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你這人，真是……哈哈哈哈……”
    東方瑜看著麵前笑的毫無形象的顧澤軒一陣無語，當然，麵對這好好的宅院，如今卻是一片廢墟，他就更加無語了！
    這還真是……居然做事都不經大腦思考了，他東方瑜什麼時候變成此等衝動的人了？
    過了好一陣，顧澤軒才揉著自己笑的抽過去的小肚子大喘氣，“哎哎！我的院子就這麼被你毀了，你該怎麼賠償啊！”說的是凶得很，兩隻眼睛倒是笑彎彎的，看上去十分的俏皮。
    東方瑜眨眨眼，認真道，“本王會將顧小公子的院子修複的！”
    顧澤軒歪著頭，“廢話！當然是你修了，難不成要我出錢自己修啊！小爺我最近可沒有閑錢！”
    東方瑜一臉黑線！這丞相少爺當的，還真是極品！
    “還有，你還要跟我爹解釋！說這裏是你弄的！不是我！”
    東方瑜木訥的點點頭，總覺得眼前的少年似乎有些興奮，感覺不是他院子被毀，而是自己被他毀了？額……
    顧澤軒說了一大堆補償自己的方法，總算是停了下來。
    顧澤軒說得累了，跑到一邊的石凳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你到我這來做什麼？我爹又不在，你還不回去？”
    東方瑜淡淡一笑，也在他身邊坐下，“怎麼，淩霄能來找你，本王就不行了？”
    顧澤軒翻個白眼，“那又不一樣！”
    東方瑜抬起臉，雙眼微眯，就這扇子抵上少年尖美的下頜，“怎麼不一樣了！難不成淩霄倒是成了特殊？”
    顧澤軒被他這一動作弄得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揮開男人的扇子，“至少淩大哥不像你這麼輕薄！”
    東方瑜笑道，“好啊，那麼我也可以不碰你，不過按理說也是我們更為親近，為什麼你找他而不找我呢？”
    顧澤軒倒是沒有反駁“親近”這一詞，看了眼東方瑜，“我又不知道你武功怎麼樣……”喃喃著……
    東方瑜撐著下巴，歪著頭看著少年，慵懶的，“那你就知道淩霄的功夫好了？”
    “當然好了！上次在醉顏閣的時候，淩大哥身手了得！”
    東方瑜微微蹙起眉，“你就不能別淩大哥淩大哥的叫麼？”
    “哈？”顧澤軒被這沒頭沒尾的一句弄得有些懵。
    東方瑜卻是沉了沉眼眸，坐起身，“怎麼叫我就是你啊，喂啊，你和淩霄結識不深，倒是大哥叫得親切！”
    顧澤軒眨眨眼，“我喜歡！要你管！”
    東方瑜眼角抽著，心裏很是不愉快，但也不好在說什麼。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東方瑜開口道，“為何這個時候想起來學武？”
    “我樂意！”顧澤軒顯然是沒了好氣，隨口答他。
    東方瑜看著少年半響，最後起身將少年拉了起來。“你幹嘛？”
    “淩霄教你的，是最基礎的心訣，背會了麼？”
    “當然！”
    東方瑜笑了笑，“既然背會了，又為何使不出劍？”
    “你怎麼知道我使不出的，你看到了麼？”顧澤軒反駁。
    “那麼，就把第一式‘空打’使出來如何，就以這個石桌為靶！”
    東方瑜說得輕鬆，少年顯然是麵部僵硬了，他自然是不會的。理論的一次就可以記住，但是這個所謂的基礎也太難了，隻是隨便在空中一揮，就能將物體給穿破，這怎麼可能。
    少年握著劍卻遲遲沒有動作，而是在劍宇和石桌之間反複糾結。東方瑜低聲一笑，走近少年。
    顧澤軒本就心煩，聽到東方瑜的笑聲就更加的不爽了。別過頭剛想開罵，誰知這人居然突然離自己如此之近。
    心一慌，莫名的想要跑開，卻還沒邁開步伐，就被男人抓緊到了懷裏。
    “你，你幹嘛！”顧澤軒掙紮要出來，東方瑜卻拉得緊，徒勞無功。“放開我！”
    東方瑜不為所動，而是從後麵夾著少年，自己的雙手握著少年的兩個手腕，呼吸打在顧澤軒的臉頰，湊到泛著紅潤的耳邊低語，“我教你……”
    顧澤軒一頓，身體僵硬了。
    教我？教我什麼？劍法？可是這人……
    思緒混沌一片，還來不及再想些什麼，那人的聲音又在耳邊低低的響起，自己的心髒也跟著耳邊的呼吸微微顫動。
    “放輕鬆一點，使劍的時候力量不要都放在手上，把注意力更加放在手腕上！”
    顧澤軒不自覺的照做，男人的手握著自己的手腕，身體全憑他來做主了，抬起手，放輕鬆，手腕的集中……
    “揮劍的時候，心裏和眼裏都要對準目標！”
    “目標？”
    “恩！萬物都有弱點，而你眼前的石桌，它的弱點就是它的中心！”
    顧澤軒雙眼開始牢牢地盯著眼前的石桌，那人在耳邊低聲笑，“可不能把力氣都花在眼睛上了，你再怎麼瞪它，那也不過是個石桌！”
    男人的笑聲，低沉，磁性，溫柔……
    溫柔？是幻覺麼？怎麼會是溫柔？
    可是緊張了，心又加快了些。
    “放輕鬆……”
    他也想放輕鬆，可是就是放不輕鬆嘛！
    “看著桌子的中心，隻是看著就好，什麼也別想……”
    隻是看著，隻是看著，然後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想，可是臉更加的燙，心跳更加的快。
    “然後，揮劍，想想心訣上所說的……”
    亦真亦幻，萬物皆空，恍若虛影，一斬即逝……
    隻感覺到那一刹那，那人的手給自己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帶著自己的手臂揮下劍宇，再一眨眼，石桌就變成了兩半，明明還沒碰及那物。
    然後男人總算是放開了自己的手腕，但還是站的極盡的，耳語著，“如此就是了……”
    顧澤軒怔怔著，再一眨眼就笑開眼，一個回身抱住男人，“成功了！我成功了！”
    東方瑜顯然是沒有料到顧澤軒如此激動。有些怔住，但少年的擁抱卻讓自己也失了陣腳，慌了……
    莫名……
    撫上少年的腰，“是啊！成功了！”
    顧澤軒很是高興，等到那人回抱住自己的時候，整個人“轟——”的一聲，呆掉了。
    自己抱著男人的頸脖，僵硬了，可是回抱自己的手臂很溫柔……
    四周很安靜，突然之間，居然什麼也聽不見了。風拂過，吹起衣衫，發絲淩亂，兩個人的發絲糾纏在一塊，好似今生都無法再解開。
    心悸……
    心悸……
    這，是在幹什麼呀？
    兩眼呆呆的看著不知是何處，可是看不清眼前的光景！
    我，這是在幹什麼？
    可是，居然不想推開他，也不想放開他……
    “燁棠……”
    “恩？”東方瑜突然說的話，讓顧澤軒反應不過來。
    東方瑜輕輕笑著，拉下少年環在自己頸脖上的雙手，而是置於手中，低下頭，看著癡癡少年的臉頰，近的幾乎要觸碰他的額頭。
    “以後，叫我燁棠……”
    少年看向男人的眼眸，深深地，看不懂什麼，就讀懂了溫柔……
    男人挑起嘴角，似笑非笑，“藍兒……”
    一聲重重的撞在了心上，心居然有些疼痛的感覺。
    然後東方瑜終於是放開了少年。
    落寞……
    空虛……
    顧澤軒傻了，但是即使被放開了，心中難受的感覺卻不曾消失，還是跳的重重的，疼得厲害。
    東方瑜看著低著頭的少年，“明日，我再來……”
    便離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澤軒總算是抬了頭，眼角淡淡的有些濕，仰望藍天，今日的天空居然美的讓人驚豔。
    “燁棠……”口裏喃喃自語，也不知是在說給誰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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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要瞞著我？”東方瑜說的淡然，但仍能感覺到一絲怒氣。淩霄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半，淡淡一笑，隨意地坐到一邊。
    “你就這麼在意？”
    東方瑜無言，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最好的朋友，實在是沒辦法發出脾氣……
    “你放心，我對那孩子並沒有興趣！”
    東方瑜聞言一頓，有些尷尬的望向一邊，他自然知道淩霄不可能對顧澤軒有興趣，隻不過一想到下午兩人在一起的親昵之狀，心裏就很不舒服。半天，也磨磨蹭蹭的坐到了淩霄身旁。
    “你怎麼會和那孩子認識的？”
    “還不是拜你所賜！”
    “我？”
    淩霄搖頭一笑，“總的來說，那孩子來找我教他武功，我也不好拒絕！”
    東方瑜隻是看著他，半天不說話。
    淩霄心裏明白，這會子東方瑜定是有些不高興的，也不再多說什麼，便離開了。
    次日一早，東方瑜果然依言又到了相府，今日淩霄則是不在的。
    “淩霄為何沒來？已經回去了？”
    顧澤軒白他一眼，“這太陽可起來沒多久，淩大哥這麼早就回去？”
    東方瑜笑笑，“練功自然是要早起的！照你的說法，他是還沒到？”
    “難道人家一定要每日都來我相府報道麼？”
    “呃？那麼他不是每日都來了？”
    “廢話！難道你師父每天都來教你新的招數啊！”說罷，又拿起劍倒弄起來。
    東方瑜想了想，也對，淩霄也是教給他基礎的東西，練習是要靠自己的，自然也就不用來了。轉念一想，又挑起嘴角，“這麼說來，教給你的東西是還沒有學會嘍！”
    顧澤軒一頓，青筋直冒，“你這家夥是來找茬的麼？沒事就快走吧！本少爺忙著呢！”
    東方瑜含笑搖著扇子走近他，“誰說我沒事了！我可是特地來找藍兒你呢！”
    顧澤軒聽到那句“藍兒”，隻覺得一陣哆嗦……眼看東方瑜越走越近，心中一跳，趕快跑開。
    “行了行了！你有事就快說好了，也不用靠這麼近！”
    東方瑜看著顧澤軒緊張兮兮的模樣，就玩心大起，“哎——不用這麼見外嘛！藍兒你離我這麼遠做什麼？”說著又靠近去。
    就這樣一個追，一個跑，最後自然是到了死角，逃也沒法逃。
    看著麵前的男人笑的高深莫測，顧澤軒心跳的就越快。
    這家夥，到底要幹嘛！心裏想著，愣神之際，那人已經單手撐著牆，近在咫尺了。
    顧澤軒總覺得心髒要從胸口蹦出來了，可神奇的是，自己居然除了緊張之感卻沒有討厭。
    “想什麼？”男人在少年的耳邊低語，呼吸也變得滾燙……
    “能……別靠這麼近麼……”別開頭，眼底似乎濕潤了，心裏好難受，難受的不知所措。
    東方瑜看著他的側臉，低垂半眯的眸子，秀美精巧的鼻梁，紅潤微抿的薄唇……
    似乎有些幹涸，失了神……
    少年轉回頭，四目相望，眸子都是深深地，什麼呀看不清。
    東方瑜淡淡一笑，抬起身，保持了些距離。
    “不是練劍麼？有什麼不懂的？”
    顧澤軒回過神，再看看手裏的劍，“都不太明白……”
    “我昨日不是帶你演示一遍？”
    顧澤軒點點頭，“可是我不明白，最後那股力量是怎麼來的？”
    東方瑜了然，拉起他走回院落中央。
    “從氣息開始練起吧……把眼睛閉起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