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楊康瞬間僵硬，好在郭靖及時擋在前麵，他捉著對方的衣角，縮起身子，準備做
    鴕鳥。
    李萍沉著臉，掃了一眼楊康，對上自己的兒子：“靖兒，你該給我個解釋！”
    郭靖也不回避：“孩兒會把所有的事情告訴您！”
    “收拾一下，我在外麵等你們！”李萍無奈一歎，不再看倆人，走出營帳。
    待布簾重新關閉後，郭靖轉身將楊康擁進懷裏：“該麵對的總要麵對，相信我！”楊康的臉埋在他懷裏，單薄的身體忍不住輕顫，半響，微點了點頭。
    “別怕康弟！”
    “郭靖，如果你娘……”
    “不會的，我娘不會那麼逼我！放心，我先出去，你整理一下。”輕柔的吻落在
    額頭，郭靖離開營帳。
    楊康坐在床上，抓著蓋在身上的薄被，黑發遮著臉，看不清表情。
    郭靖出來便看到立於不遠處的李萍，猶豫了會還是走了上去。
    “娘……”
    “靖兒！”李萍打斷他，萬分心疼的看著他：“你是認真的？”
    “是！”郭靖回答的極快，仿佛他說得不是答案，而是一個定論，無論如何都不
    能更改的定論。
    李萍扶額，又一次歎息，她覺得這一陣子她一定老了不少，從截下靖兒那封書信
    開始，他就沒有舒心過，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兒子會愛上一個男人。還是該兄
    弟相稱的楊康，這讓她百年後那什麼臉麵去見嘯天和楊家夫婦。
    “靖兒，你還太年輕，情愛你不一定懂，你們，是不能立於人世的！”
    “娘！我愛他有錯麼？人言理論對我來說從來都是虛無的，他讓我心痛，讓我想
    憐愛。我想保護他，他受的苦難太多了！”
    “靖兒……”
    郭靖搖頭，笑得有些渺然：“已經來不及了。或許當初就不該答應師傅們嘉興煙
    雨樓一戰！沒有初遇，怎來的往後，也就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了！但是，已經來不及
    了！娘！”郭靖回望著李萍，突然雙膝下跪。
    “娘，恕孩兒不孝！”
    李萍捂著嘴，聲淚俱下。
    楊康掀開布簾看到的便是這一幕，怔在原地良久，等回神的時候，嘴唇已經被咬
    破，口中全是鐵鏽的血腥味，緊緊握住雙拳，楊康走的無聲無息。
    李萍蹲下，將郭靖抱在懷裏。兒子這般請求，讓她這個做母親的怎麼拒絕，罷了
    罷了，隨他們去吧！兒子的路，兒子的人生，她又怎麼能控製，隻是希望魂歸大地
    時，郭楊家的祖先們可以原諒她的一時心軟。
    “靖兒，若你真的這般執著，那就帶著他趕快離開這裏，要是等到大漢直接下旨
    賜婚你和華箏，那時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孩子，你這一生，注定是負了華箏那可
    憐的孩子！”
    “娘，謝謝娘，願意成全孩兒！”
    “罷了，快去吧，我回去拖住華箏，你們盡快離開。”
    郭靖拉住走的母親，急道：“不行，留您一個人在這裏，如果大漢牽連下來，
    娘到時候……”
    “你怕我無法自保！”
    “是！”郭靖低頭，心裏說不出的苦澀。
    李萍撫著兒子的手背，眼中透著溫暖的光：“傻孩子，可汗怎會那麼不明智，況
    且娘生活在這裏這麼久，華箏和托雷又待娘好，怎麼會讓娘有事，你不要瞎擔心！”
    “娘……”
    “再不快點就來不及了，隻是這次沒有好好看看楊康那孩子，有機會就回來看看
    娘吧！”
    “娘！”
    知道李萍的身影消失，郭靖才落下那滴男兒淚，心想等事情告一段落就回來接娘
    回牛家村，從此不問江湖事。隻是郭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一別，再次相見便是天
    人永隔。這是他終其一生的痛。李萍到最後也沒有好好看過楊康。但，這些都是後
    話了。
    “康弟！”郭靖興奮地重回營帳，已是人去樓空。“康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