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卷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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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
他如同一隻受傷的小獸般蜷縮在原地,整個臉龐深深的埋入臂彎之中,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充滿寂寞之感的話語在空中回蕩,
絕望的無以複加。
——呐,夏爾,究竟要怎麼辦,才好?……
慘淡的勾了勾嘴角,少爺,您究竟要我,怎麼辦才好?……
要拿您怎麼樣?
能拿您怎麼樣?……
均勻而又平緩的呼吸聲傳來,無奈的笑了笑。這個小孩子,在這種地方也睡得著麼?真是的,不怕著涼的麼?……
邊想,邊習慣性的解開了身上風衣的紐扣。
手上的動作驀然間僵住,怔了一下,苦笑著再次把紐扣扣好。
我在,幹什麼啊……
三年了,早應該把習慣改過來了不是麼?……
我看到羅曼從遠處走來,看著少爺那依然稍顯嬌小的身軀無奈的歎了口氣。而後脫下自己的風衣小心翼翼的為少爺披上,眼中滿是柔情與憐惜。
而後,他退至一旁,恭敬地站著,目光依舊停留在少爺身上沒有離去,其中的感情莫名的複雜。
羅曼?克裏斯特爾,即使是這樣的你,也依舊不肯完全忠於少爺麼?
……
Tomhewasapiper‘sson/
Helearnedtoplaywhenhewasyoung/
Andallthetunethathecouldplay/
Wasoverthehillsandfaraway……
……
少爺,若是可以,我多麼希望自己可以帶著您翻越山丘向遠方前進。
但,又有什麼辦法呢?
Tom,那吹笛人的兒子,能吹的曲子也隻有一首。
唯一的選擇,我們無法左右。
……
時間已是黃昏,羅曼輕輕搖醒少爺,他難得的露出那種毫無戒備的表情,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身處何處。
但隻是瞬間,他便又恢複了以往冷漠的表情。
將身上的披風和禮帽一起放在女士的墓前,他對著石碑深深鞠躬,而後轉身離開。
決絕的,沒有絲毫留戀。
——羅曼,燒了他們。
火焰燃起,照耀的他如同傳說中的鳳鳥一般。
鳳凰涅磐,浴火重生。
我仿佛又看到了六年前那日的少爺,
嬌小,卻不無力;
悲哀,卻不悲傷;
絕望,卻不停滯;
純粹,而又殘忍……
我慢慢單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同樣向六年前那日一般,對著他的背影,我聽到自己不知悲喜的聲音在空中不住的回響:
——禦意,主人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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