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兵臨城下 第九章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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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終於來了。”衛風見到站在門口的姚忻武,淚水控製不在的流了出來,到底還是七歲的孩子。飛撲到姚忻武懷中,小臉蹭著懷中的衣裳,那是讓人心安的溫度。
“孩子,娘對不起你。”姚忻武含淚說道,抱住懷中緊靠的小兒,臉上摩擦著拿溫軟的身子,姚忻武把懷中的孩子推開,抓住衛風的肩,“讓娘看看這傷疤。”說完淚水滴答的掉下來,眼中隻剩下孩子臉上那劃傷露出鮮紅肉芽的小臉,手顫抖著在那傷疤的旁邊輕輕撫摸,放佛那是世上最珍貴的珍寶,讓眼前的夫人失了理智,“可還疼?”還未待孩子回答,又自言自語的添了一句
“這麼深的傷口,怎會不疼?”話中句句帶淚,心中滿是歉意。
“娘,風兒不疼,娘沒事就好。”懷中的孩子稚嫩的聲音響起,絕強的仰起頭,眼角的淚水滴在了姚忻武的衣上,濕了兩人的心。
“都怪娘不好,不能護你周全。”
那日策謀讓衛風詐死時,薑氏夫婦還未達到鄂州,此事本就由夏貴全權負責,薑氏夫婦不好說什麼,再且兩人一路趕往鄂州,來不得和夏貴通信,隻能依原計劃全部交由夏貴處理。話說行動當晚,夏貴事先暗中找了一具和薑衛風身形相似的女孩屍體,然後讓自己的兒子領著衛風坐馬車從正門出去,說了到山上的寺廟拜佛求平安,謝太後的侍衛始終都跟著。達到半山的時候,夏貴派出的劫匪如計劃所說,出來截人。夏貴料想不到的是,侍衛居然如此拚命,不顧生死保衛風,夏貴一方的人死了一半有多。一名侍衛始終護在衛風前,劫匪打扮的一名男子和侍衛打鬥許久仍勝負不分,刀光劍影間,衛風見形勢不妥,想裝作不小心被劫匪捉到於是離開侍衛的保護,蹭他不備之時向劫匪走去,殊不知這一步,碰巧撞上了侍衛刀口前揮前欲向後借力,此刀剛好落在衛風臉上,衛風直覺一陣麻感,隨之而來的刺痛,鮮血已經沿著臉頰滴下來了,衣衫的領口被染成夕陽一片。
黑衣劫匪見侍衛失神,立馬抱上衛風就跑,留下一群人善後拖住那群侍衛。看著衛風滿臉的血,沿著一路都是血跡,背上的孩子壓抑的哭聲讓黑衣人停下,被孩子抱在身前,撕下衣角,“小孩,別怪我狠心。”狠絕的話語中帶著愧疚,本就讓淚水衝得更加刺痛的傷口被一東西捂住,圍著整個頭包成了一個結,瞬間,痛感從臉上擴散到全身,整個身子忍不住弓起來,隨著一聲深吸,衛風暈厥過去。黑衣人抱起衛風直接到交接點,跳上馬車,換車夫快馬啟程。
黑衣人在河邊脫下染血的衣服,把蓋巾摘下,白淨的臉露了出來,隻見他低頭雙手捧起河水把洗幹淨臉,才慢慢的套上了一件青色的長袍,紮起發束,明眸皓齒,真是翩翩公子一個,男子看起來似十八歲,身材偏瘦可是還是看得出是個練家子,此人正是夏貴的兒子夏冬,今日之事本就是夏家欠人的,夏冬主動請纓親自送衛風回去,從此兩不欠。
夏冬整理好自己,方才悠閑的開始替衛風洗漱,撕開和傷口粘在一起的布條,榻上的孩子身子抽動了一下,馬上又陷入昏迷。“暈了也好,沒那麼疼。”男子小聲說。
說完拿水抹靜了臉上的血,一盤子的水都染成了紅色,比之如紅色染缸。夏貴看著眼前清麗的容貌,肌膚如玉,小孩特有的柔軟,掩飾不住的美麗,“看來長大後必是個美人,此時毀了,倒是可惜。”
夏冬拿起藥箱給衛風上藥,等一切整理好,以是晚上了。但願一切如安排一樣順利就好。
“娘,風兒真的沒事。”
“嗯,娘知道。”姚忻武含淚,不敢再惹女兒哭泣,那鹹鹹的淚水流過傷口定是火燒一般的難受。
“夫人。侄兒拜見薑夫人。”、房內一身影鞠躬拜見。
“可是夏冬?此行謝謝你了。”姚忻武放開衛風,看向夏冬,長輩的身份又占了上風,打量著眼前的男子,年不過十七歲,卻又說不出的老成,想必是年少就跟著夏貴訓練的結果罷。翩翩兒郎,將來說不定是一人物。
“伯母客氣了。這是夏家欠薑家的。夏家就算是拋頭顱也不為過,隻是一情剛還清,夏家隻怕又欠薑家了”遺憾的語氣,
“放心,夏家從此與薑家江水不犯河水,衛風的傷雖然是你們部署不當,可這也是意外,夏家往後就不欠薑家什麼了。”姚忻武淡淡的說了一句,把夏薑兩家的恩怨說得清清楚楚,誰也不欠誰。
“小侄,謝夫人。”
姚忻武再次認真的打量著眼前的兒郎,“比之你爹爹,也狡猾了些,這狡猾用好了,便是人才,過了就是小人。”姚忻武見夏冬這次不動聲色讓自己說出兩家的關係,可見此人也是聰明之人,隻怕他人會被這聰明所害,見他這幾日對自己女兒悉心照顧,也提醒一番。
“小侄領教了。謝謝夫人點撥。”
“風兒,你和我進房,娘有話要和你說。”此地正是幾天前姚忻武和薑瞻被困之地,料想謝太後忙於戰事,必不再關注薑氏,於是薑瞻提議再次回到此地。此想法也得到了姚忻武的讚同。兩人拖著手就進房中。
“夫人,何不洗漱一番?”背後夏冬的聲音傳來,“小侄已經備好熱水,夫人長途跋涉,必是勞累。”
“也好,勞煩小侄把水放在我房中吧。”
兩人進房後掩好門,姚忻武跪下來看著衛風的傷口,心中又一沉。
“爹爹,什麼時候回來?”衛風亟不可待的問。
“娘,也不知道。”姚忻武剛剛武裝的堅強不見了,看著女兒認真的說道:你爹爹答應了會回來,必不會騙我們母女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