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篇 紅塵,遺落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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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在被遺棄的角落,看紅塵花開花落……
文、憶情
一回目,驚覺的發現,你眼角的淚水。
你不是人,是妖。妖怎麼會流淚呢?我奇怪的想著。
那天,我遇到佛。
佛說:“你失去了很多”。我望著他茫然不知所措……我失去了很多,真的很多嗎?不就是和一個妖分開嗎?難道這是一種失去嗎?我默默的想著,等待著佛。佛接著說:“你忘記了愛,因為你怕”。我始終沉默著,我怕,我想不出為什麼。曾經的我怎麼會怕呢?又怎麼可以說怕呢?
佛說:“人妖不能相戀,這隻是傳說。妖塵緣未了,要想登極樂世界,隻能尋以人間戀人。”
我依舊沒有說話,等待著,似乎他說的都是真理,我該聽一樣,我仰著頭,望著佛,癡癡的等待……
佛接著說:“然而,她的存在確實為了你。因為真愛,因為她舍不得你,所以她遲遲不歸位,才會露出妖的原型,才會讓你發現,才會有一下的後果。”
我望著佛,傻傻的望著,口張了張,卻麼有說出話來。為什麼她不是害人的呢?我等待著心理的安慰,卻等待來了更大的愧疚。為什麼錯是我的呢?我拒絕了一個妖也成了錯誤嗎?我遲遲不敢說話,我怕,真的怕了,怕開口又是錯誤……
佛接著說:“我本來是來帶她走的,是她苦苦哀求,我才同意她同你在一起,然後一切都看造化了……而你,不懂,所以錯過。”
“年輕人,錯過後就回不了頭了,願平安!”
佛離開了,和他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來,又悄無聲息的去。我依舊注視著他停留的地方,一片空白,空空蕩蕩的,好似自己的感情……
那天,我從莊稼田裏回來。走進窗戶時,我聽見裏麵有呻吟聲,心頓時涼了。一項溫柔賢淑的妻子怎麼會背著自己和別的人勾搭呢?我聽著那種聲音,如萬枚圖釘一起向心紮來,不知道疼痛。我隻是想知道,那裏是誰讓妻子如此快樂,是誰在白天敢躲在自己的屋子,和自己的妻子苟且?輕輕的觸碰窗紙,一次兩次三次,感覺觸了很久,那裏才出現一個小小的洞。聲音更清晰的刺激的自己,可眼始終不敢輕易的對這小縫隙張望。是誰呢?當我真的張開眼睛的時候,出現的東西讓我驚呆……
床上,不再是自己的妻子。那裏分明是一條紅狐,火紅的皮毛,那麼可愛,卻發出人的聲音,那麼清晰的傳進耳朵。那是自己的妻子嗎?我有點懷疑,更不敢走進屋子。對這紅狐癡癡的望著,生怕一次咋眼就會錯過,那裏人還是妖?
頃刻,紅狐已經不在,床上分明臥著自己的妻子,容顏依舊那麼誘人,帶著嫵媚,帶著疲憊,微紅的臉如喝醉了酒……
“進來吧!”她的聲音還是那樣的甜美,那樣讓人難以拒絕。
我機械的邁動步伐,走進屋內,我看著那個一層不變的妻子,看著那個一層不變的房屋,突然想到了逃離。她是妖,不是我的妻子。我邁開步子,卻遲遲的走不動。原來她在使妖法,控製了我的行動。我沒有回頭的勇氣,身上早就冷汗淋漓。
“你都看到了?”她不是很確定,卻又不敢吐露真相。我機械的點頭,又慌忙搖頭,再點頭,到最後我的頭不停的擺動,已經分不清是點頭還是搖頭了。“看見了…看見了…始終是瞞不住你的…終於還是結束了,佛說的對,不是你的強求不來。就如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又何必苦苦強求呢?”你癡癡的言語,我根本聽不進你說什麼。我一直在想,你別殺我,我又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或者你要殺我用什麼方式呢?是不是吸幹我的血?或者把我整個人都吞下去呢?思緒毫無目的的遊蕩著,而你一直在毫無秩序的說著。
“你真的要離開嗎?我們兩年的夫妻恩情就此斷了嗎?終究是逃不過命運,我的命運就是一個妖,怎麼能在人間生存呢?佛說的對,我該離開的時候就要離開,強行留下來的後果比離開更嚴重。或許一年前我就該離開,那是我找到了真愛,而我相信你,相信你不會介意我的出身,可結果我錯了。世人終究是世人,是看不破紅塵的。我真傻,真傻……”你的聲音不停的飄入耳朵,而我的心卻不在你的言語上,我想逃跑,僅僅是想擺脫你,擺脫一個妖。
“我始終是一個妖,修夠塵緣就該離開,又何必貪戀呢?你給我真愛,讓我了盡塵緣,可以進極樂世界。我傻傻的以為,你給我的不隻是一年的感情,你會給我一生一世的愛,而此刻我明白了。你愛的是人,不是妖……”
我終於可以掙脫掉你的束縛,終於可以逃跑。雙腿邁起,盡最大的努力遠離你,遠離這個妖。可我明白,我愛你,真的愛你,我忍不住回頭,想看看你是不是後悔讓我離開,是不是真的想把我吃掉?然而背後什麼人都沒有,即使是你這個妖也不存在,好像剛才一切都是夢一樣,醒了那裏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那裏還有東西,一顆晶瑩的淚珠懸在空中,遲遲不肯落下。
妖怎麼會流淚呢?我奇怪的想著……
佛說:“妖把感情結成淚,流給了她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