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好嗎？”
    “暫時還……不錯。”
    “恩。”
    雲巔之上，九天之外，一個挺拔的背影站在輪回鏡前，卻始終不肯打開水鏡看一眼，普珥和尚暗地裏搖搖頭歎息，都說凡間多癡兒，現在的天界，又何嚐不是呢。隻不過這種現象卻又是他們現在正在努力的。
    “如果沒有什麼吩咐，小仙告退了。”
    “仙君辛苦了，去吧。”
    手指劃過水鏡，想看卻不敢看，他怕一看見他就會控製不住自己。鬼王曆劫，聽說九天玄元雷差點傷到他，他從來沒有這麼慶幸過，那三個人在他身邊。他也無比的羨慕，那三個人現在能在他的身邊護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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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燒了三四天昏睡不醒的大叔終於醒了，淩墨來給他把脈，大叔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旺盛臉色紅潤，脈象也健康的不得了。
    看來心病還須心藥醫，普珥和尚的這場夢很有成效。
    第二天，大叔收拾東西帶著三條尾巴去向了塵辭行。了塵驚訝之餘還有些微微慌亂，還以為是蒜泥大叔心裏的坎兒沒邁過去所以才要離開。
    “師弟為何突然要走，可是……怕睹物思人？”
    “阿彌陀佛。”大叔合掌：“住持師兄說笑了，佛曰一切皆虛妄，人皆有生老病死，師傅隻是早走一步而已。”
    “師弟說的極是。”
    “師兄，此次離開也是師傅的意思。”
    “可是師傅交代的曆練？”
    “算是吧，師傅他說……”大叔淡淡笑了笑，有些事情他覺得沒必要瞞著：“師傅他老人家說讓我自己去查我的身世。”
    “啊……”
    了塵並不善言辭，他一直以為蒜泥大叔是孤兒，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自然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師兄保重，我們走了。”
    上一次離開的時候匆忙緊迫，而這一次離開的時候就淡定坦然多了。出寺門的時候，居然下起了小學，單薄的雪粒打下來，有種清冽的蕭瑟感。
    和上一次的戀戀不舍不同，大叔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一眼，帶著青冥淩墨還有問書，一步一步往前走，堅定而又決絕。
    直到走到最後一個轉彎處，轉過這個彎就再也看不到普陀寺的任何影蹤，問書才忍不住：“不回頭看一眼嗎？”
    “不用，又不是不回來了，不管我的身世如何，我會一直把普陀寺當成自己的家。”
    “如果找不到龍珠呢？”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有些東西是命中注定，何苦強求。而且我覺得到我現在這把年紀，身世對我來說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走吧。”
    “大叔現在想去哪兒？”
    眼神不自覺的往北邊飄：“我想先去看看小塵。”
    玉頂山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雪，封逸塵衣冠塚周圍的山茶和紫荊都謝了，倒是一棵紅梅已經打出花苞，空氣中似乎已經有暗香浮動。
    清理好積雪，大叔起身：“不停了，折回頭往南走，找個暖和點的地方過完年再做打算，好不好？”
    “聽你的。”
    隻是大叔沒有想到，他直到過年，都沒能離開玉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