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如同石沉大海。
    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很傻。不曾報有希望的事，又何必戀戀不忘？
    從此。惘然在數學課上一蹶不振。
    惘然常常在想，自己也太脆弱了點吧。這麼容易就被傷到了？
    連激情的數學課，也被一並打入冷宮。所不同的是，惘然開始多了一項愛好。在課堂上寫日記。
    淡淡的愁。深深的眷戀。
    愛情真的可以使白癡都變詩人呢。
    更何況自己不是白癡。可是，這也是愛情麼。
    再見到桎灝，惘然從最初的不好意思。轉換到了後來的波瀾不驚。
    惘然想，這就是所謂的成長麼。
    惘然總覺得，桎灝每次見到自己。似乎總會有歉意的目光。可是惘然不敢相信，惘然怕自己再自作多情。
    數學課，現在讓惘然也很內疚。落下幾堂課不要緊。還真丟了一段距離。
    還來不及努力。又有了分班的通知。
    惘然最近夠嗆的。那檔子事自己功課掉了不少。
    要考試。要分文理。
    惘然一心想進快班。還要應付學校雜七雜八的事物。老有什麼活動，這種半開放式高中跟想象中的嚴謹就是不一樣。不過很多同學倒也自在。樂得逍遙嘛。
    心思沉重喔。
    家裏人總希望惘然讀理科。覺得有前途些。其實惘然也很希望。桎灝的理科就讀得好，惘然想，不能在愛情上靠近一點，就在生活上靠近一點吧。在讀書科目說上靠近一點點也好啊。
    可事實是，惘然的文科的確比理科念的好。
    美女班主任也動搖惘然選擇文科呢。
    還沒緩過神來，惘然又遭到致命一擊。
    先是成績揭曉。比惘然預期中的還要低一些。
    班主任拿著成績表，語重心長：還記得上次的分數嚒？幾百分，你知道是個什麼概念庅？更何況是你當初低於分數線的幾分！你覺得你盡力了嗎？你倒是回答我啊。
    惘然看到分數心都涼了。哪還敢說話。
    “就算我今天隻能做你一天的班主任了。我也不能放任你下去。你是我看好的人！我還想著怎麼推薦你進快班呢，你叫我這個成績怎麼交得出手。”
    惘然第一次覺得，美女班主任那麼真。好看的臉，都因為說話激動而有輕微的扭曲。
    興許是發覺自己聲調太高了。回頭看了一眼班級。教室外的欄杆都因為剛才成績表拍打在上麵，顫抖著。“我們去辦公室談吧。”
    惘然覺得，班主任果然威風呐。真希望自己隨著步入辦公室的這段距離，更長些。最好是沒有盡頭。
    啪。老師連門都沒有關。就直接把成績排行表扔桌上了。
    嚇得惘然剛才跑調調的心思完全沒有了。
    “給我個解釋？”
    。。。。。。。。。。
    “你表達能力不是不錯的麼。曆史老師跟數學老師最近都反映過你呢。我一直沒找你談話，是想著怕影響你考試的成績。早知道是這種結果，應該提前找你。”
    一字不拉。流暢。
    “我。沒有什麼原因。我自己的問題。分班是按這次的成績？”
    “你以為呢。你覺得我這麼激動是為了什麼？你的名次滑度最大。你們一起的幾個，別以為老師我不知道，都沒有上次的好。什麼原因，自己心裏清楚。”
    “我知道了，老師。我下次直接讓你看成績就可以了。我也很難過。連我自己都很失望呢。”
    “我帶你們，估計也沒幾天了。你有什麼，隨時都可以跟我聊。不懂的、或者迷茫的。”
    “謝謝你，老師。真的很感謝。”
    惘然轉過身的時候，忽然就很想哭了。從剛才的微笑轉換到哭泣。就那麼一瞬間。惘然覺得，擋都擋不住。
    其實，你跟我很像的。
    不知道惘然是不是聽錯了。似乎班主任說，其實，你跟我很像的。
    “嗬。那我先離開了，老師。”惘然怕，回頭之後老師看到眼淚。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理會，匆匆離去。
    桎灝，我該怪你嗎？
    你看，我現在多麼狼狽。這些，你都知道嗎？
    高中生活，真的需要這麼複雜麼。還是說，是我自己誤入了歧途。
    我們現在成了形同陌路的無關緊要。這，真的是你要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