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回歸東翼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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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人被氣暈倒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髙穆的耳中,髙穆輕輕一笑,很快便想到,莫斐看來真的是豁出去了,將一切都說了出來……
但是,長浩回到府中後怎麼了呢?真是該死,竟然忘記讓暗衛回來向我報告消息!唉,明德也被莫斐拐帶走了,現在自己身邊連個能用的人都沒有了,還真是不便啊!
“來人!”臉色不悅的喊道,髙穆真的坐不住了,太想知道長浩那邊的情況,不知是不是進行的有些糟糕。
“皇上,您有何吩咐?”
“外麵的大臣都離開了吧?”
“回皇上,都離開了,不過聽別人說,所有的大臣都去了國舅爺府上。”小太監低下頭唯唯諾諾的答道。
髙穆眯起雙眼,犀利的目光看向遠處,突然站起身向外走。“來人,給朕更衣!……一會若是有大臣來求見朕,就說朕累了,正在內室休息,所有人一律不見,知道嗎?”
“是,皇上!”幾個太監、宮女連忙脫下髙穆身上的龍袍,為他穿上普通的衣服。髙穆拍一拍衣衫,就大步的離開。
哼,莫大人不在,隻要他們的力量不能聚集在一起,就沒有一個人敢對我怎樣!幾個嚴厲的官員也最多指責我兩句,不會對我耍什麼心眼,看來,徐府我真的有必要跑上一趟啊!至少,應該陪在長浩身邊——
陷入昏迷的莫雲掙紮著張開雙眼,一眼就看到了低著頭跪在地上的莫斐,和一旁咬著唇臉色蒼白的站著的明德。
心裏又痛一酸,莫雲恨不得自己一睡不醒,至少,不用再麵對唯一的兒子給自己帶來的震憾人心的消息。
“爹!您……你醒了?”莫斐看到莫雲睜開了眼睛,立馬跪著上前,擔憂的問道。
莫雲轉過臉,虛弱的拉住莫斐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莫斐,你……剛才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真的想讓爹活不下去?莫家就你一個獨苗,你怎麼可以因為一個男人就不娶妻呢?”
“爹,我,我是真的喜歡明德才……爹!我知道,我這樣做會讓您很傷心,但是我是真心的!我也不想傷害任何人,我隻是單純的想告訴您,我有了喜歡的人,我想跟他在一起一輩子,我不想背叛他——”
莫斐急促的說著,雙手握著莫雲的手,著急的看著他。知道莫斐的脾氣有多硬,心眼有多實,莫雲痛苦的扭過頭,用蒼老暗啞的聲音懇求道:“莫斐,爹求你了,行嗎?找個好女人娶了,你就知道男人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好!”
“爹……我……我不想跟明德分開!一想到他不在我身邊,我心裏就難受!……爹,我想和明德在一起,並不是因為他有多好,也不是因為他又多厲害。隻是……心之所向,我就是無法不讓自己喜歡他!”
“怪我!都怪我啊……這輩子對不起你娘,又娶了那麼多的女人,老天一定是看不過眼,才這樣報複我們莫家的吧——都是我的錯!都是爹的錯啊——”
莫雲原本紅潤的臉色瞬間蒼老了許多,想想自已一生風流,妻妾滿院,卻隻有一兒一女,想來,也是報應吧?雖然隻有一雙兒女,但是莫雲從沒有不滿過,那麼優秀的一雙兒女,走出去,誰不是誇了又誇?
可是,為什麼一到了兒女的婚事上,就出現那麼多的問題呢?女兒把婚姻大事當做兒戲,兒子卻喜歡上一個男人,說到底就是想斷了他們莫家的香火啊!
看著莫雲滿臉痛苦的神色自怨自艾,莫斐心裏很是難過,雙眼止不住發紅。回過頭,看見了滿臉後悔的明德,莫斐皺皺雙眉,無論如何,自己都會說服爹爹答應他與明德在一起的!
“爹,您不需要怨誰,誰也不怨!我喜歡誰不是老天說的算的,哪裏會有什麼報應?爹,您別生氣好不好?我們莫家不會斷了香火的,媛兒不是找好了夫婿了嗎?莫家會有子嗣的!”
“不要說了……爹明白——”
“爹!您不要怨哥哥了,您這樣說,我和哥哥都不好受啊!爹……”莫媛忍受不了了,衝出來抱住莫雲,嬌豔的小臉上滿是淚痕。“爹,我和哥哥都太任性了,從沒有替您想過,但是,我們都不想您難過的……”
莫雲老淚縱痕,看著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女跪在自己的床頭,心裏酸楚不已!“斐兒、媛兒,爹知道你們很孝順,什麼事都不想讓爹來操心,從小就知道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沒給爹添過麻煩,爹,對不住你們啊!”
“沒有!爹,是我,是我太笨了,老是讓爹為我擔心!每一次上戰場,都讓家人為我提心吊膽,自己卻從沒有回過一封信,報過一聲平安!爹,以前都是我錯了!但是,這次,我不想再做錯了,我向蒼天發誓,我要永遠跟明德在一起——”
莫斐咬著唇,伸出兩隻指著天空,堅定地立下誓言。莫媛有些著急的看看莫斐,又看看莫雲,發現爹爹沒有任何反應,“爹,哥哥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真正喜歡的人,您就不要阻止了,好不好?”
莫斐直視著莫雲,眼神沒有任何閃躲。莫雲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轉過頭看著遠遠低著頭站著的明德,小聲說道:“明公公,你過來一下!”
聽到莫雲叫自己,明德渾身一震,冷汗頓時出了一片。慢慢的抬起頭,眼神的躲閃著不敢麵對莫雲,緊握著拳頭走上前去。
“莫……大人!我……我……”張張顫抖的唇,還是無法說出話來,明德閉上雙眼,突然怨恨起自己來。
還要爭取麼?看著這一家老老少少,會因為自己的加入而感到萬分痛苦,明德就忍不住想逃,為什麼?莫斐都說了啊,我們,都沒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