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夢旖旎 第十五章 問君何許人,唯在夢中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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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達的時間比原想的兩個時辰要快的多,也就是說沒到四個小時我們就到了,雖說快了不少,但也走了有兩天一夜才到了洛陽城的附近,要是放到現在,開車也就是幾個小時的功夫。到了營地,我就纏著冷月帶我去騎馬。馬廄裏的馬很多,其實我最想騎得是一匹純白色的馬,和我曾經在夢裏看到的那隻很像,還沒等我開口,冷月就已經用行動阻止了我。
冷月牽給我的馬,雖然純黑沒有一絲雜毛,但是看起來就知道他歲數不小了,走起路來磨磨蹭蹭,我想要說換一匹,可是膽小如我,看見冷月犀利的目光,也就不敢隨便提要求,隻得乖乖的騎著我的老馬,跟在冷月得棕紅色駿馬後邊,慢慢溜達。
北齊怎麼說都是古代,洛陽城雖然繁華,但是這距離洛陽城還有一段路程的軍營,可以說是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大草原,還有茂密的森林,別提這空氣質量是有多好了。我屁股下的馬,曾經是高仁綱的坐騎,名字很霸氣叫‘冥王’,就是因為他年輕的時候,征服了整整一個馬群,而且通體是黑色,就像那地獄裏的寵物一樣,再被高仁綱那個蠻人征服了以後,就被高仁綱稱作了冥王。
這馬跟著高仁綱有近8年年,從14歲的高仁綱第一次上戰場,到現在他已經退休,高仁綱依舊每次都帶著他。看來高仁綱還是有一點人性的。不過這馬的脾氣和高仁綱還是真像,我說讓他往左,他就要往右,我說立定他就要跑幾步,氣得我簡直沒有辦法。冷月看著我和這馬鬥法,竟然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的笑顏把我一個女子都迷住了,可謂是顛倒眾生,也不知道高仁綱那個衣冠禽獸怎麼能放著這麼好一美女,沒有糟蹋。冷月見我一個勁兒的盯著她,一瞬間那笑容就消失了。恢複了以往的冷麵,我隻好跟著她,任我身下的冥王帶著我隨意溜達。
“我們去林子裏麵看看吧?”我問冷月,冷月淡淡的說,“不行,林子裏麵猛獸太多。”我隻好知趣的閉了嘴,繼續更著她在這開闊的大草原溜達。我趴在冥王耳朵邊上說道,“帶我去個好玩地方轉轉唄。”其實我本來不過是在自言自語,但是他好像聽懂了我的話,撒丫子的就超樹林狂奔而去。我連忙失聲喊冷月救命,冷月朝我叫到,“拉緊韁繩。”
冥王一點也沒停的意思,反而就和反老還童了一樣,跑的飛快,把冷月遠遠的甩在了身後,帶著我跑進了林子裏。林子裏的樹很多,冥王跑的太快,讓我被樹枝劃得遍體鱗傷。衣服也被劃得破破爛爛,臉上也是血口子。
冥王一直跑,跑到林子的更深處。我不敢鬆勁兒,一直緊緊的抓著他的韁繩。嘴裏不停地喊叫,“慢一點,停下來。”身後跟著的冷月早已經不知了蹤影。隻有冥王帶著我向前跑,好像有什麼在召喚他,召喚他將我帶過去。
穿過了樹林是一片池塘,遠遠地看去,一汪池水藍的就像是水晶一樣,冥王跑到池水邊停了下來,我一躍從他身上跳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的說道,“你還真是帶我到了個好地方,那麼我們在這兒待會,可得要帶我走,或者帶我逃跑。”冥王聽了我的話,低低的鳴叫了一聲,好似真的聽明白了。我也不打攪他吃草,蹲在這池水邊,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倒影。
影子裏似我非我的那張臉,越看越覺得熟悉,漸漸地我就想失去意識一般,眼前一片白色,過了好一會,那白色才消失,景色依舊是那樣,藍色的池水沒有一點變化,隻是冥王不見了。
我喚了幾聲冥王,他還是沒有出現,索性我也就不管他了,一匹馬他跑的再遠不也得回來。就脫掉鞋子,把腳丫子浸泡在冰涼的池水中,蕩起了水花。“咚咚咚,”耳邊傳來了馬蹄聲,我回過頭去開心的喚道,“冥王。”卻沒想到,從林子裏跑出來的不是冥王,而是上次出現的夢中人。
依然是白色的高頭駿馬,馬背上的人一身銀白色的鎧甲,還有那張猙獰卻絢麗的麵具,我從未見過他,隻是不知怎麼地,總感覺這個人格外的熟悉。我叫不出他的名字,但是好像這個場景在我的生命裏出現了無數回。
那人越來越向我靠近,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他好像我已經等了他千年,就等著他來一般。“若兮,若兮。”又是那個呼喚我的聲音,溫柔的男聲在我的耳畔回蕩,我看著他想要回應,卻長著嘴發不出聲音。不知道何時,從我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女子,一身白衣猶如仙界的女子,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他,向他伸出手來。馬背上的人,一彎腰便把那女子抱上了馬。然後兩人翩然離去,跑向距離我越來越遠的地方。
我的嘴裏鹹鹹澀澀的,用手一摸才發現,不知道何時早已淚流滿麵,臉上全是濕濕的淚水。就在同時,森林和那清亮透明的池子一並消失了。隻剩下茫茫的一片黑暗,黑的沒有光,沒有一絲生氣,隻是一望無際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