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chapter14 相遇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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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是貴族與帝國士官居住之地。而王城中央,才是皇宮。
希格菲爾抱著那隻小狼崽,走在王城街上。
比起外城的熱鬧喧嘩,王城裏顯得比較冷清,街上也都是那些穿著華貴的婦人或是奴仆。
“其實你可以拒絕的。”渾厚的聲音從後而至。
希格菲爾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繼續走著,她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紫發男人的身影。
“艾墨特斯先生,您不是教導我忠於君主的命令嗎?”
“在騎士之前,你也還是個小女孩。”
希格菲爾微微低頭,說道:“不是,小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即便被稱為怪物也毫不稀奇。”
“你的力量,隻會讓你變得更加痛苦與寂寞。”
“這些對我來說。。。都已不重要。”
“對不起。。。”
希格菲爾微微搖頭,說道:“艾墨特斯先生並沒有錯。。。或許正如那個人所說,我的力量隻會招來不幸與孤獨。”
艾墨特斯搖頭一歎,望著那始終麵無表情的少女。
第一次見麵,那是在兩年前的殲滅卡納倫斯國的作戰中,本應是很平常的戰亂,帝國軍以壓倒性的實力攻占了卡納倫斯王國皇宮。
然而就在艾墨特斯本以為已經結束的時候,一道紅色光柱直衝上天際,他感受到了一股非比尋常的魔力,然後毫不遲疑地向那道光柱奔馳而去。
崩毀燃燒的皇宮,躺著七橫八豎的屍體。
這就是戰爭,破壞與死亡,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會得到。然而,為了和平的未來,戰爭卻又無可避免,真是矛盾,真是諷刺。
這種景象即便看了無數次,也還是感到厭惡與悲傷。
艾墨特斯一步一步地走在那崩毀的皇宮。
皇宮大廳,燃燒的廢墟中站立著一個小女孩,艾墨特斯正想衝上去救她,然而那女孩轉過了頭。
透出紅光的眼瞳,被鮮血沾染的禮服,以及手上那還在滴著血的長劍,都讓艾墨特斯心頭一震,那目無表情的臉上,還掛著兩條淚痕。
“惡。。。惡魔!”一個受了重傷的魔法騎士掙紮著抬起頭,然後開始念咒。
艾墨特斯頓時一驚,那魔法騎士竟然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來施展終極魔法,隻見天空出現一個巨大魔法陣,一束火光直衝而下。
就在艾墨特斯猶豫的那一瞬間,小女孩忽然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直衝而上,向那巨大的火球砍去。
“解除,破魔。”
那女孩竟然以刀劍將那足以炸毀一座城鎮的巨大火球給劈開,然後將那魔法徹底分解。
艾墨特斯驚詫地看著這一幕,同時心底也浮起一絲懷疑。
下一瞬間,那女孩竟然已經來到那施展魔法的,尚存一口氣的魔法騎士麵前,揮劍就砍。
“鏘!”的一聲巨響,發出了震波。
艾墨特斯擋住了那女孩的劍,那地上以兩人為中心塌陷了進去。
“還真是。。。恐怖的力量。”
女孩沒說話,直接就往艾墨特斯斬去,每一次劍鋒碰撞,都發出劇烈的聲響和火光,震波更將周圍給破壞了。
那一息尚存的魔法騎士已無法承受那種仿佛兩股巨大的力量碰撞所發出的震波,此時的他也隻看見閃光,那種超越了次元的打鬥,仿佛已經與他無關了。
轟的一聲,他感覺到自己的生命也快要燃盡。
震蕩終於停止,艾墨特斯扼住了那女孩的雙手,壓在牆上。
然而,女孩那透著紅光的眼瞳沒有悲傷和恐懼,就隻是一雙眼瞳,仿佛什麼也沒有的眼瞳,艾墨特斯卻覺得悲哀。
“雖然擁有超乎常人的力量,始終還是個孩子啊。”
艾墨特斯看了看那女孩胸膛正中的羽翼圖紋的紅色烙印,歎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聖者之烙痕?可是還沒聽說能夠擊破魔法的聖痕啊!這眼睛。。。”艾墨特斯望著那透出紅色光芒的眼瞳,隱隱感到一種不祥的氣息。
胸膛上的烙印流出血水,女孩緩緩閉上了眼睛。
當她再次清醒之時,皇宮已淪為一座廢墟,看著沾滿鮮血的雙手與衣服,女孩捂住了頭,仿佛要崩潰一般。
“原來。。。你就是卡納倫斯王國第三王女吧,希格菲爾·弗洛倫斯。”
女孩隻覺自己已經哭不出聲了,不管怎麼想哭,都沒有眼淚能流出來,不管怎麼悲傷,心都沒有任何知覺,就好像。。。死人那樣。
右臂上的烙印再次浮現,蔚藍色的眼瞳隱隱透出紅光。
艾墨特斯歎了一口氣,輕輕擁抱住了跪坐在地上的女孩。
“抱歉啊,孩子。。。想要殺我的話,就好好活下去,然後再來找我吧!”
微風拂過,吹起那飄逸的金色長發。
從回憶中醒來的艾墨特斯,說道:“對了,你還沒挑選扈從吧?一個人住在那個宮殿,也很無聊吧。”
希格菲爾輕撫懷中那小狼崽的頭,搖頭說道:“沒關係。”
“哎,你這樣子,可一點都不像是個青春美少女該有的姿態啊!”
希格菲爾停下腳步,轉身問道:“那該有什麼樣的姿態?”
“啊!說到你這年齡啊!當然是和朋友出去玩,買些可愛漂亮的衣服,然後戀愛啊之類的!嗯嗯。”艾墨特斯自顧自地微笑說道。
“戀愛?”
“沒錯,就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希格菲爾低頭不語,然後轉身就走。
“聽說艾墨特斯先生有位優秀的女兒,如果有機會,真想見一見。”
艾墨特斯頓時一怔,想起奧利維亞的身影,然後搖頭一歎。
**
環繞著王城的十二座宮殿,是國王賜予圓桌騎士的住所,也有著守護王座的意思。
穿過王城,就是以平民居多的外城了。
希格菲爾依舊抱著那來曆不明的魔獸,仿佛把它當成唯一的親人似的。
“沒有人會願意接近我的。”
和朋友一起玩嗎?可她一個朋友也沒有。穿上漂亮的衣服?即便穿的如何漂亮,卻沒有會稱讚的人,那又有什麼意義。然後,戀愛又是什麼?是和喜歡父王和母後的那種心情相似的感情嗎?
“啊嗚嗚。”懷裏的小狼崽輕輕嚎叫。
希格菲爾又摸了摸它的頭,然後走到一間賣肉的攤位前,買了肉塊之後就當場拿來喂那隻小狼崽了。
“啊!太浪費了!實在太浪費了!竟然把我的新鮮的高級牛肉拿來當這畜生的飼料!天啊!”那店主看的驚怒交加,跺腳喊道。
“有什麼問題嗎?”
“什麼問題?小姐,我這可是賣給人吃的,可不是拿來喂養畜生的!”
希格菲爾依舊不明所以地望著那店主。
“哎,人家都給錢了,要拿來吃還是拿來喂狗都是人家的自由吧!老板!”少年悠哉地走了過來說道。
“臭小子!肉是我賣的!我,我隻是可惜了那塊肉而已。”
“老板,你賣肉不就是為了賺錢嘛!現在你又沒吃虧,管那塊肉是丟了還是吃了呢!”
那店主想想也覺得有理,頓時冷靜了下來。
希格菲爾淡淡地看了那少年一眼,點了點頭,然後就走了。
“你。。。”
希格菲爾回頭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少年蹙眉思索,撓頭問道:“我怎麼好像在哪裏見過你啊。”
“但我沒見過你。”
“唔。。。也許是我認錯吧。”少年又看了看少女腰間的佩劍,不禁驚歎道:“哇哦,你已經是騎士了啊。。。看來你比奧利維亞那家夥還厲害啊。”
希格菲爾沒有說什麼,其實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氣氛頓時一陣尷尬。
“呃,嗬。。。那,那我先走了。”少年失笑道。
就在此時,前麵跑過來了一位衣衫襤褸的少女,踉踉蹌蹌地朝著希格菲爾等人撞了過來。
“站住!竟敢逃跑!你給我站住!”後邊追來了三名巨漢。
那少女一個不穩,直接撞入了少年的懷裏。
“哇。。。喂,不是吧?”
那三名凶惡的巨漢已經跑到了麵前,少年還想爬起身來逃跑,但見懷裏的少女淚眼汪汪地哭著說道:“救,救我。”
少年一陣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