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燕子玩了幾天，她便回學校上課了。突然清閑下來，無聊至極。我每天出去跑跑步，健身，有時也會和家裏的幾個保鏢過過招，格鬥、拳腳、槍法確實不如從前。於是跟大哥商量，重新開始訓練。
    這一日，正在後院和幾個人練習格鬥術，前麵突然吵吵鬧鬧的，其中一人吼道：“秦浩，你給我出來，你把小言藏到哪啦？你給我出來。”
    林飛揚，這個名字一下便浮現出來，終是又見麵了。幾個保鏢都在後院陪我練習，想是幾個傭人也擋不住他，他在前麵鬧騰了一陣，然後幾人拉拉扯扯朝後院而來。
    “秦浩，你出來，我要見小言，我知道他在你這，我~~”聲音在他看到我的時候噶然而止，有些不可置信。
    幾個保鏢已經圍了上去，傭人陳媽遞過毛巾給我，說道：“小言少爺，這個人非要闖進來，我們也攔不住~~”
    我擦了擦汗，又將毛巾遞回去，“沒關係，你先去忙吧。”
    那幾個保鏢也並不動手，在等我的話。我走過去，揮揮手說：“你們去休息一下吧。”
    他們猶豫了一下，還是退下了，其中一個臨走時小聲地對我說：“小言少爺，二少爺不希望這個人見到你，你看~~”
    “我明白，我會跟大哥說的。”
    一幹人等都離開了，林飛揚卻還是盯著我看，也不說話，幾步上前，像是要抱我，卻被我躲開。他臉上不解、尷尬、驚呀~~諸多表情。好半天才說出話來：“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不辭而別？為什麼臉上有傷？為什麼要回到他身邊？為什麼~~”
    我默默轉身，在一邊的石桌旁坐下，倒了兩杯茶，“飛揚，請坐。”
    “告訴我。”
    “我沒有騙你，那天我並沒有答應要跟你在一起，你忘了嗎？”
    “可是你後來也沒有推開我，我以為，那代表你接受了。”
    我詞窮，說不出話來。是的，我沒有推開他，是~~是我的錯。
    “告訴我吧，我不想像個傻瓜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你臉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過去的事，我實在不想再提。我隻能說，回到大哥身邊，是因為我愛他，我從來都隻愛大哥一個。飛揚，當初若不是我失去記憶，我根本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但是，那些都過去了，我說過不怪你，隻是，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我不可能再把你當朋友了。”
    “我現在已經不算是警察了，小言。”
    “為什麼？”不管是不是警察，都改變不了什麼。
    “哼~~”他冷笑一聲，“秦浩好手段，不僅翻了案，讓別人以為他隻是被對手陷害，還向上麵施加壓力，局裏好些人被調走的調走，停職的停職。”
    他被停職了？我有些難過，“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是我們自己不夠本事，鬥不過秦家。現在想來，就算當初我沒有放他走，抓了他也是無用，秦家會保釋他，還會有世界上最頂尖的律師團為他辯護，更可以在短時間內就拿出被別人陷害的證據~~~這個世界，已經是黑白不分了~~”
    是啊，這個世界本來就如此，好與壞，黑與白，正與邪從來都是相互抗衡的，沒有絕對的好，也沒有絕對的壞，黑道上的那些東西，即使沒有秦家也會有別人。我自然也不會因為林飛揚的幾句話就動搖，我的思想道德觀遠遠沒有到達那麼高尚的程度。我隻知道，黑道有黑道的規距，那些殺戮、血腥、毒品等等，也隻是相對於那些墮落黑暗中的人，這些人不管因為什麼原因走上黑道，都隻是他們的命運。沒有這些人就沒有黑道，這一切根本都是自然形成的。反之，一個安分守己的人，黑道上東西一輩子也不可能跟他搭上關係。
    “飛揚，對我來說，大哥是好人，他把我養大，他疼我愛我，我也愛他。我願意跟著他，一直，一輩子，永遠。”我在心裏默默地說，就算真有一天，他被抓了或是死了，我都會陪著他。
    沉默了很久，杯中茶已冷了，“真的~~什麼也改變不了嗎？小言，若是沒有那些事，你會改變嗎？”
    我想了想，“也許過程會變，但~~結局不會變。”
    “我明白了。”他站起身就那麼走了，我想了一下，跟了出去，一直送到門口，都沒有再說什麼。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帶著一些化不開的落莫感覺，我心裏竟難過不以，想叫住他，想說點安慰他的話，張了張嘴，終是沒有喊出聲。
    他突然又轉過頭往我走來，在幾步之遠的地方站住，“小言，我剛才還抱了一線希望，希望你能叫住我，”他笑了一下，有幾份淒涼的苦澀，“如今，我算是死了心了。等了那麼久，找了那麼久，終究是一場空。”
    我心裏說不出的苦澀，“對不起。”我不知道，除了這三個字我還能說什麼。
    “我走了，再不會~~再不會來找你，你~~你珍重~~”轉過身，一步一步，終於沒有再回頭。
    “難過嗎？”我轉過身，大哥不知何時來到我身後，他習慣性地伸手將我摟進懷裏。
    “大哥，我~~我真的做錯了~~我不該去招惹他的~~”
    “傻瓜，他有心接近你，又是真心對你好，你又怎麼抗拒得了？”
    “可是~~可是他被停職了~~若沒有遇到我~~”
    “小言，大哥並沒有特別針對他。”
    “我知道~~”
    “不許再為他難過了。”
    大哥突然雙手用力，我抬頭看著他，大哥臉上表情很奇怪，我看了一會，突然笑起來：“大哥，你~~你是在吃醋嗎？”
    他歎了口氣，“是。”
    “那~~味道怎麼樣？”我繼續不怕死的問。
    大哥這次沒有說話，隻是手上的力道更重了，腰被勒得好疼，我隻幽幽地說：“這東西，大哥才喝這麼一回，我可是喝了不少，真是難喝死了。”
    大哥還是沒有說話，板著一張臉，可是，我卻不點也不怕，隻轉開話題問道：“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有一會兒了，本來是不想讓你們見麵的。”
    “可~~總要有個了斷的，不是嗎？”
    “他畢竟不一樣，照顧了你半年多，你和他朝夕相處，不可能沒有感情~~”
    我伸手捂住大哥的嘴，不讓他說下去。這個一向強勢的男人，現在在害怕我喜歡上別人。說起來，大哥已經三十八歲了，可是在我眼裏，他好像從來沒變過一樣，依舊高大英挺，麵容俊朗，越發顯得成熟而有魅力。越看越覺得大哥好看，不禁胡思亂想起來。
    “你若是敢對他念念不忘，大哥就派人除掉他。”這一瞬間，我切切實實感覺到大哥身上的那一抹殺意。可是，天地良心，我絕對沒有對他念念不忘。
    “大哥，你不信我？”猛地湊過去，兩唇相碰，急切地用我所有的熱情吻著，大哥一如既往地奪過主導權，重重地啃咬我的嘴唇，伸出舌頭在我口中翻江倒海，我隻癡迷地承受著，不知怎的，頭腦又有些迷糊不清了，緊緊抓住大哥的衣裳。一吻結束，我竟喘息不以，半眯著眼睛，不知所措的望著大哥，無意識地說道：“主人~小言想要~~”
    大哥似乎大吃一驚，我也猛地清醒過來，被自己說出的話嚇壞了。一把推開大哥，連連後退幾步，我~~~我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大哥~~我~~我為什麼會這樣？”隻是一個吻而以，我竟然像個被調教好的性寵物一般向主人求歡？
    “小言，別怕，過來大哥身邊。”
    “大哥~~為什麼？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淩飛說過，我不是大哥的寵物，我是大哥的戀人，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小言聽話，到大哥身邊來，我們先回去。”
    我沒有動，因為太過吃驚了，不是因為我叫了主人兩個字，也不是因為我對大哥說想要，而是那種感覺，那種讓我覺察到自己淫蕩的感覺。我討厭這種感覺，它好像不受自己控製一般，因為那句話，完全是無意識之下說出口的，不是我心裏想要表達的意思，而是我的身體直接表達的意思。我何時變得如此~~？
    昏昏鄂鄂被大哥帶回房間，腦子裏一團糟，大哥卻躲到一邊打電話。我跌手跌腳跟過去，於是我聽到了。
    “麥克，小言為什麼會這樣？你給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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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把他當寵物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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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麼說，倒是我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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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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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辦法？你當初跟我保證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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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管，你一定要想辦法，小言今天自己被自已的話嚇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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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你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大哥突然轉過頭看到了我，於是匆匆掛了電話，我走過去問，“大哥，麥克~~麥克怎麼說？”
    “小言，你很害怕嗎？”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
    “其實，你每次都會情不自禁地叫出‘主人’兩個字，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我搖搖頭，每次？每次跟大哥歡愛都會這樣？那我~~~“是不是~~是不是你給我吃的那藥的原因？”我想起每次都會吃那顆所謂的催情藥，有些後怕。
    “不是。那藥~~那藥其實就是普通的維生素片而以，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副作用。”
    “維生素片？”真的是維生素片？我還一直以為那藥的效果好，讓我可以重新~~
    “小言，你不用擔心，麥克說可能是因為你潛意識裏把大哥當成了主人。其實沒有太大關係的。”
    “我~~我隻是擔心大哥會討厭這樣的我。”
    “大哥怎麼會討厭呢？你以後隻要時刻想著‘我是大哥的愛人’就行了。”
    “嗯~~大哥是我的愛人。”我用力點點頭，“淩飛也是這樣對我說的。”
    “哦，那他還跟你說過什麼？”
    “沒有啊？他隻說我跟大哥之間是戀人關係，是平等的。”
    “那你覺得呢？”
    “我？我也是這樣想的啊。”突然想起淩飛的話，於是上下打量起大哥來，越看越好看，不由得有些心動，可是，大哥比我高半個頭不說，身形也比我大許多，怎麼~~怎麼壓得過啊？
    大哥對我用色色的眼光盯著他看並不為意，隻笑著打趣我：“小言是不是在想什麼壞事啊？”
    “沒~~沒有~~”我哪裏敢承認自己心中所想？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我保證。”
    大哥笑了笑，“小言，我把小悅接過來了。我們一起去看看他。”
    “小悅是誰？”
    “是我的兒子，他是秦家子孫，我~~~”
    我根本等不及大哥說完，拉著他的手有些興奮地問，“在哪裏？他可不可愛？”
    “小言，你沒事吧？”
    “沒事啊？怎麼了？”想了一下又說道：“大哥，你怕我吃醋？不會啦。這東西以前吃得太多了，現在我不想再吃了。快帶我去看看吧。”
    “他已經快兩歲了，以後都要跟我們住在一起，我會找個保姆帶他。”
    小悅長得很像大哥，已經會學著走路了，很乖，正在牙牙學語，會用脆脆生生的童音叫我叔叔。那天鬧騰很晚才睡著。我本來不怎麼喜歡小孩子的，可一想到他是大哥的兒子，就不由自主地喜歡，想跟他熟悉。嗯~~不管怎麼說，以後我也算他半個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