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累了，也不管別人怎麼看了。
    拉著呆瓜就往寢室樓走去。非得逼著大媽開了門。估計自己那個樣子連大媽都給嚇著了吧。不管不顧，臉上還有淚痕。本來凶巴巴的大媽，最後也居然好說話起來。
    我們回家吧。
    我們回家吧。
    異口同聲。那我們趕緊收拾東西走吧。
    可是，等收拾好行李。卻怎麼也找不到皮夾。那是哥哥在生日時送的禮物。惘然一直都很愛惜，盡管裏麵的錢多半時候都還沒有買皮夾的錢多。惘然一直帶身邊。
    找急了。本來收拾好的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
    呆瓜看到惘然著急的模樣，也跟著把床鋪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部找了一遍。
    還是沒有。
    裏麵很多錢嚒？
    也不多。就是來補習的生活費。
    會不會是遭小偷了？呆瓜這麼問的時候，惘然想，完了。
    錢是小事。可是哥哥送的皮夾怎麼辦。
    “你先別找了。也許你找急了越發找不到。我先看看我包裏還有多少。”
    可是起身從床上拿下背包。呆瓜也傻眼了。
    裏裏外外，不過十來塊。還是從旮旯縫裏抖出來的幾個硬幣。加上平時塞包裏的幾個毛票。
    該死的小偷。真是狠。幾百塊就這麼沒了。
    兩個人就這麼呆呆坐了好半天。彼此都找不出話語來。
    現在回去應該是春運了。再怎麼，兩人五十塊總要吧。
    還沒想好怎麼去跟家裏交差，不補習的事。卻要先麵對怎麼應付生活的問題。
    “先不管了。我們去打電話。然後看怎麼回去先。”
    “好。”
    站在小賣部的電話前，翻完了電話簿。又翻了一遍。
    似乎隻有兩個號碼可以打。一個是丁廈，一個是桎灝。
    很顯然，惘然都不想打。想那個鬼丁廈說了來的。還不是失約。
    呆瓜說，我來吧。再不打我倆就要餓死了。
    其實呆瓜也不知道打給誰。
    猶豫了半天，終於狠心按下了號碼。
    很半天，那邊才不緊不慢的接起。
    呆瓜聲音很小，還帶點不安的樣子。很顯然，她很在乎這個電話。
    可是小賣部的破電話隔音效果很好。完全聽不到。惘然想，這個時候自己還有心情八卦。真是不錯。
    掛了電話，呆瓜說，待會有人送錢來的。
    “這麼好。一個電話就搞定？”
    “嗯，應該會來吧。”
    “那還擔心個鬼呃，我相信你。”
    “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事，你信麼。”“哈哈，你別嚇我啊。”
    “我也不知道呃，那我們去上網吧。雙重保險，萬一不來，我們在網上也有退路呢。”
    “好啊，都聽你的。”
    又偷偷溜出去。老地方，上線。
    很巧，桎灝又在。可是惘然覺得剛才的眼淚真苦，賭氣的沒有打招呼。
    倒是丁廈很殷勤，問東問西。惘然決定試試他。
    把剛才的情形跟他講了一遍。隻是忽略掉了電話那一幕。
    後來丁廈很緊張的，問怎麼不打電話找我呢。不是給你留了號碼麼。
    惘然笑笑想說，不好意思的。
    後來轉念一想，他會來麼。
    本來打好了的字幕又趕緊消掉。【那怎麼辦呢，我要怎麼回家。】
    【那我找機會跟你送吧。】
    就這樣，兩個人有恃無恐的在網吧呆了兩小時。當卡上顯示餘額不足時才心癢癢的打道回府。
    電話花掉五毛，上網花掉六塊。還餘四塊。
    肚子餓的要死。還是不敢全部花掉。
    一人買了一個燒餅。兩人像傻瓜一樣。啃著走到了學校。
    呆瓜又去打了一個電話，對著惘然又是一副苦瓜表情。惘然怕死了這個樣子。
    準沒好事。
    呆瓜說，他讓我找別人拿。都沒見過麵。怎麼好意思。
    “沒事，說不定丁廈待會就過來了。”
    “又花掉了五毛錢。”
    “沒事的沒事的。”
    兩個人蹲在小賣部門口使勁安慰。
    “沒補課？穆穆呢。”
    “哈，喔她沒來呢。”
    惘然抬頭，是穆穆的一個什麼親戚哥哥。之前有見過。
    “那你們不去上課在這裏幹嘛呢。下午第一節課就翹掉了。”
    “沒。不想補了。想回家。”
    “這樣啊。”
    惘然突然像抓住救命草般，噼裏啪啦。一股腦子的全部給他講了。
    他猶豫了一下，要多少。
    “不多不多。就夠我們回去就可以了。”
    “那你等下。”說完轉身就去了小賣部。
    過了很久，惘然不敢跟過去看。可是又很著急。
    最後，穆穆的哥哥遞過來五十塊。
    那一刻。很多言語都說不上來。想說好好報答，未免太做作。
    如果可以，我一定要感謝。惘然默默在心裏說。
    什麼丁廈，什麼鬼桎灝。都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