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戰場之行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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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心驚膽戰的聽著下屬的回報,不敢置信的問:“你是說,徐大人和皇上不見了?而前天,宣玄百姓中有人看到一群黑衣人在圍攻兩個男人?”
“是,據他們的外貌表述,是主子沒錯。”
“徐記酒樓裏當真沒有什麼線索?你們到底查到了什麼?”氣憤的明德一張拍在一旁的石壁上,怒氣衝衝的問著下屬。
暗衛們依舊聲聲的回答:“據我們調查,是徐記裏的一個小二走露的風聲。那些殺手已經準備很久了,是宣玄國君下的命令,力取主子性命。主子出來時,他們才找到機會上手的。”
“哼,可惡的宣玄國。”明德拉回自己的理智,冷靜的下了命令。“將所有暗衛派遣出去,你們在宣玄城外四處找,即使是蟻窩也不許放過,有一點點線索,就馬上通知我,切記保住這個秘密!”
“是,首領。”
明德疲憊的走回軍營,心裏像壓了一塊重大的石頭。皇上離開宮裏的事,莫斐和其它將軍都不知道,若是將此事說出,將會造成怎樣的轟動?
看來,這件事,隻能自己壓下去了。派人出去尋找,隻是最被動的做法,若皇上真的沒事的話,一定會主動聯係我們的。
做好打算,明德換上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慢慢回到了自己的軍營。果然,莫斐已經有些憤憤地等在那裏了!
“莫將軍有事?”越過走向自己的莫斐,明德抱著臂坐到桌旁冷淡的問。氣衝衝的看著明德,莫斐很不高興的問:“明德,我發現你最近很不對勁啊!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每天你都要消失一段時間?而且還刻意的躲我!”
“莫將軍,你是不是多慮了,我何時刻意躲你了?是你自己說跟我心有靈犀的,現在找不到我了,就說我刻意躲你?哼,笑話!”
急切地打斷明德的話,莫斐冷眼問道:“你別岔開話題,現在我就問你,到底出了什麼事讓你整日魂不守舍的?”
明德心中一驚,表麵卻雲淡風輕的看著莫斐。“你如何知道我魂不守舍了?可從沒有人對我說過這樣的話。”“明德,認識這麼久,我不能說了解你的一切,可是若連你的情緒變化還看不不出來的話,那我真的就太沒腦子了!”
心中暗罵,在我心中你就是一個沒大腦的人!
露出不屑的笑,明德手托著下巴冷冷的說道:“莫將軍,說話不要太自以為是,會讓人笑掉大牙的。”這樣的語氣和動作讓莫斐一陣氣結。猛地拉住明德的手,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
果然,眼神開始閃躲……
半眯著明眸,莫斐有些得意的說:“明德,你為何不理直氣壯的說我並不了解你?為何不勇敢的看著我的眼睛?告訴你,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有任何異樣,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現在,你還想騙我嗎?”
奪回自己的手臂,明德扭過頭看向別處,略顯不高興地問道:“老是偷偷的觀察我,你就是為了監視我的言行舉動?”
怕明德真的生氣,莫斐有些慌亂,搖搖手連忙解釋道:“沒沒,沒有監視你,你怎麼會這樣想呢?我隻是怕你一人單獨在一處會有危險,才想著跟著你好有個照應的。”
明的暗自鬆一口氣,太好了,轉移他的注意力了。
為了讓他徹底忘記剛才的盤問,明德故作嘲笑著對莫斐說:“哼,還什麼照應,真若出了什麼事,別等我救你就行了。”
撅著嘴,莫斐雙手搓揉著有些別扭嘟囔道:“我真的很想保護你的,但是我武功沒有你好,又能怎麼辦呢?”
莫斐理直氣壯的盤問到此結束,陷入深深的自卑和自責之中。而明德也在捂著自己有些跳的加速的小心肝,暗罵:
明德,剛才莫斐那樣看你時你為何差點動搖?為何眼神要閃躲?如若將一切說出去,莫斐這樣的急性子定會馬上派出大軍四處找人的,那麼,東翼國君掉崖的事不出一日便人人得知了!
呼——幸虧話到嘴邊及時改了口,否則,事情將一發而不可收拾!可惡的莫斐,竟然知道自己對他的任何目光都無法做到無視!那麼,以後他若在這樣逼問我,我不是就無法招架了嗎?
該死!自己真是沒用啊!
“莫斐,你現在隻要操心你的軍隊和鍾劍的事就可以了。畢竟鍾劍現在在敵國,無論是不是有人保護他,他都是處於危險之中。至於徐大人……就讓我來操心吧!”
摸摸鼻子,莫斐點頭答應!
涔涔的小溪旁,漸漸清醒的徐長浩無力的坐起身,意識回歸大腦,終於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連忙驚恐的看向四周,大叫著:“髙穆!髙穆!你在哪?”
使盡全身的力氣向溪水裏爬去,卻沒有任何人回應。徐長浩大口的喘息著,腦海裏一片空白。去哪裏了?不是說不會丟下自己嗎?為什麼自己醒了過來,你卻不見身影?
伸出冰涼的溪水之中,徐長浩毫無生氣看向遠方,滾滾熱淚劃過臉龐,與冰冷的溪水混為一體。
“髙穆,你這是負我啊!為什麼……為什麼不在身邊?——把我一人留在這裏,你好殘忍啊!”豆大的淚珠滾落,徐長浩卻在笑,笑自己竟然輕信髙穆。為什麼留自己一人在世上?生無可戀,又有什麼意思呢?
“哈哈哈——”大笑著仰起頭,眼中的淚水劃過眼角,輕輕的擦去,徐長浩看著眼前那座他與髙穆一起跳下的高險的山崖,想起了兩人擁吻著毅然決然跳下去的神情。
幸福一笑,慢慢向溪水深處走去。“髙穆,我徐長浩做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既然說好陪你,我不會食言,所以,你一定要等著我啊!”
閉上眼,帶著微笑伸長手臂,一步一步毫無懼意的看著溪水沒過自己的腰部,腹部,胸部,頸部——
一步,再一步,髙穆,你一定守好諾言在那裏等著我!
正想向後仰去,突然傳來微弱的呼喊聲讓徐長浩停止了動作!猛地睜開眼,徐長浩全身顫抖,卻沒有勇氣回頭看一眼:不會,是我的幻聽吧?髙穆,真的在叫我?
“長——長浩,唔……長浩!”又是歎息似的聲音,那一瞬間,徐長浩幾乎要跳起來了!不是自己的幻聽!絕不是,是髙穆,髙穆在呼喚我!“啊——咳咳……”
得意忘形的徐長浩早已忘記自己還在水裏,高興得想尖叫,卻猛的喝了幾大口溪水。急促的咳嗽著,快速回轉身體向溪邊走去。這一刻,徐長浩才察覺到溪水不是一般的涼啊!
緊緊抱住自己,徐長浩凍得全身發抖,一上了岸,就連滿邊找邊叫:“髙穆?髙穆?我是長浩啊,你在哪裏?”聲音也有些發顫了,卻擋不住徐長浩止不住的笑顏。
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徐長浩連忙跑過去,終於,看到了眼睛緊閉、渾身濕透,臉色蒼白格外狼狽的髙穆。徐長浩心頭一緊,一把將髙穆抱住,眼淚再次脫框而出!
“太好了,呼……我們沒事,都沒事!”
全身發燙又身受重傷的髙穆沒有一點意識,身上的鮮血被水衝去,而傷口也被水泡的泛白,露出毫無血色的皮肉。顫抖的手撫上滿臉不安的髙穆,徐長浩心裏不再惶恐,不在害怕。
隻要有你,我就沒什麼可怕的,所以,你也會好起來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