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未來之夢』 第66章 火焰,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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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材瘦小的韓曜秋被士兵們包圍著,然而他卻絲毫不感到害怕,反而張開了雙臂,大笑著,狂笑著,就像是從來不曾笑的這樣開心過。
他能感覺到,身體……有些地方在變化,力量,在變強,他能預見到,一直以來所期望的充滿歡笑的幸福生活即將到來。
因此,他開心地,激動地,大笑著。
“啊、啊啊啊!!!!”
周圍的士兵們突然一個接一個的大叫了起來。
“著火了!快,快滅火!!”
火焰,在各處毫無征兆……不,或許也可以說是必然的燃燒了起來,無論是牆上,街道,還是樹木,或者是……那些士兵們,全部都……燃燒了起來。
士兵們大叫著,想要將自己身上的火苗撲滅,可不管他們用什麼辦法,那些火焰像是生了根一樣,不但不滅,反而愈演愈烈,進而整條街都被火焰包圍了。
韓曜秋站在火焰中,看著那些欺負人的士兵們一個個的倒下,心裏不自覺的感到舒服,一下子將多年來積壓在心底的怨氣全都釋放了出來,韓曜秋停止了笑,冷漠的看著那些士兵,然後向還趴在地上的顧景走了過去。
那個用鞭子抽打顧景的大胡子士兵早已不知了去向,可是顧景卻已經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看著熊熊燃燒著的大火,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渾身燃燒著火焰的韓曜秋,眼裏流露出的不是欣喜,而是恐懼。
仿佛與火焰融為了一體,化身為惡魔的韓曜秋……此刻映在顧景眼裏的就是這個模樣的韓曜秋,是令人懼怕的,擁有可怕的破壞力的……怪物。
“顧景……”韓曜秋輕喚著顧景的名字,並向他伸出了手,韓曜秋像是沒看到自己身上的火焰一樣,傻傻的笑看著顧景,等著他握住自己的手。
“你……”然而,顧景並沒有伸出手,還不知道什麼是“神之力”的他,隻是從大人們閑聊的話語中得知那是可以操縱普通人跟本無法觸及的東西,擁有那種能力的人……是隻會殺人,傷害,破壞的……怪物。
是不詳之物,是被詛咒之物,是……不被允許存在的怪物。
然而這樣的怪物卻侵占的曜秋的身體……將他瘦小的身體……破壞……
“你……”顧景看著韓曜秋,看著傻笑著的韓曜秋,眼淚不受控製的奪框而出,為什麼……要連曜秋也要奪走。“……這個怪物,你這個被詛咒的怪物!!”
顧景憤恨的,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朝韓曜秋大吼:“你這個怪物!!把我的曜秋還回來!你侵占了他的身體吧?你給我離開他的身體!!不準備你接近他!!!”
“誒?!”韓曜秋一下子愣住了。“……什……麼?”
身體上的疼痛,背部被鞭打的疼痛,都比不上此刻的心痛,顧景有些勉強的爬了起來,跪坐在地上,僅僅是這樣簡單的動作已經讓他氣喘籲籲,但是他始終都用憎恨的目光盯著韓曜秋,看著他的一舉一動,雖然他的神情,他的動作都像極了韓曜秋,但是……“你這個怪物最好被火燒死!!你趕緊離開曜秋的身體!!把他還給我!!!!”
但是這個已經不是曜秋了,他已經,被怪物給……
顧景傷心的想著,曜秋已經不存在了……也許已經死了,被怪物給……殺死了……
“我……我是啊!我是韓曜秋啊!顧景,你不認識我了嗎?”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的韓曜秋焦急的解釋著,然後伸手去抓顧景的胳膊,然而在碰到他的那一刻,他躲開了,袖子因為被韓曜秋碰到了而燃燒了起來,韓曜秋恐懼的收回了手,這才……注意到了自己正被火焰圍繞著,雖然並沒有感到灼熱,甚至連火的熱度都沒有感覺到,隻是……有一股溫暖的氣息將他包圍,讓他留戀的溫暖的氣息。
但是顧景的衣服卻被燒著了,隻見他慌忙的將燒起來的袖子扯下,憎恨的,厭惡的,恐懼的向後退著,“你連我也不想放過嗎?你果然不是曜秋,曜秋他……是不會要殺我的!”
在這一刻,韓曜秋也感到害怕了,對於自己莫名得到的力量,感到害怕了。
“不……”他搖著頭,流著眼淚否定道:“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想要殺你……我隻是,隻是……”
韓曜秋看著自己的雙手,燃燒著火焰的雙手,可是他卻感受不到火的灼熱,不應該是這樣的,韓曜秋睜大了雙眼,即使被眼淚模糊,也沒有眨一下,不安的嘟囔著:“不應該是這樣的……我沒有要傷害你的……不應該是這樣的……一定、一定有什麼辦法……一定會有辦法……”
“啊!火……燒到這邊來了!”
“大家……大家快逃吧……”
“啊啊……”
“嗚嗚嗚……”
“著、著火了!!”
“身體……哇!快來、快來救救我……!!”
這是小孩子的聲音,是剛剛才被那些士兵抓起來準備帶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的孩子們……
韓曜秋像是突然驚醒一般,小辛……小辛還在那邊,得趕緊去救他!
他擦了擦眼淚,跑向了孩子們所在地方。
“妖、妖怪……”
然而當韓曜秋在他們麵前現身時,孩子們臉上的表情比身陷大火之中時的更加恐懼,他們害怕著韓曜秋,甚至連曾經和韓曜秋一起生活的小辛都用驚恐的表情看著他。
“小辛……”見到小辛平安無事,韓曜秋安心的笑了起來,還好他沒事……
“別、別過來!”小辛後退著,完全看不出來他曾和韓曜秋是“家人”。
“……”看到小辛的樣子,韓曜秋難過的抿著唇,剛要伸手去拉他,可是在見到自己手上的火焰時,他遲疑了,不能碰他,否則的話,他就會受傷的,像顧景一樣……明白了這一點的韓曜秋滿臉悲傷的看著自己的手,怪物……變成了……怪物。
小孩子們嚇壞了,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大的災難,驚慌的四處逃竄著,大叫著“爸爸,媽媽。”,然後,逃掉了……可是,他們根本無處可逃,這裏已經成為一片火海了,不論逃到什麼地方,都會被火焰吞噬。
韓曜秋想救他們,可是卻不能碰觸他們,最後,隻能看著他們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
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啊!
我隻是想要和家人一起開開心心的吃飯就足夠了啊!
可是現在卻,連這些都不配擁有。
不想變成這樣的啊!!
誰來……救救我……
已經,無處可去了……
韓曜秋抬起頭,即使是這樣也可以看到向上攀升的火焰,他眯起了眼睛,眼淚再一次的奪框而出,一無所有了,這次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
燃燒吧!
如果已經一無所有了的話,也就不會再怕失去任何事物了。
所以盡情的燃燒吧!
將一切,全都破壞掉,將所有的一切,將這世界上的一切,全部,燒毀!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韓曜秋抖動著肩,再次大笑了起來,這次是更加肆無忌憚的狂笑,眼淚不斷的在眼角溢出,他就這樣站在大火中狂笑著。在一瞬間就失去了所有東西的韓曜秋的眼裏,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值得他去在意的,害怕的事物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火焰像是在回應韓曜秋的思想一樣,越來越灼熱,燃燒的越來越猛烈,仿佛不止是這一條街,而是要將這個村子,將這個國家,將全世界……全部吞噬掉一樣。
就在韓曜秋幾乎崩潰了的時候,從火焰裏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那個人無視周圍的火焰,緩緩的走向韓曜秋,而隨著他的接近,韓曜秋的表情也就越驚訝,最後,他終於在韓曜秋的麵前站定,但韓曜秋已經不知用什麼詞彙來表達他此刻的想法了。
那個人是救過他的,他記得,就在今天,就在剛才……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他……也害怕著自己吧?他也會離自己而去吧……
不想傷害他……韓曜秋這樣想著,想轉身離開,但是雙腳就像釘在原地一樣,連一步也挪動不了,不想看到他因害怕自己而露出的恐慌的表情,但是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盯著他看,想開口讓他走開,以免自己傷害到他的,但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最後,他看著那個出現在他麵前的男人,低聲喃喃道:“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