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妃宮
    “陛下，這些日子，太後和馬皇宮的死，弄得宮裏人心惶惶的。陛下您可知道？”
    “恩。”麵對卓靜雅的質疑，坐在椅子上的沈忠仁僅是淡淡應了一聲。
    “陛下？？？”金蓮輕移，卓靜雅邁步來到了沈忠仁的身邊，彎下身子遞上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
    “難道這些事，真的是……”睨著身邊的男人，卓靜雅欲言又止。想問，卻又怕知道那答案。
    太後，馬皇後，再加上兩個皇子，甚至是整個馬氏一族，在一夕之間被人連根拔起。
    這麼大的事，身為一國之君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就算不是他主使，至少也是得到了他的默許，否則沒有人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動馬家。
    停下手上撥著蓋碗的動作，沈忠仁凝著身邊的女子，龍目微眯。
    “是朕。”注視她久久，沈忠仁張口輕輕吐出了這兩個字，波瀾不興的臉上是一派自若的平靜。
    “陛下？”直視著那個雲淡風輕的男人，卓靜雅的聲意裏滿是顫抖和驚恐。
    覷見她泛白的臉色，沈忠仁無奈的歎了口氣，放下了手上的茶盞，伸手握住了那雙冰冷的小手。
    “朕本不想讓你知道，既然你問起，那朕也不想瞞你。太後、皇後、沈寧、沈毅、還有最近宮裏那些離奇死去的一些嬪妃和皇子都是朕賜死的。”
    “陛下，您，您為何這般啊？？？”看著他，卓靜雅的身子因震驚而不住的發抖。
    “但凡是有可能威脅到你和辛兒的人，不管是宮裏還是宮外。朕都要把他們清洗幹淨、一個不留。”
    聽言，卓靜雅沉默了片刻，翩翩屈身跪倒在了沈忠仁的腳邊。
    “陛下，這麼多年來，您對臣妾一直是榮寵有加。讓臣妾已覺愧對宮中的其他姐妹。而今，陛下又為了我們母子再起殺戮，實在是讓臣妾感到罪孽深重。”
    “靜兒，不要這麼說。一切都是朕所為。與你無關。”
    聽言，卓靜雅不安的搖了搖頭。“陛下，臣妾有一事相求，還請陛下恩準。”
    “哦？是何事啊？”她眼底那從未有過的乞求之色，讓沈忠仁的眸光也隨之變的銳利了。
    “陛下，辛兒他生性單純、善良，實在是難當重任，不適合做太子。陛下您能護得了他一時，護不了他一世呀！若您真的愛惜他，何不為他卸下這太子的榮耀光環？還他自由自在的生活呢？日後，再封他一個閑散的王爺，一生無憂平安度日豈不更好？”
    聽了這番話，沈忠仁的眸光轉暗，深深的望進了卓靜雅的眼底。彷如是要將眼前之人看穿一般。
    喟歎，沈忠仁笑了，他竟然把這種審視的目光用在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身上？
    難道你連你的靜兒也信不過嗎？
    虧你身為九五之尊，嗬嗬，真是可笑、可憐、可悲……眸光一轉，他又變回了那個溫柔多情的君主。
    “靜兒可知，那些對朕卑躬屈膝、阿諛奉迎的人，無不希望從朕這裏得到高官厚祿，沒有人會向愛妃這般，求著朕收回恩賜。”
    “陛下，入宮多年，臣妾從未求過什麼，這件事，您就依了臣妾吧。”
    “靜兒，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就算朕今日撤了辛兒太子的封號，來日，新君即位，一樣不會放過辛兒。正所謂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要麼踩著別人的屍體做皇帝，成為真正的強者。要麼成為宮鬥的犧牲品。生在帝王家，辛兒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可是……”睨著那個男人，卓靜雅仍舊有些憂慮不安。
    “愛妃也不用過於憂慮，在辛兒登記之前，朕會為他掃平乾坤，鏟除所有有可能對辛兒構成威脅的人，讓他順順利利的坐上龍椅，安安穩穩的做一世逍遙君王。”
    “陛下。”
    再一次被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機所震懾，卓靜雅低喚了一聲。
    “愛妃，不必擔心，一切有朕。”
    輕縷著她的發絲，沈忠仁柔和的笑臉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