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 冥靈卷 第九十六章: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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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修離開北雪仙界之後並沒有直接返回魔界,而是一路西去,去往了西方與東方的交界處“鳳凰山”。
“鳳凰山”是一座終年熱氣騰騰,是不是就會火山爆發的靈山。這座山地處顯位,往西便是西方之界,東麵是東方之界,往北是一片水域,號稱“死亡山穀”,沒有任何生靈,南方則是群山遍地妖獸縱橫的蠻荒之地,品玥大戰妖獸五百年的地方。
鳳凰山,山如其名,山中血脈處的確生活著一隻上古神獸“火風”。據神錄上記載,上古眾神讓火風駐守鳳凰山,一是為了不讓東西方兩界的神族私下走動,二則是為了防止有人類私自走入“死亡山穀”和蠻荒之地。
雲修望著這座噴火的巨大山脈,目光中滿是溫柔之色,幼時的他便經常來這裏練功。沉默了半響,他衝著火山口大喊道,“餘歌,你老弟我雲修來了。”
火山口猛然向外噴發出了火花,巨大的火花之下一直金色的大鳥展翅飛出,巨鳥的頭上戴著金冠,火紅的羽翼如同彩霞一般,這隻金色的火風可謂是世上最美麗的鳥了。那火風飛至雲修的麵前,撲了幾下翅膀,滾燙的熱氣撲麵而來,下一秒金光一閃,火風化成了一個人影。
“我可是剛想睡一會兒就被你小子給吵醒了!”說話的女孩擁有一張嬌小可人的臉,一身火紅色的衣裙,一頭長發上戴著一個金色的鳳冠,正是方才在火風頭上的。她便是上古神獸火風餘歌,女媧大帝的坐騎,與傾世大戰之前就被派到此山駐守。除了神錄之外她恐怕是六界中唯一一個知道女媧大帝是死是活的人。
“好姐姐,我可是多久才來一次呀!不要這麼無情吧!”看著眼前的金眸少女,雲修眼中的無奈悲傷之色也散去了一些。
“……我都是大你們好幾輪的人了,別看我這個樣子與你差不多,也就你與烈琛不稱我一聲姑姑,反叫我姐姐,尋我的開心。”餘歌笑得眯起了雙眸,心情卻是大好。
“叫姐姐親切些,不像姑姑那般生分。”雲修笑道。
“……你今兒個是何心事想與我說說?我在這也上億年了,沒你們兩個臭小子老來串門,我也無聊得緊啊!”餘歌話音剛落,臉色一變,抬頭一揮衣袖一道火焰直直地飛了出去,“……好弟弟,你怎把外人也引來這鳳凰山了?”
“什麼?”雲修皺了皺眉頭,向火焰飛出的方向望去,卻見一抹黑影被神火擊中,直直地落了下來。雲修回頭衝餘歌行了個禮,“請姐姐手下留情,此人定是來尋雲修的,我去去就回。”
餘歌若有所思地望了那黑影一眼,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麼。
……
鬼魘落在了鳳凰山下,她的左肩膀受了那火風的神火受傷不輕,心想那上古神獸的神火可真是厲害,要不是她躲得快早就沒命了。那白狐狸也真是狡猾,躲在鳳凰山之後的蠻荒入口處,要不是那星損的指點,她隻怕尋一輩子也不會來這裏。
這時,有一人從那鳳凰山下駕雲而下,鬼魘大吃一驚以為是那隻火風又追了過來,正想要躲起來時,那人卻說話了,“我就知是你,你倒也本事不小,這滿是八荒神火的鳳凰山,你一個沒什麼道行的也敢這般冒失地闖進來。”
鬼魘聽這聲音很是熟悉,回頭一看身後的男子正是雲修,驚喜之色在她的眼中一閃而過,不由鬆了口氣,卻也沒有說話。她不過是尋那妖界入口來此處,卻不想遇上了雲修。
見她盯著自己半響不說話,雲修又道,“……事已至此,你將赤玉一事嫁禍於我,如今就算追我至此,我也與你無話可說,你走吧!”
“……你為什麼會來這裏?”鬼魘並沒有走,她半響又問道,“方才這座山上的火風傷了我,她可有傷到你?”
“嗬嗬!餘歌又怎會傷我?”雲修冷笑了一聲又道,“我與那上古神獸火風餘歌認識幾千年了,我自小便認她做姐姐。她有守護此地的使命,方才我正與她說話,若不是你忽然闖入,她又怎麼會攻擊你?”
鬼魘聽了雲修的話之後,目光中有了些複雜之色一閃而過,半響她又緩聲道,“我知道你在怪我,因為我那何以晴再也不會見你。可是如今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在怎麼恨我厭我也改變不了了,不是麼?你也何必再這般執著下去了呢?”
“我執著?哼!你又何嚐不執著呢?”雲修淡淡地掃了鬼魘一眼,冷哼著轉過身去說道,“我說過讓你對我死了這份心,你不肯聽我的,你這不是執著麼?這樣的你又有什麼資格來說我呢?我雲修對何以晴的心是不會死的。”
“你對她不死心,就要求我對你死心嗎?你這麼做公平嗎?”鬼魘看著雲修冷漠的背影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我知道當初藍宇見著她第一麵時生過疑心的,他自知我不可能會生得這般好看,可是他還是默認了,甚至把我殺了。二哥又何嚐不是呢?因為喜歡上了她,所以狠心把我這個妹妹給拋棄了。她何以晴究竟有什麼好,你們一個個都護著她幫著她,然後漠視我丟棄我……”鬼魘的聲音小了下去,她的聲音最後變成了輕聲的哭泣。
“媚兒,有些事本就不可以強求……”雲修見她這般,心下也有些不忍,拍了拍她瘦小的肩膀,“……有些人他們受人愛戴有人緣全是因為他們身上有吸引著別人的地方,因為一個何以晴的出現你看不見了自己身上的單純和善良,其實並不是所有的人都不喜歡你。”
“……那你呢?”鬼魘抬起滿是淚水的臉,直直地盯著雲修,“我第一眼見你便喜歡你,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呢?”
“我……”雲修的話還沒說下去,就被一股掌風硬生生地打斷了,他臉色蒼白地跪坐了下來,讓在他身邊的鬼魘嚇了一跳。當她看見雲修衣袖被大片溢出的血跡染紅了之後,抬頭向掌風發出的地方看去時,半空中那個一頭紅發的少年駕雲而立,他的雙眸血紅滿是仇恨之意。
“品玥,你這是做什麼?”話剛說出來,鬼魘扶著雲修的雙手顫抖了一下,她忽然反應過來是雲修的父親殺了品玥的父親。
正當品玥還想對雲修發出下一掌的時候,一道金光將雲修包圍了起來,品玥一驚眼中的血紅退去,放下了手掌。他望著眼前半浮著的女子,半響後行了個禮,“姑姑!”
“品玥,這五百年你與那蠻荒妖獸大戰,姑姑可是幫了你不少的忙,今日買姑姑一個麵子可好?”那女子正是火風餘歌,她回頭看了一眼重傷的雲修,“……今日你已將那孩子打成了重傷,不管你們之間有何怨仇,在鳳凰山境內,還望不要生事。”
“……姑姑,品玥本不想生事,可我一為私怨,二來我也實在是氣不過。”品玥掃了一眼鬼魘,看著餘歌又道,“那位姑娘的話,姑姑必定也是聽見了的,麵對這種情況姑姑你會怎麼做?”
“……這世上萬物自有其定律,其淒苦可憐之人也當是數不勝數,我等若是個個要管,這世間豈不是亂套了?”餘歌輕歎了口氣道。
“……姑姑修行上億年,我等的修為和境界自當是比不上姑姑。品玥自從親眼見父王被殺,自知已與一般神族之人有所不同。雖為戰神,卻不是冷血無情之人,天下可憐之人雖多,但我的眼中卻是容不得。”品玥俯了俯身子,又道,“姑姑,品玥告辭。”說完便消失在半空中,與他一同不見的還有鬼魘。
餘歌掃了一眼暈過去的雲修,輕歎道,“都是一些執著的孩子,青弘當年我與你摯友一場,怎想你獨子的性子與你這般相像……唉!福兮,禍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