然的告訴她正日漸改善,以前士兵終年都沒有肉吃,德王接管這幾年大力屯田,自力更生之下,已經可以自產肉糧,每到過年過節士兵已經有肉吃有夥食加了。
水柔知道以前的官員頭目奢侈不體恤將兵,簡直把普通士兵當螻蟻看待。
在京城有所聞,由於東關原來的主帥陣亡,由一個將軍代為主帥,傲天初上任的時候,那個將軍自恃京城某親戚權勢,非常看不起這個年少的落魄皇子德王,傲天也不跟他囉嗦,直接拔劍以不作為的罪名把這個狂妄家夥的頭砍飛了,掛在主帥營帳外示眾。
頤師又告訴水柔,德王之所以能夠在軍營立威,上下擁護他是跟他以身作則離不開的。
德王從掛帥就一直與大家同甘共苦,從不搞特殊。
水柔知道頤師是告訴自己在軍營就不能搞特殊,沒有嬌氣可言了。德王都可以,你到這裏就要遵循這裏的規矩。水柔傲氣得很,傲天可以熬,她也可以,怎能讓傲天丟臉。
不過這頓飯水柔知道了也確定了一個不變的事實,就是她的親密愛人傲天他依然很窮,不管公家用的軍費還是他自己用的供奉,都捉襟見肘。
幸好他的戰袍還有朝廷定時送來才不過於寒酸。
為了不搞特殊,傲天連她送來的錦衣都沒有穿過,一直還是跟普通士兵一樣穿著最普通最低賤的麻布衣服,水柔心酸嗬。
吃完飯回去,傲天已經醒來,吃了些流質稀飯。水柔為他檢查,換藥。完成後傲天擁住她,剛才侍衛已經稟告他水大夫的決定,他知道水柔吃東西超級挑剔,雖然練功辛苦,但她從不委屈自己的享受,錦衣玉食比公主皇妃還要奢華。她竟然甘願留下忍受這些,他還能說什麼。
水柔欠身靠在床屏不讓他受力,並肩靠著。四隻手交叉在一起。閑聊起家常。
“柔柔,你怎麼跑到西玄那麼遠去了?”傲天記得在西玄與她重遇。
“我在西玄有很大的商行。西玄的人好打扮,那裏的香料質量比南雀本土的好。春季有些地方開始收獲,我要看看。”水柔無奈的說,“最重要的是西玄與東蕃的戰事弄得人心惶惶,交易少了不少。”
不過她在西南三郡販賣的海鹽到西玄賣,價錢翻了兩番,也賺翻了。加上礦場開采更是狂賺。但是這點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特別傲天知道,因為很多是鐵礦,產兵器,用途呢,就是準備打南雀。
別人看不出西玄野心,她可看得清清楚楚,西玄先前侵占東蕃,水柔已經預料到西玄必定有更大的動作,要不,西玄已經夠糧草的了,大舉侵犯小小邦國真的沒有必要。唯一的理由就是東蕃有著優良的糧草,戰備必需的,跟南雀開戰就可以再由東蕃提供優渥的戰備糧草,很充足的軍供。
她曾經上書給皇帝,皇帝不當一回事,她也罷了。反正南雀這個爛蘋果,就算到時易主給西玄,她也可以抱住自己的產業,畢竟,水大老板在西玄還是有一定的威懾力的。
現在西玄打南雀了,她就旁觀算啦。
“那麼亂你就不要亂跑。雖然你的武功不錯但還是很危險的。”
他抓住她的手放到嘴邊親,前世很多男士都對水柔紳士的吻手禮,男友也喜歡親她的手,不過沒有這麼的叫她戰栗。
水柔臉貼在他的肩膀,點點頭:“我小心就是。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西玄開始戰火我就把生意轉移去大草原了,那裏的物資很貧乏,但是礦產豐富寶石也多,嘿嘿,你看南雀打仗的兵器原料大半還是我天字號提供的,戰馬也很多是從我手裏出來的。”
水柔心智還是屬於現代的人,南雀開戰她一樣開采南雀的礦場,煉製兵器讓南雀打東夏打西玄去。她沒有什麼愛國心,反正這些礦場她不開采一樣有人開采,有錢賺當然自己賺了。她還捐資給東關打東夏,獲得良好公民獎。
“你呀。”傲天無言。
水柔一直就是這麼的能幹又好強,商人本色,不管什麼行業什麼手段,反正有錢賺就是。但她就是看到了先機,所以她的財富積累得快、多,簡直就是奇跡。
“傲天,聽說西玄野心不小,恐怕不會那麼的簡單。你要提防才好。”水柔擔憂,假如西玄誌在邊境幾個郡的話,他們不會大量擴充軍備,甚至不惜從大草原大量購買軍備,數量連她這個大老板都吃驚,可見西玄的野心不隻南雀大山脈附近的幾個郡。
“怎麼?”傲天的手頓了下。
“我在西玄的時候聽內廷要員無意提到,西玄國內大量生產鐵,還從大草原大量購入鐵,開始大量囤積糧草,如果不是大動作不會要那麼多的量。”
“你怎麼會跟西玄內廷的要員打交道?”
德王的眼睛輕微的眯了下,水柔正玩弄著他的手,沒有看見他眸子複雜的神色,當然也聽不出他平常無異的語氣有什麼不一樣。
“我在西玄有不小的商行,包括酒樓。酒後往往會透露風聲的。”
酒樓是最好的情報場所,喝上三幾杯,給幾個美女纏著,老娘來了也不認得。
水柔不敢告訴他,西玄前期的鐵是很多由她的商行開采,也有很多從大草原帶回來的,給任何南雀要員知道非告密治她叛國罪。到時就算是朝廷關係也保不了自己了。
很多人虎視眈眈她天字號龐大的財產,雖然自己隱瞞了許多分散了許多,但單單在京城的和南雀境內的、可見的都已經叫人生壞心,足以引人犯罪了。
“你還聽到了什麼消息不?”
“還有一些奇怪的事,一時我也理不清,不急,反正西線有大軍頂住,你還是先休養好身體。來,躺下休息。”水柔扶他躺下。
傲天累了,閉上眼睛立即就睡了。
剛來東關大營的時候,頤師說德王目前還沒脫離危險期,她作為德王的醫生,要她寸步不離德王全天候看著他,派人搬來簡便床榻放在德王的內室角落,反正地方大。
水柔想想自己以一個男子的身份來到大營,不適合和玉玦一起住,她隻是一個大夫,不可能獨自占一個營房,要和別的男人一起她不發飆才怪。也擔憂傲天,可以隨時隨地的看著、對著帥哥,何樂而不為,爽快的答應了。
於是,水柔水大夫就跟德王住在一起。
頤師沒有告訴水柔這是德王的決定,無疑,水柔這一住,未來不是德王妃的話就一定身敗名裂。
但是德王的決定,自有他的道理。
德王叫他派人回京城調查水柔這幾年的事,頤師明白德王的心還沒有給左右到,才放心按他的指示讓水柔住在帥營裏頭同居。
水柔那裏知道自己給人耍得團團轉,她還樂顛顛的以為自己占了大帥哥一個大便宜。
當她知道的時候,已經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