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 冥靈卷 第七十四章: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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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星追蹤著鬼魘來到極北海岸時,她並沒有發現慕水的身影,待明白過來時才注意到與他分別是在南方海岸,隨即她沒有再多想,身影很快略去。而慕水此時早已在兩天前離開了南邊的海岸,返回了天界。
慕水過了天門之後,徑直向宮神殿走去,走進門口時輕刮起了一陣風,頭頂上方的風鈴發出了清脆的聲響,他抬頭望去,透過那小小的風鈴他仿佛看見了昔日那個擁有甜美笑容的女孩,但他也知道自從她蘇醒過來之後她的笑容也隨之消失不見了,那麼現在的那個人是誰呢?還是那個玄青麼?
慕水歎了口氣,也不再多想,快步走了進去,但當他看見屋內那個俊美的白衣男子時,他扶著門框停下了腳步。屋內白謙盤腿而坐,雙眉緊皺著,額頭上汗水不斷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白衣內金光浮現,隨著金光越盛,他周身的靈力也就越淩亂。下一秒,一口血從他的口中吐了出來,隨後他輕咳了起來。
“師父!”慕水大驚,上前扶住白謙,連忙點住他周身幾處大穴,握住他的手給他源源不斷地傳輸著靈力,見他蒼白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慕水才鬆了口氣,“師父,天雷之傷是一次發作比一次厲害了,若是這般下去。。。。。。”
“為師是不會死的。”白謙輕歎了口氣,平息了一下內息,白衣內的金光漸漸散去,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目光落在了慕水的身上,輕聲地說道,“……你怎麼回來了?祁兒怎麼了?”
“她與七哥去了魔界,我的勸阻她也不聽,徒兒在南海海岸邊等了數天也不見她的蹤影,便隻好回來回報師父了。”
“……祁兒從小幾乎是與我一同長大,甚至比我還年長一些,可謂是上古神。她即願與韓玉同去必是她有什麼想法,我們也不用擔心她。”白謙輕咳了一聲,站起了身子,背手站在了窗邊,望著窗外那雲霧環繞之景,半響他緩聲說,“為師隻怕是活不了多少年了。”
“什麼?師父你……不可能,師父法力高強不會……”慕水很是吃驚,他拉住白謙的袖子,眼眶有些微紅。
“再高強的法力在經受天雷之傷三千年的吞噬,一寸一寸地傷害我的仙身,我想這三千年已經是我的極限了。”白謙淡淡地說著,這一番嚇人的話從白謙口中說出仿佛是毫無感情,對死亡毫無畏懼。
“……難道這天雷之傷就沒有任何法子可以醫治了麼?”慕水也知道自古任何傷都是可以醫治的,但唯有這上古眾神的天雷是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治療的,當傷痕發出金光時,傷口就會深入一分,劇痛無比。
“自古以來,為師在東西兩界尋遍方法卻無人可知治療之法。”白謙回過頭盯著慕水,“…。。那日為師奉命去人間處理和氏璧一事,卻不想在返回之時又遇上了傷口複發,可這個時候我遇上了一個奇人,他告訴我他說他是六界中唯一一個可以治愈天雷之傷的人……”
“真的麼?”慕水愣了一下,隨後心下一喜,忙問道,“那人是誰?他的話可信麼?”
“……你可還記得司醫房裏的那個弛丹?”白謙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地問道,見慕水沉思了良久才點了點頭之後,便又說道,“那你可還記得,他的下場?”
“……對於這個弛丹,我原本已經是沒什麼印象的了。但是師父你三千多年前受了天雷之傷之後,天帝便請了司醫房的醫官來給你看病,我聽說原本那弛丹本是個小小的醫書管理者,聽聞你受了天雷之傷硬是要來……”慕水沉浸在回想之中,緩聲說道,“我記得那些醫官對你的傷都束手無策時,都不過給你開了些珍貴的藥材讓你喝下去,但是有那弛丹,你喝了他的藥之後傷口流血不斷,咳了好幾天的血,把所有司醫房的人都嚇壞了。”
“是啊!當時那弛丹差點就要被天帝處死了……可是我咳血咳了七日之後,我體內淩亂的內息平複了一些,我便知是那弛丹給我的藥起了作用。”白謙輕咳了一聲,又說道,“我立刻去向天帝說明他的無罪,那個時候我便知道他有可能治好我的傷,我便提升他為小醫官。但後來我問他我的傷可否醫好時,他卻搖了搖頭……”
“師父為何忽然說起那因私入西方之界而被處死的弛丹?”慕水疑惑地問,見白淺半天沒回答他之後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莫非,師父遇上了那個可治你天雷之傷的人就是弛丹嗎?可是……他已經死了快三千年了。”
“……沒錯,他是已經死了,我遇上的那個奇人便是冥界工部之首鬼醫弛丹。”白謙輕歎了口氣,目光又望向了窗外,他好聽的聲音有些飄渺不定,“……那日他約我去見麵,他告訴我這三千多年來他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天雷之傷的治愈之法。當初他私自去往西方之界也是為了尋一種叫‘藏青’的花,那種花是唯一可以治愈天雷之傷的奇花,而當初他給我喝的那藥中就有這種花,隻可惜……這種花隻有在西方之界才有……弛丹為了我以身涉險。”
“……原來他是為了師父你。”慕水聽了之後有些動容,半響才說道,“那麼他最初的‘藏青’是哪裏來的?”
“……應該是司醫館中醫書上的一些樣品吧!”白謙淡淡地說。
“……那麼也就是說他現在回來了?”
“是的,他來找我,他說會為我治愈天雷之傷。”白謙回過頭,目光中有些奇怪的東西,慕水看不清那是什麼,“你說我能相信他麼?”
“師父你救過他的命,他應該隻是為了報恩吧!”
“弛丹就是這般對我說的。”白謙嘴角揚了揚,過了一會兒輕聲地說,“可是知道他告訴我什麼了嗎?”
“……”慕水搖了搖頭,不語。
“……他說那之後我便會得到上古眾神之力。”白謙平靜地說著,聲音輕若無聲,但慕水卻似乎對白謙的話很為吃驚。
“眾神之力?”
“……”白謙又一次沉默了很久,過了很久之後,他才緩緩地說“待我得到了‘藏青’之後,我就會去治愈此傷……慕水,你且不要留在這宮神殿之內了,為師過幾日也會離開這裏,我會做一個傀儡來代替我。這段時間,你且去看看祁兒那丫頭在做什麼,她不會在魔界很長時間的。”
“……探知女神?”
“嗯!我隻怕那洛音將什麼都告訴她了,祁兒那丫頭定會為了那藍戀雨……總之不要讓這靈力高強的丫頭做傻事。”
“……是!”慕水也不再說什麼了,便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