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瞬間靜了下去。
    有什麼東西，和著那回旋的雪花，隨風逝去了。
    “慕天……”
    我呆了好久才清醒過來。掙開呼延洛跳到地麵，馬上覺得一陣頭暈眼花。
    使勁眨眨眼，穩住腳跟，不讓自己摔倒。
    呼延洛摟住我肩頭，輕聲道：“不行就別硬撐。”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鬆開你的爪子，色、狼。”
    他勾出一個微笑，靠過來，啃了一下我的唇，鼻尖從唇角蹭到耳廓，低聲道：“讓他走。”
    這分明是做給侯慕天看的。
    “憑什麼？”我微微側開頭。
    “別傻了，你根本不愛他。”
    我一驚。他怎麼知道的？
    “況且，”他一揚手，指間多了一條手帕，“你得擔心這個人。”
    那手帕是白色的，上麵歪歪扭扭地繡著一棵桃樹和一個小小的“夭”字。
    “你把她怎麼了？”我揪住他的衣袖。
    “讓他走。”他重複了一遍，笑容裏盡是不明的味道。
    “好。”我深吸一口氣，麵向那個人：“侯慕天，你走吧。”
    侯慕天隻問了一句：“你願意的嗎？”
    我知道他指的事——他提醒過我千萬不要讓呼延洛進我的房間。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
    “你是一個很好的朋友。”
    他點點頭，看不清表情。
    呼延洛對青衣女子說：“晨柳，你帶他出去。”
    晨柳連忙點頭，領侯慕天順著長廊出城。
    走近，又走遠。侯慕天一直低著頭，看腳下的路。
    我目送他離開，覺得好對不起他。
    呼延洛望著我：“你現在是我的人，明白嗎？”
    我撫過平坦的小腹，抱住自己，沒有回答。
    寒風放肆的叫囂，刮過臉頰，小刀一般徹骨。
    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呼延洛替我捂了捂滾了絨毛邊兒的衣領，溫熱的氣息噴在側臉，讓我有一種害怕又不舍的感覺。
    然後他轉身麵向來時的方向，似乎在等待什麼的出現。
    我豎起耳朵仔細分辨，風雪中似乎有那麼一點雜音，一種熟悉的氣味愈來愈濃。【狼與狼之間可以依靠氣味傳遞信息，這個大家都懂……】
    咦——那不是桃夭嗎？
    她正以標準的六十米衝刺姿勢朝我飛奔而來，後麵緊跟著一個身法很快的白衣女子。我趕在呼延洛之前攔住她，她馬上閃到我身後：“小、小翼，幫我攔住那女人，我、我不行了……”
    我扶住她，問：“喂喂，別嚇我啊，你沒事吧？”
    桃夭靠在柱子上使勁兒地喘氣，額上的劉海被汗微微打濕，劉海間那一抹桃花印記若隱若現。她一定是動用了一小部分神力才堅持下來的。
    白衣女子在呼延洛麵前停下，道：“宮主，那人私闖不夜城。”
    你以為他不知道啊。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桃夭緩過勁兒來，馬上一臉壞笑：“小翼，你老公啊？”
    我漲紅了臉，湊到她耳邊道：“你別亂說，別讓他知道那件事！”
    “為什麼？”桃夭不可置信，“不讓他知道，萬一他甩了你怎麼辦？”
    真是個烏鴉嘴。
    “你就別管啦。”我不爽地撇撇嘴。
    桃夭看到了什麼，突然收了笑容，低聲：“隨你便。”然後咳咳地清清嗓子，大聲道：“今天天氣真好啊~~嗬嗬。”
    好個屁，我快凍成冰棍了。
    莫非，這話另有所指？
    我戰戰兢兢地回頭，撞上呼延洛黑著的一張臉。
    白衣女子在旁邊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和桃夭。
    天哪，沒估計錯的話，這場景就是——宮主吃醋了。
    我尷尬地幹笑幾聲：“嗬，這天氣……是不錯，嗬嗬。”
    呼延洛冷冰冰地對白衣女子說：“雪鷹，你先下去吧。”
    雪鷹應了一聲，又瞪一眼桃夭，這才退下。
    呼延洛拽住我，一路邁開大步走。我得跑步才追得上，桃夭害怕他會幹出什麼事，連忙緊跟在後麵。
    他把我扔進昨晚那間浴室，大力帶上門，插上門閂。那門顫抖不已，好像下一秒就會塌下來似的。
    沒等我回過神，他又拎起我，把我身上的衣物剝幹幹淨淨，然後煮餃子那樣拋到池裏。
    我嗆了幾口水，掙紮著浮上水麵，馬上又被他扯進懷裏。
    昨晚的痕跡還印在身上，現在重現當時的情景，我不禁向後縮去。
    他扣住我的腰，把食指狠狠送入我的後*庭。
    “啊！——”我一聲慘叫，淚水立刻在眼眶裏打轉——痛出來的。
    趕到門外的桃夭一聽這聲音，趕緊低聲祈禱，在胸前畫十字。
    “願小翼平安，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