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亂舞篇 chapter240 回憶的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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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的妖精之森,死寂一片。
一片枯萎的大地之上,竟佇立著一坐像是神殿般的高樓,兩旁排列著精靈族的戰士,全都麵無表情的呆立著。
提耶拉居於神殿最高處,像是雀躍不已似的,享受著月光的灑落。
阿格尼領著阿奎亞和達克前來,但是阿奎亞頓時渾身巨顫,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然後奮不顧身的奔向了前方,忍不住開口喊道:“文圖斯!”
隻見文圖斯依舊被那石柱陣所困,奄奄一息的倒在滿是鮮血的泥地上,不時有小手抓向文圖斯,像是要將他拖下地下似的。
但是,阿奎亞還未觸及那石陣,那些石柱就自行生出了反應,崩解運轉,然後轟向阿奎亞,將她震飛。
阿奎亞咬牙望向了高高在上的提耶拉,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麼?想徹底毀了精靈一族嗎!”
提耶拉仰天大笑,說道:“不!你難道就不明白嗎?我是為了讓精靈族再次君臨這個世界啊!隻有我才能辦到!”
“嗬,真是遠大的抱負呢。。。但是,這早已不是精靈族了,隻不過是你的傀儡而已。”
“隻有絕對的服從才能讓這世界和平啊。。。我說的沒錯吧,文圖斯。。。啊,他好像快不行了呢。”
“快解開魔法陣!”
提耶拉眯起了眼睛,瞪向阿奎亞,冷冷問道:“所以,這是在要求我嗎?還是命令我?”
阿奎亞咬著牙跪倒在地,低頭說道:“拜托您了,解開魔法陣吧。。。求您了。”
“哦?隻不過是個低賤的半精靈,你何須如此在意呢?你如此低聲下氣,我卻越不是滋味呢。”
阿奎亞握緊了拳頭,咬牙說道:“求您了!放了他,我會乖乖留在這裏的。”
提耶拉冷哼一聲,揮手解除了石柱陣,阿奎亞趕緊奔了上去,施展治愈魔法。
“文圖斯。。。文圖斯,給我振作啊。。。”
藍色光芒的魔法如水流般在文圖斯身上流淌,然後從傷口滲透進去,勉強止住了血,也恢複了一些傷口,但似乎傷勢過重失血過多而依舊昏迷不醒。
阿奎亞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苦澀一笑,然後輕輕一吻,吻在了文圖斯的嘴唇上。
“笨蛋,你還不能在這裏結束啊。。。你還有,必須讓菲歐莉娜幸福的使命,要去完成呢。”
光芒消散,阿奎亞站起身,說道:“達克,把他帶出去。。。有多遠滾多遠。”
達克頓時啞然,但是也自知以一己之力無法對抗眼前的敵人,可是卻又無法遵守和文圖斯的約定,正猶豫不決的時候,阿奎亞已然抱起了文圖斯走到他麵前,伸手要交給他。
“拜托了。。。”淚水滑落。
達克再也說不出話,也無法再猶豫,隻是伸手接過了文圖斯,然後強忍著內心前所未有的悔恨憤怒,遠遠逃去。
“哼,聰明的決定,話說回來你還真是。。。深愛著那家夥啊?”
阿奎亞歎了一口氣,轉身說道:“啊,沒錯,我深愛著他呢,深愛著文圖斯•澤費洛斯,所以。。。我隻會為他而傾倒。”說罷,展開了巨大魔法陣,四周的地麵轟隆巨顫。
“不自量力。”提耶拉說罷,阿奎亞腳下的大地竟扭曲變形,然後泥沙像是要吞噬阿奎亞似的漸漸覆蓋了她的身軀,阿奎亞大驚失色,隻因那些泥沙,竟然在吸取著她的魔力。
阿奎亞腳下的土地漸漸突起,成了一座小塔似的,而阿奎亞則被沙石所覆蓋包裹,被困在岩石塔的頂端,隻有頭部沒有被泥沙覆蓋。
“我,可沒耐性和你玩。。。明晚,你的魔力也吸收得差不多了呢,那時候我們再舉辦吧。。。結合儀式。”
動彈不得的阿奎亞現在能做的,僅僅隻是流下無力和哀痛的淚水。
××
黑暗之中,仿佛什麼也沒有的死寂。
“喲,來了啊,那麼三人都齊了呢。”
文圖斯猛地睜開眼睛,黑暗中竟是托爾和雷因,正圍著火堆席地而坐,望著自己。
“托爾?雷因?”
“唔?睡糊塗了嗎?”
“不對,是腦袋終於壞掉了吧。”
文圖斯不禁失笑,然後歎道:“這裏該不會是地獄吧。。。”
托爾和雷因相視大笑,然後雷因說道:“即便是地獄,也沒有我的容身之所啊。。。文圖斯,這大概是我們最後一次的,宴會了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
托爾往後就倒,像往常那樣慵懶地躺在地上說道:“這裏哪裏都不是,也不存在托爾,不存在雷因,而是你。。。文圖斯的世界,不過作為宴會的地點,會不會太陰暗了點呢。”
雷因失笑道:“沒辦法呢,誰叫我們三人的內心,都是如此陰暗呢。”
托爾輕輕的啪嗒一聲打個響指,四周竟忽然變成了華麗的大舞廳,燈火璀璨,三人則圍著圓桌而坐。
“這樣呢?”
雷因點頭說道:“啊,不錯,不過也太安靜了點。”說罷,又打了個響指,四周竟忽然變出了許多模糊的人影,以及樂聲。
“你們這兩個家夥。。。在耍我嗎?”
雷因單手托腮,微笑道:“啊,在耍你哦,不過文圖斯啊。。。這樣的宴會才適合你哦,是時候該放下你那一直握著過去的手了吧?想要去抓住未來的話,你就必須舍下呢。”
“嗬,像你這樣不負責任一走了之的家夥有資格和我說這些嗎!”
“的確沒有呢,因為我就是如此自私霸道的呢,即使沒資格也會說下去的哦。。。抓著過去不放,你什麼也改變不了,對艾達的遺憾也好,對她們的悔恨愧疚也好,對菲歐莉娜的愛也好,你依舊什麼也改變不了,也無法前進。”
托爾點頭說道:“明明說好要一起改變的呢。”
文圖斯頓時怒吼道:“那我能怎樣!我能怎麼樣啊!我什麼都不是!不是什麼魔王!也不是什麼能左右世界的存在!隻是個。。。什麼都不是的家夥。”
托爾卻微笑搖頭說道:“不對不對,這句話我可不認同,你可是我們的摯友啊。”
雷因閉著一隻眼,望著文圖斯微笑道:“啊,作為本魔王,雷因•霍普勒斯的摯友,給我感到自豪吧,小子!”
文圖斯像是說不過他們似的,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心中的傷痛激憤,也緩和了許多。
“你們,從未後悔嗎?”
托爾微笑道:“啊,太麻煩了啊,還是什麼都不要去想比較好呢,後悔也好,憤怒也好,都不會影響這個世界繼續的向前呢,既然如此何不幹脆的什麼也不想,邊看著世界前進邊睡大覺呢。”
雷因失笑道:“還真有托爾的風格呢,不過也的確呢,後悔又如何,悲傷又如何?與其擔心那些,還不如去想想該怎麼去度過現下的生活,該怎麼去創造未來的道路,人們都是活在當下,展望未來的啊,過去僅屬於回憶。。。就像我們之間的一切。”
“未來。。。嗎?這世界嗎?”
雷因微微一笑,說道:“文圖斯,你。。。能夠抓住的哦,你的未來,隻要你願意。”
“嗬,我非常的害怕啊。。。因為太幸福了,所以害怕隨時一切都會失去呢。。。那樣的話,我會再也無法活下去的吧。失去她們的話,就好像生命和未來也失去那樣呢。”
“是啊。。。那麼,就用盡你的一切,去守護你的生命和未來吧。。。然後最後,送給你吧,作為離別的禮物,一直以來謝謝了呢,文圖斯。”
“雷因!”
托爾也站起了身,說道:“因為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所以我也準備了禮物呢。。。啊,對了,這其實並不是真實的我,而是屬於你的記憶,但是通過我們的思念,將三人的回憶連接在了一起。”
身影漸漸消散的雷因失笑道:“真不愧是托爾,不錯的回憶呢,就好像回到那早已塵封在記憶深處的久遠日子了呢。。。就稱之為最後之回憶的舞會吧。”
“啊,要是能再次相見,那就好了呢。”
黑暗再次吞沒了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