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幹淨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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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身邊的男人熟睡,我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水,走到客廳,然後打開電視。
忽然想起,齊琪,這習慣,我還是沒有改過來。
那年的遇見
我遇見你,是在B市火車站送我的朋友。心情跟天氣一樣陰霾的我,想著回學校好好睡一覺。後來在火車站便看到了你拿著手機低著頭沉默著。
那時的我等了很久的公交總是不來,卻依然看到你一直接電話,有時說了幾句嗯啊的,看你的樣子也覺得憋。後來看你的表情,想罵又不敢罵的表情。我看你一會兒後你就察覺到我了,你看著我,我對你笑笑,伸手要幫你接電話,你二話都沒說就把電話甩給了我。
我對麵前的你笑了笑,然後對著電話說:“不好意思,手機的主人暫時有事,如果有什麼事請告訴我,我可以替你轉告。”
隻聽見那邊的一個男聲從電話傳過來,“那等她不忙的時候給我回個電話吧!”從電話中聽出那個男人的歎息聲。
“她最近都很忙,剛剛她還在說把手機放到我這裏,這段時間她不會接通電話,如果你有需要請當麵和她談話。謝謝!”我沒有等那個男人說話便切斷了電話。
然後看著麵前的你驚訝的表情,我說:“怎麼了,姐們,你要打我?”說實話,當時真有點後怕。真怕我接你電話說得過分而早來一頓打。隻是我那時心情已經down到很低了,如果打一架也算發泄了。
你接過電話,對我說:“妹妹,姐姐請你吃德克士,走,我愛死你了。”
就這樣,我和你就這樣認識了,有點神奇的初遇,是不是注定我們有著不幸福的未來呢?
後來在德克士,你給我講你和電話中那個男人的事情。從一開始的兩情相悅開始,到愛濃時的背叛,到後來的浪子回頭也再也挽回不了那段轟轟烈烈的感情。
是的,是的,有些感情都是這樣,人走茶涼。隻是那個男人不知道,還一味地死死糾纏,這樣,隻會讓你生厭。
那天我對你說這句話時,你喝著百事笑笑地說:“你這個小丫頭真有意思,你才多大,就真跟個高僧似的參透生命紅塵的。”
我那時特無奈的歎了口氣,撒了個謊,說:“我這剛失戀,別打擊我,難受著呢。”
你就大笑起來,我知道,我那德行也特可笑的。再後來我知道你叫齊琪,這個城市M大的一名大四的學生,這次回來是因為論文答辯,順便躲避一下不必要的糾纏。
而那時的我呢,是C大的一名大三的學生。
我記得那天,我們相遇的那一天,下著雪,3月14日,白色情人節。
那年的公交車
M大和C大的距離比較遠,然而在這個發展較慢的城市,公交事業的發展還是很發達的。
那時的B市已經開通了兩個大學的直達公交車。
我依然記得我常常拿著一個硬幣上公交車,然後投進司機旁邊的地方,然後進去找位置坐下就開始掏出手機,發信息告訴你我坐上車了。
對於大三的我來說,課程很緊,但是我知道,你在B市的時間不多了。我想,你一畢業後便離開這裏了。
你也時常來找我,但是你經常嘲笑我們學校不好,總是氣得我讓你不要再來了。
我想,那年的公交車司機應該都認識我們了。
那時的我們是兩個因感情受傷而走到一起互相安慰的孩子。
後來你很忙,忙到連我的電話都選擇性接聽的時候,我就再也不擔心你因為那個糾纏的男人而煩惱了。
五一前一天你打電話給我,那時我們很久沒見麵了。我去見你的路上,那個司機都沒有對我微笑了。
齊琪,我們真的很久沒見麵了。
那年的決定
我下了車,就看到你在車站牌等我。我當時還以為你出事了。
以前我去找你,下了車還要走200多米,因為以前的你是在你們學校門口等我。
後來你拉著我的手,在種種蒙混下,帶我去了你的宿舍。我看到你麵前的兩個行李。
你對我說:“安然,我們在一起吧!”
那時你說的那句話,對我衝擊很大。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會對我說這樣的話。我知道,以前的你曾有一段認真的感情後,還有一些為了戀愛而戀愛的過往。隻是我不知道,你曾經感情遊戲中的主角,除了男性,還有同性。
在這個改革開放的時代,很多元素存在我們的生活。我從來沒有鄙視過同性戀,但是,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遇到。
我沒有說話,很久很久,後來我知道你也有些著急了。
你說:“安然,我知道曾經的我,對你來說很難接受,我也知道,如果我們在一起,也很難會在一起一輩子,但是這次,我想試試。你選擇或者不選擇我,我都不後悔遇見你。這個是我的新地址,如果想好了,就告訴我。”你把一張寫有你的地址的紙給了我,然後提著行李離開了。
我知道,你給我足夠的自由,選擇。
齊琪,這時我才知道,近20多天的幾乎不聯係的原因,是因為這個。
…………
那時的我在想,做朋友的我們不是很好嗎?
那時的我在想,我能失去你嗎?
那時的我還在想,我們在一起會走下去嗎?
我不知道,你說那句話時,把這段感情當作遊戲嗎?
太多的不確定,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我知道,大多數人都是雙性戀人,隻是,我不知道,我對你的依賴是朋友還是其他。
我想了太多太多了。
……………
從那天後,你再也不會聯係我。
10天後,我給你發了信息:和你在一起,就算不能走下去,也努力快樂。
信息發送報告回來的時候,你的電話便打過來了。
聽著你的聲音,有些激動,突然覺得,溫暖流進我的心中,真好。
那年的牽手
後來的我們每天煲電話粥,直到你論文答辯的前一天,我去了你的公寓找你。
那天,你在你公寓小區前等我,笑著把我的雙肩包扯過去,背到自己左肩,牽著我的手,走進你的公寓。
你的公寓真的很亂,到處都是垃圾。你不好意思地讓我坐在沙發上,然後去廚房給我倒水喝。
你跟我說是因為不想在學校而搬出來住的,遞給我水後就坐在我對麵。
也許由於是決定在一起後的第一次見麵,所以我們都顯得有些緊張。
後來我看著低下頭的你說:“安然,我沒想過你會答應我。我知道以前的我是什麼樣子的,但是這次我真的想努力在一起。”
看著你緊緊握住的雙手,我知道你在緊張。我笑了笑,過去拉你的手,對你說:“齊琪,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我懂,我隻是想告訴你,你是我的初戀,所以,你要包容我的任性和小脾氣。”
然後你就拉著我的手,笑著對我說:“我們出去吃飯吧!我帶你吃餃子去!”
你知道我喜歡吃韭菜餡的餃子,帶著我去卓凱吃餃子。在吃餃子的時候,你對我說:“安然,你快放暑假了吧?能不能多陪陪我?”
我點點頭,你家在南方,一千公裏多外的那個小城鎮,我知道,現在的我們要數著日子給彼此幸福。其實我很怕,萬一你回去了再也回不來,那我該怎麼辦!
後來你夾了一個餃子扔到我碗裏,說:“安然,我會好好對你的。”聽著這句話,我心裏就感動的要死,想起可能要分離,眼淚就止不住了。你看到我哭就趕緊給我丟紙巾,說:“別哭啊,我說的話那麼感動嗎?要是那麼感動我就不給你說了。我可怕我養一個林黛玉!”
突然間的我又笑了,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多愁善感了呢?
回公寓的路上,你就一直牽著我的手。記得傍晚時的燈光照著我們的臉,我們一起唱著歌,大步地走。
那一天,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天,那天的我們,牽著手,像對連體嬰兒。
那天晚上我陪你做論文答辯的最後準備到很晚,後來我們兩個人都在電腦前趴著睡著了,第二天等到你論文答辯通過後,你才送我回學校的。
宿舍的姐們問我是不是和男朋友出去了,我笑著說:“你們誰不知道我沒有男朋友啊!昨天是朋友有事。”
一個人很八卦地說:“你那表情就是談戀愛的表情!”然後拿著自己的臉盆去水房洗衣服去了。
我去照鏡子,看了很久的自己,原來,戀愛的表情是這樣。
晚上打電話給你說給你聽時,你還笑了好久,你說我那表情其實和撿到錢的表情差不多。那時我就很想再牽牽你的手。
那年的吃醋
自從你拿到自己的畢業證書後,你便有事沒事地打電話催促我快點放假吧。我總是說,放假又不是我說了算啊!
在長時間的電話和很少次見麵後,終於我放假的日期被我們磨到了。
那天你說你有事沒辦法接我,我便沒有告訴你就打車去了你家。
後來就看見你從車上下來,然後在樓下和一個男人說話,一開始離得很遠,隻能看見你沒有什麼表情的臉,然後看見他和你拉扯,最後那個男人上了車離開了。
我走過去,看著蹲在樓前的你,很久你都沒有意識到你麵前的我,我對你說:“齊琪,我要你解釋。”
你抬起頭站起來,看著哭紅眼睛的我,說:“安然,我離不開你。”
隨著你的腳步,跟你走進公寓,你把我的行李搬進臥室,隨手遞給我一把鑰匙,我知道這是你公寓的鑰匙。
後來我們兩個人在被窩裏,你對我說:“他是我以前跟你說的男朋友,我對你隱瞞的唯一的一件事就是,今年來B市之前,我為了他墮過胎。”
我看著你,然後緊緊握著你的手,說:“我是吃醋了,我不喜歡他,你也不許喜歡他。”你笑了笑,對我說:“你去給我煮麵吧!和那個人說了半天的話都餓了。”
我笑了笑,掀起被子去了廚房。不一會兒就把大碗麵送到你麵前,看著你吃麵都覺得真的很幸福。
一會兒後就聽見電話的聲音,你看了看顯示就掛斷了,然後鈴聲又響起,我搶過你的電話,按下通話鍵。
“我警告你,不要再騷擾她了,要是再打電話過來,我讓你出不去B市。”
聽見電話那邊沒有了聲響,我掛斷電話,然後關了機,把電話扔到衛生間。
你看著我笑了笑,說:“老婆,你做的真好!”我當時都沒反應過來你說的老婆是我。我傻傻地想了一會兒,然後跳上床和你鬧了起來。
後來在我將要入睡的時候,似乎聽見你說,我怎麼會喜歡他呢,傻老婆。
那年的戒指與誓言
我們那時在公寓過了好久的蝸居生活,終於決定在風和日麗的一天去逛街。
那時自己才發現,你比我高了整整半頭。我覺得自己165cm已經很高了,可是你竟然比我還高一些。那天的我們穿了的李寧情侶裝。我知道你不喜歡穿運動裝,隻是為了哄我開心。還記得在出門的時候你還有些難為情。
那天的我們逛了很久,給你買了一件牛仔裝和工作裝,然後給我們一人買一套情侶裝純白襯衫。記得買的時候服務員還問我男朋友的身材是什麼樣子的,我努努嘴,對服務員說:“你把她當我男朋友就行。”然後你笑笑對著服務員,似乎有些尷尬。
在KFC等著你買吃的回來的我接到家裏的電話,父母催促我回去,我知道肯定是那個人又催促婚約了。那時的我就在想,如果你是一個男人多好。那樣我也許就可以和你私奔,過一輩子了。
你笑笑地拿著吃的過來,我先接過百事喝了起來。你就假裝生氣撒嬌地說:“喂喂,給你買肯德基排隊那麼久也不安慰一下!”我笑著又接過你手裏的吃的,然後把百事遞給你,殷勤地說:“孩子,孩子,你喝你喝啊!”
你笑著看我那你打趣,然後把薯條遞給我,給我把番茄醬擠出來。
這麼默契的動作讓我心情大好,笑嘻嘻地吃下了大半份的吃的。然後回了公寓。
洗完澡的你看到我在縫東西,你就湊過來,奇怪地問我:“你在做什麼?這是我們今天剛剛買的襯衫,要是壞了明天就換去。”
我很鄙視地看著你,拿過另一個襯衫,說:“你看,我要你的衣服上有我的名字。”你翻看著襯衫,在衣角下看到用紅線縫的“琪”字。
你突然間親了我,我還沒來得及收針呢,我那時都怕紮到你。
你說:“安然,我怎麼找到了你這樣的寶啊!”我推了推你,把你的襯衫上的線收了針。一個“然”字出現在你的麵前,你拿過襯衫穿在身上,你說:“真好!”
我看著你,然後去倒水,坐在沙發上去看盤。一會兒後你穿著白襯衫走過來,坐在我的旁邊,然後拉起我的手,我正看電視看的入神也沒有在意你做什麼,隻是後來感覺的手上有個冰涼的東西,我看到了,是你給我帶的戒指。
你說:“想了好久,在你沒有決定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買了這對銀戒,那時就想你戴起來會很好看。”
齊琪,你看,你那麼簡單的話,總是那麼容易感動我,我那天又哭的稀裏嘩啦的。
那晚,我們兩個人帶著那對銀戒在我們的被窩裏聊了一個晚上。
那年的頤和園
後來因為家裏的連番催促,我才決定過幾天回家。那時,我的暑假已經過了一半了,到了8月初。最後,你決定和我一起去北京去頤和園。我知道你舍不得我離開,畢竟,我們的現在都那麼難得。你說陪我去頤和園後,我回家,你回B市等我回來,隻是很遺憾不能陪我過生日。
我笑笑對你說,我要早些回來,我怕你一個人忍不住寂寞找別人。
後來我們去了頤和園。看著你在門口辛苦地排隊,那時我就想,真好,你還在。
我對頤和園的路線的和建築沒什麼印象了,那時的我隻顧著看你,然後給你拍照。你就拉著我,對我說那是什麼,這是什麼。
我假裝記下,然後再給你拍照。後來,我記得我們走過一段橋的時候,你唱著結婚進行曲,牽著我的手走過,橋下看到了一對綠嘴鴨,也就是鴛鴦。那時你還問我,能不能給你的襯衫繡上鴛鴦。我說,有本事你就換人,我不會。
你賤賤地說,不能換,換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然後親了我一下。在一些人眼裏,充滿了不解,在一些人眼裏,充滿了崇拜。我知道,在這個時代,我們還是被一部分人理解的。這樣想起來,我們比王爾德要幸福得多。
很多年過去了,我始終還記得,那年夏天的頤和園,你為我唱的結婚進行曲。
後來我一個人再去頤和園,頤和園裏有些建築開始修複,失去了我們曾經看到的頤和園。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去過了。
那年的外套
後來你將我送到地鐵站,我看著要離開的你,突然那麼舍不得。
你說:“傻孩子,沒事,過幾天就回來啦。”
我點點頭,對你說:“嗯嗯。”
你對我說:“我在家等你。”然後順手把外套扔給我。
那時的天氣有些陰陰的,你說:“帶著,我怕下雨。”
看著你離開,知道看不見你的身影,就開始打電話給你,後來你說,別孩子氣了,我等你。
我就在擁擠的地鐵裏哭著,手裏還緊緊地拿著你給我的外套。
我沒有告訴你,羅生會接我的。羅生送我回到家時,看著我下車,對我說:“你跟奶奶說,我不進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我點點頭,拿著你的外套走了,連自己的包都忘記拿了。
那些天,奶奶一直催促我的父母讓他們在我生日那天把我和羅生的訂婚辦了。想起在B市等我的你,我就時常禁受不住想念打電話給你。
一天收拾屋子,看到你的外套還在我床邊。我舍不得洗那件外套,那件外套有你的味道,我時常披著它睡著。
隻是,沒有你在身邊。再後來,不知道是命運的安排還是如何,這件外套一直陪在我身邊,再也沒有離開過。
那年的闖入者
再後來,我打電話對你說:“齊琪,我想你,怎麼辦?我爸媽讓我和他訂婚,我想你。”
你沉默了很久,對我說:“我去找你,你等我。”
知道你會來的消息後,我的心情更加沉重,我不知道我們還能禁受什麼,隻是我不想你不開心。
在生日的前一天,我去找羅生了。
在他13層樓的辦公室裏,我鼓足了勇氣對他說:“羅生,我不想訂婚。”
低著頭看著手中的水杯,茶葉已經慢慢沉落。
羅生對我說:“如果你隻是不想訂婚,那麼我可以推遲,但是如果你是不想和我訂婚,那麼我拒絕。小然,你知道,我現在已經28了,我的很多朋友都結婚生子了。而我現在隻是要求和你訂婚而已。”
我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對他說:“羅生,你知道我不愛你,我也不知道你為我是因為禮貌還是真心對我好。我承認,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但是你是否開心呢?換句話說,你愛我嗎?你要什麼樣子的女人沒有啊!”
那時的羅生看著我,很認真地說:“小然,你說得對,我什麼樣子的女人會找不到。隻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你難道還不懂嗎?如果你現在喜歡別人,我可以給你一些時間解決,但是,你給我一個許諾。”
聽完這話,我便再也不能說什麼了。再說下去,傷害會加深的,不論對誰。
回到家裏給你打電話,你說你明天會來,陪我過生日。
我哭著不讓你來,我說:“齊琪,我阻止不了,我沒有辦法,你不要來,我不會讓你難過。”
你卻對我說:“安然,如果我們不能在一起了,就讓我陪你過這個生日吧!”
後來我再也沒有說話,隻是聽著你給我唱歌,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那年的雨夜
也許那時我們都沒有想到,我的生日那天竟然下起了小雨,早晨起來我還在想,是不是你哭得感動了上天呢?我知道,你要知道我這麼想你你會笑得瘋了。
隻是,這天氣真會配合我們的心境。
訂婚宴會沒過多久,我就找了個借口退場了。羅爸爸讓羅生送我。
在找你的路上,羅生問我:“你去哪裏?應該不是回家吧!”
原來我真的很小,什麼心思都藏不住。我報了你住的賓館的地址。
他笑了笑,問我:“你今天和我訂婚,晚上就去賓館,是不是讓我有點難堪?”
我沒有說話,然後他繼續說:“我知道,我給你時間,等你處理好了,答應我,跟我好好過。”
我點點頭,不想說什麼。
不久後便看到賓館門前在等我的你,羅生似乎明白了什麼,然後對我說:“小然,盡快解決,否則我會替你解決。”
我下了車,再也沒有看羅生而是一直看著你。我知道,羅生說替我解決,無非是解決你。對於羅生這些太子爺,耍手段什麼的,我還是知道一些的。我不能讓他傷害到你。
如果在失去你和傷害你選擇,我寧願失去了,我寧願你在沒有我的地方幸福。
那年的離家出走
我走進你的房間,看到了你給我準備的生日蛋糕,小小的蛋糕,隻夠我們兩個人吃的。
你說:“小然,我們吃蛋糕吧,今天你肯定沒好好吃東西,我買了很多吃的。吃完了我們看碟片。”
我點點頭,開始吃蛋糕。也許那時的我們真的特別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時間。
後來很晚了,羅生發過信息告訴我,他已經和我父母說我和他一起,今晚不回家了。我也不知道,收到這條信息,自己心更加亂了。
第二天,我拉著你到了我家。奶奶對你很和藹,還一個勁的說你像個男孩子一般帥氣,如果你是男孩就我把許給你。
奶奶的一句無心這話,讓我們剛剛好起來的心情又開始變糟糕了。後來我對父母說陪你再轉轉看這裏。
我陪你去了寺裏求平安,後來你把平安符給了我的奶奶。我們又去了很多地方。最後我的父母還是找了我,對我說多和羅生在一起,總陪著你不好。我就開始了半禁閉的生活。
隻是後來很晚的時候,媽媽走進我的臥室,那時的我還在和你打電話,我對你說有事,一會兒再聊。
媽媽坐在我的床上,對我說:“小然,我們安家不求什麼大富大貴,羅生這個人踏實穩當,更可貴的事不嫌棄咱們家。你要知足。”
我不耐煩地媽媽說:“媽,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
媽媽開始哭著說:“小然,和那個齊琪早些分了吧!這樣拖著,對她也不好。”我心中開始恐懼,看著媽媽,她說:“我看到她手上的戒指,我知道,和你的那個是一對。”說完,媽媽就離開了。
原來,傷害的人,不止我、你、羅生。
那時的我,真的想你在身邊。
我拿起自己錢包,帶著你的外套,偷偷的離開了。
我給你打電話,我對你說:“我們私奔吧!”
那年的杭州
兩天後,我們便到了杭州。當下了飛機的時候,大大的太陽,讓我們心中的悲傷難過似乎消失了。
我知道,私奔,不是一個好的辦法。隻是當我想到生日那天,我看到齊琪左手無名指上,刻著我的名字,然,我的心如絞痛般喘不上來氣。
這個我麵前的女子,我不忍心辜負,即使不能在一起一輩子。
在賓館的我們睡了一天後,晚上去看了看西湖。
在回賓館的路上,你說:“杭州的美女沒傳說中的多。”
我捶了你一下,氣鼓鼓地說:“要好看的做什麼?”
你笑著說:“唉,我以後不僅不能和異性關係太好,連同性都不能了。”
身邊一個路人看著我們這樣牽著手,對他的女朋友說:“媳婦,你看她們!”那個女生看了我們,然後笑笑地走過去了。
而你看著我,對我說:“同性戀就這樣,我還見過一路人和一對同性戀照相留念呢!”
我笑了笑,再一次覺得生在這個時代真好。
那年的0520的房間
那時我們在定房間的時候特意要了0520這個號碼房間。回到房間,你先去洗澡了,我走到陽台,看看外麵的風景,隻是,我看到了羅生從車上下來。
在你出來後我便進去洗澡了,熱熱的水流淌在自己身上,卻感覺很冷。
後來看到你在床上看電視,我爬到床上,把你的臉扳過來,我讓你看著我。
我慢慢地解開自己的浴巾,對你說:“齊琪,我愛你,我們在一起吧!”
那時的你已經在驚訝中緩過來了,你知道,我的舉動是什麼意思。
你把我拉到床上,開始親吻我的臉,手撫摸我的鎖骨,一會兒後,你起身跑進了浴室,聽見浴室的流水聲。
我大喊:“齊琪,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很久後,你出來對我說:“小然,對不起,是我。”
我聽見門鈴聲,然後看見你去開門,接著就看見羅生進來。他走到我麵前,要帶走我,我不走,就那樣看著你,你一動不動。
後來我看到他眼中的憤怒,抱起我,要帶我離開,你走過來對他說:“羅先生,別強迫她,你答應我不會傷害她的。”
羅生什麼都沒說,就那樣帶著我離開了,離開了0520房間。
那年的天空
羅生把我帶到了賓館的最高層,20層的一個房間。
他把我扔到床上,看到我的樣子,對我說:“你是讓我跟她上床嗎?”
我知道,齊琪,這一次,你賭輸了。你輸掉了我們的幸福。
羅生欺上身來,我難過的都喘不上氣,突然間羅生的麵孔在我麵前放大,我知道,這一次,我再也躲不過了。
閉上雙眼,對他說:“你要保證她安全離開。”說完,隻覺得他的身體僵硬,然後瞬間穿透我的身體。
身體被撕裂,被撕碎,那時我對自己說,再痛一些,再痛一些。
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少次,隻是後來察覺似乎有醫生來過。
三天後,我才有意識地醒過來。那時,房間裏已經沒有任何人了。下了床,看到門邊放著我來時拿著的東西。
我找到自己的手機,打開時,手機的壁紙還是你的照片。翻看著短信,是你發給我的,對不起。
後來羅生回到房間,對我說,你已經安全離開了。然後羅生帶著我回了我的家。
在登機之前,我看了一眼杭州的天空,總是這樣陽光充足的過份,是不是能讓那些難以割舍的傷痛消失?
那年的淚水
回到家後,在羅生的幫忙下,我的父母對我這次離開也沒說什麼,隻是在那以後,我便和羅生開始了同居的生活。
沒過多久,我便回了B市。
我回到了我們的家。看到我們的家,如一個月前一般,隻是,關於你的照片再也找不到了。
你那麼聰明,連我這點小秘密都知道。
隻是,齊琪,你怎麼能那麼狠,給我留一些紀念,都不行。
在我們的家,我一個人哭著,想你的好,然後去我們去過的地方,買了很多東西後,再回到我們的家。
就這樣,過了3個多月後,羅生把我接回他那裏。
記得那天他抱著我對我說,該過去了,鬧也鬧夠了。
我想也是,鬧了那麼久了,齊琪,隻是,我放不下你。
羅生對我說,你要去英國深造,和你的男朋友。
當我到北京機場,看到你身邊的他,那個我曾見過的男人。我看著你們離開,他替你拿著外套。直到最後,我看不見你的身影。
羅生在身後對我說:“小然,放開吧!”
我哭著說:“羅生,我不甘心!為什麼?”
羅生拍了拍我的後背,對我說:“小然,過去吧!我們好好過。”
後來我換了手機號,換了手機,換了關於你的一切,隻是,那些關於你的一切,我放到了一個我再也不會看見的地方,就那樣放著。
我知道,不能丟,那是我幸福的見證,即使曾給我帶來傷害。
那年的平淡
大四那年,我還是不顧家裏人的反對,決定在B市生活。隻是答應他們每個月會回去看奶奶和父母。自己和羅生的關係一直還好,畢竟那個是陪我一輩子的人。
其實你也知道大四的人很閑,所以我就到各處旅遊,時常帶一些特色回家,家裏的關係也如從前一樣,對我不再有什麼芥蒂。
在我墮胎之後,我去了你生長的城市。
我走過的街道,路過的小店,也許,是你曾去過的。
就如林嘉欣的《戀之風景》的歌詞,如果思念能隨時間累積,創造另一個天地,風景一定好美麗。
齊琪,我那時是不是很傻?那時我對自己說,離開那裏就開始新的生活,就當作紀念,就當作紀念。
平淡的一年,似乎就在我無意識中過去了。關於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羅生也沒說什麼。
我們都知道,我必須開始新的生活。畢業後,我開始在銀行工作,然後和羅生結婚。一切順其自然地發生,隻是,齊琪,那時的你有沒有想起我?是不是已經和我一樣,過上了平淡的生活。
那年的好久不見
羅生怎麼也想不到,我會選擇去英國度蜜月。他知道,你在那裏,他知道,我想見你。他對我說:“小然,你們回不去了。”
羅生說到了我的痛處,是的,我們回不去了。
但是第二天,我看到去英國的飛機票。
我想象了很多我們見麵的場景,隻是,我真的怕再見到你。
聽過陳奕迅的《好久不見》,總覺得那歌詞是為我們而寫的。
【我來到你的城市走過你來時的路
想象著沒我的日子你是怎樣的孤獨
拿著你給的照片
熟悉的那一條街隻是沒了你的畫麵
我們回不到那天
你會不會忽然的出現
在街角的咖啡店
我會帶著笑臉揮手寒暄和你坐著聊聊天
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麵看看你最近改變
不再去說從前隻是寒暄
對你說一句隻是說一句好久不見】
隻是遠遠看著你和那個男人幸福依偎的樣子,看著你笑著撥弄自己的劉海,我想,不打擾,是我給你的幸福。
那時你對我,是真心。隻是那已經過去了,何必放不過自己,折磨你呢!
也許是冥冥中注定,後來我才知道,《好久不見》的粵語版名叫《不如不見》。
【頭沾濕無可避免倫敦總依戀雨點
乘早機忍耐著嗬欠完全為見你一麵
尋得到塵封小店回不到相戀那天
靈氣大概早被汙染誰為了生活不變
越渴望見麵然後發現中間隔著那十年
我想見的笑臉隻有懷念不懂怎去再聊天
像我在往日還未抽煙
不知你怎麼變遷似等了一百年
忽已明白即使再見麵
成熟地表演不如不見】
在離開英國時,我看到機場外陰雨綿綿的天氣。
這裏和杭州不一樣,真的不一樣。
我對身邊的羅生說:“我們好好過吧!”羅生緊緊抱著我,我知道,我該放下了。
齊琪,對不起,我也放棄了。
後序
那段幹淨的時光
齊琪,以前的我在想,你要是個男孩,我就給你生個孩子,把我們的名字拚湊一起,安琪,就是天使的名字。
齊琪,我把曾經的家買回來了,隻是我再也不會去了。鑰匙隻有兩把,你一把,我一把。
齊琪,我不恨你最後的放手。謝謝你,陪我一段最美的旅程。
齊琪,我不後悔,我遇見你,愛過你,甚至被你拋棄。
因為我知道,那年,我在英國看到你的左手上,還有我的名字。
齊琪,一生安好。
我會用心記住你的笑臉,和那段幹淨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