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癡戀沈辛 第70章:稱病辭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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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卓政宣的書房
坐在椅子上,茫然的望著前方,卓政宣的腦袋裏一直在回想著在禦花園聽到的那些話。
“如果不是我用舅舅把你從玄月的手裏換回來,這會兒,你還在石屋呢?”
“想謝他還不簡單?等過些時候,找個由頭封他一個王爺的頭銜不就行了?”
“辛兒,我一心一意的守著你,護著你、寵著你、愛著你。你竟然為了那個沈墨出賣我……”
憤怒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卓政宣一把掀翻了書案。紙、筆、硯台、鎮紙、書籍散亂了一地。
“將軍……”聽見屋裏的響動,門口的兩個小丫鬟急忙跑了進來。
“出去,滾出去,都給我滾出去。”
瞪著門口的婢女,卓政宣惱火的咆哮著,一張俊臉早已變得鐵青。
看著怒火不已的主子,兩個婢女不敢再作聲,急忙退出了房間。
幾天後,雅竹軒
隻身一人走進了弟弟的臥房,看著躺在床上麵色憔悴,一臉病容的小弟,卓靜雅心痛的糾起了眉頭。
“政宣,你怎麼會病成這樣?”開口,卓靜雅心憐的撫上了他消瘦的臉龐。
“姐。”虛弱的開口,躺在床上的卓政宣很勉強的扯了扯幹裂、起皮的雙唇。握住了姐姐放在自己臉上的揉移。
“政宣……”再度開口,卓靜雅的眼淚早已徘徊在了眼前。
“姐,咳,咳,咳……謝謝你能來看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你了。”
虛弱無力的說著,卓政宣那一臉的病容更顯憔悴了。
“傻弟弟,說什麼傻話?你隻是病了,過兩天吃幾服藥就沒事了。”
緊緊握著弟弟的手,卓靜雅的眼淚奪眶而出。
“姐,你別哭,幫我,幫我把這本奏折和這個帥印,交還給皇上吧。”
說著,卓政宣將身旁早已寫好的一本奏折,連同同黃綢子包裹的帥印,一並交給了卓靜雅。
“政宣,你?你這是做什麼?這帥印豈是隨隨便便可以交出來的?”瞪著他,卓靜雅不免有些惱火。
“姐,我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沒法帶兵打仗。留著帥印又有何用呢?還不如讓皇上另擇賢能。”
說完這話,政宣的咳嗽聲更是此起彼伏。
“政宣,你別想得太多了。你隻是病了,過兩天,過兩天就沒事了。”
重複著安慰的話語,卓靜雅不厭其煩的說著。
“姐,你不用安慰我,子欲已經來過了,他說我是外強中幹,這副身子是醫不好的了。姐,你要是還想讓我多活兩天的話,你就讓我辭了這官,踏踏實實的在家養病吧?”說到這兒,卓政宣流露出了少見的沮喪。
“這……”聽了這話,卓靜雅遲疑了。作為姐姐,她當然希望自己的弟弟可以平安、健康。
可是作為太後,她也深知這個鎮國大將軍舉足輕重,有了他,辛兒的江山穩坐、高枕無憂。
可是這若是缺了他,辛兒便猶如斷去了一隻臂膀一般呀!
唉……
這讓哀家如何是好啊?
“政宣,你先把這帥印收起來,姐姐讓辛兒準你兩年在家養病。兩年之內,不管有任何的戰爭或是戍邊調動。你都可以不參加,這樣可好?”
“姐,咳咳咳……你看我這個樣子還能活兩年嗎?難道你想讓我死都死的不安心嗎?姐,你就讓我辭了這官吧。我不想客死異鄉、不想馬革裹屍,我隻想靜靜的死在這裏,然後再請你把我葬在咱們母親的身邊。讓我到那邊去孝順她老人家。”
“政宣,別說了,別說了……”拚命的搖著頭,卓靜雅的眼淚成雙成對的往下掉。
“姐,長這麼大,我沒求過你,這一次算弟弟求你了還不行嗎?”
抓著姐姐的手,卓政宣那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祈求。
“好了,別再說了。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你。”望著床上那個苦苦哀求的弟弟,卓靜雅連連點頭。
流著眼淚,接過了那封沉甸甸的帥印。
“姐,別哭了。”無力的抬起手,卓政宣想為姐姐擦眼淚,可是手卻被卓靜雅握住了。
“政宣,都是姐姐不好,是姐對不起你。早知道你的身子如此不堪,我就該讓先帝把你調回魯都好生靜養的。這些年來,你南征北戰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把自己好好的身體愣是拖成了這樣!”看著眼前的親人,卓靜雅深感愧疚。
“姐,你不要自責,這不怪你,是我平日裏太逞強了。有仗就搶著去打,就算是流了血、受了傷也不讓你知道,總是讓你覺得我像是一個鐵人一樣。”瞅著那個哭得傷心的姐姐,卓政宣多多少少有些自責。
“政宣。”抓著弟弟的手,卓靜雅哭的更是厲害了。
“姐,不要再傷心了,您現在是太後,哭成這個樣子,過會兒,您要怎麼回宮呢?”
望著那個雙眼哭的紅腫的姐姐,政宣無力的扯起了嘴角。
“我……”聽言,卓靜雅吸了吸鼻子,抹幹了臉上的淚水。
“該吃藥了。”推開門,一襲藍衣的張子欲邁步走了進來。
“張太醫?”望著走進門來的人,卓靜雅微微一驚。
“拜見太後。”低頭失禮,張子欲便端著藥碗,邁步來到了卓政宣的床邊。
“姐,我該吃藥了,你先回宮吧。也免得待會藥汁濺到了你的鳳袍。”
無力的開口,卓政宣的臉上盡是對姐姐的關切。
聽言,卓靜雅點了點頭。“好吧,那哀家先回宮了,改日再來看你。政宣要好好養病,萬不可再逞強了。”
不放心的叮嚀了一句,卓靜雅方才自床邊站起身來。
“恩,我會的。”點了點頭,卓政宣回給了姐姐一個虛弱的笑。
“恩。”再度看了他一眼,卓靜雅這才轉身往外走。
“微臣,恭送太後。”低下頭,張子欲恭恭敬敬的說了這麼一句。
待太後走遠,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把手上的藥喂給床上那個病入膏肓的病人。
而是先將開著的房門,關了個嚴嚴實實。
端著藥碗來到了床邊,張子欲將藥遞到了卓政宣的眼前。“喝吧。”
瞧著那個拉著一張死人臉的太醫,床上的男人坐起身,伸手接過了他手上的藥碗。一口氣將藥喝了個精光。
“喂,子欲不是說好了,她一收下帥印,你就進來嗎?”潛台詞,你太慢了。
聽著對方不滿的抱怨,張子欲鳳眸微眯,眉間出現了少有的褶皺。
明明隻是拉肚再加上一點小風寒,卻把自己說的跟明天就要死了一般。
騙的那個可憐的太後,不知道留了多少眼淚。被他強迫答應幫他演這場戲已經夠勉強的了。
這人居然還在這兒給他挑刺、嫌東嫌西的,真是夠受了。
“好了張太醫,當我說錯話了還不行嗎?你就別再用那種怨毒的眼光瞪著我了,給我倒杯茶吧,我的嘴巴一天沒沾過水了,都快渴死了。”見張子欲一臉的慍色,卓政宣急忙賠笑臉。惹毛了某人,被人家泄了底,那可就糟糕了。
聽言,子欲不屑的瞪了他一眼。轉身為他倒了一杯熱茶,心中暗付“活該”
“為何辭官?”見他將茶碗裏的茶喝光,張子欲淡淡開口。
“恩,累了。”眉頭微微挑起,緩緩垂下。政宣開口吐出了這個累字。
累了,真的很累,這麼多年南征北戰身子不倦、心也乏了。
現在,那個人不再需要他了,而他也不想再給那個,出賣自己去交換情人的皇帝外甥賣命了。
見他那副憂鬱的模樣,張子欲垂下眼,便也沒有再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