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沐子峻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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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瑕規規矩矩的窩在屋子裏繡了三天的花兒,帶著柳葉一起,連二門都不曾邁出一步。這期間,紫鵑曾來看她,告訴兩人,小劉管事找了幾個同伴作證,證明那日他們一起喝酒到三更,且小劉管事喝多了還是被人送回屋裏的,並沒有時間能跑到三房的院子裏將銀翹拉回來欲行不軌。
柳葉一陣唏噓,天真的問:“那紅藥姐姐能嫁給小劉哥了吧?”
“嗯,”紫鵑欣慰的說,“老太爺說讓他們這個月底就把婚事辦了,免得夜長夢多。”
“三太太那兒?”無瑕遲疑著,不知該不該問。
紫鵑握住她的手,“無瑕,三太太不會再找你的麻煩,太太答應她,等你入了宮,就把子菁小姐接回來,再給她找一門親事。”
無瑕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三太太鬧這一場,要的無非就是這麼個結果,折了銀翹,換回自己的女兒,也值了。”
她倏地收住話,懊悔的朝無瑕笑。
無瑕低著頭,柳葉聽不明白,房間陷入尷尬的靜默之中。
無瑕抽出自己的手,淡淡笑道:“無事,紫鵑姐姐,無瑕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請太太放心。”
不歡而散。
很快到了月底,紅藥風風光光的嫁給了小劉管事,從此調到前院做事,無瑕很難見到她。
三太太收到三老爺的信,匆匆忙忙向老太爺告別,連夜離開了雲城。柳葉神秘兮兮的對無瑕說,三老爺要納妾,所以三太太這麼急著回去!
沒有人再提起銀翹,就好像沐府從來不曾出現過這個人。
沐府重新恢複了往日的寧靜,二太太受到了老太爺的讚揚,二房的丫鬟小廝們跟著沾光,全部得了賞,無瑕也不例外,領到了二兩銀子。
九月初十,是沐子琪的十五歲生辰,那天,無瑕將首次以沐五小姐的身份出現在人前,她有些緊張,害怕會被人當場揭穿。
沐子峻在九月初七這天回到了家,無瑕沒有親眼見到,但據柳葉描述,二少爺長高了,變壯了,還曬黑了,他從馬上一躍而下的時候,吸引了很多雲城年輕女子的目光。
老太爺高高坐在堂上,陰沉著臉。
沐子峻“撲通”跪下,道:“孫兒不孝,讓爺爺擔心了!”
二老爺望了老太爺一眼,罵道:“你個孽子,先生難道沒教過你,父母在不遠遊嗎?還敢離家出走,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一頓,對不起我沐家的列祖列宗!”
老太爺重重的咳了一聲。
“父親……”二老爺忐忑道,“您的意思”
“峻兒,”老太爺喚道。
“爺爺!”沐子峻得意的瞟了父親一眼,高聲應道。
“你四叔可還好?”
“四叔四嬸身體都好,隻是甚為掛念您,這是四叔寫給您的信。”沐子峻雙手托著信奉上。
二老爺接過去,放在老太爺的手邊。
“峻兒!”二太太向大廳奔來,邊跑邊拭淚。
縱使沐子峻自認為已在慶城鍛煉成真正的男人,此時也不免酸了鼻頭,喊道:“母親!”
二太太見她心愛的兒子由一個溫文爾雅的少年變成了這般的黑瘦模樣,心越發痛了,又見兒子還跪在地上,一時控製不住,道:“老太爺,當初是您同意峻兒去的慶城,可是現在,您看看他都瘦成什麼樣子了,還有你,”
她將矛頭轉向二老爺,“你是不是峻兒的爹啊,峻兒一路奔波回來,定是疲憊至極,你還讓他跪在地上,地上濕氣多重啊,他生病了怎麼辦?”
老太爺二老爺氣得不行,卻不敢說話,在他們的記憶當中,也曾有過這樣一個女人為自己打抱不平。
沐子峻站起來,環住母親的肩膀,親昵的低聲一個勁的說:“我很好,我沒事的,母親放心。”
當天晚上,沐家所有的主子聚在一起吃飯,老太爺坐在最上方,兩邊分別是二老爺和沐子峻,沐子健沐子寧挨著沐子峻依次坐下來,二太太坐在二老爺下手。
席上,每人都喝了兩三杯,言笑晏晏,氣氛很好。
飯後,一行人聚在老太爺的屋子裏,聽沐子峻講述在慶城的經曆,不時爆發出笑聲。
沐府,很久都沒有像今日這般熱鬧和喜慶了,沐家的少爺們,心知肚明的不提消失已久的兩位姐妹。
二太太一直將沐子峻送到他的院子門口,還要跟著進去,被沐子峻攔住,笑道:“母親,兒子不過離開小半年,還記得臥房是哪一間。”
阿峰可憐巴巴的候在一旁,二少爺離開雲城並沒有將他帶上,這孩子挨了二十板子,被罰打掃了近五個月的院子,今天終於又找回主心骨了,忙發誓道:“太太,奴才一定會照顧好少爺,再不犯錯了!”
二太太撲哧一笑,帶著丫鬟回去了,沐子峻拍拍阿峰的肩:“臭小子,挨了幾板子?痛不痛?”
“少爺~~”阿峰眼淚汪汪的,感動了。
“五妹呢?”沐子峻邊往屋裏走邊問。
阿峰道:“五小姐從上個月起就沒出門啦,少爺,府裏發生了好多事,紫鵑現在是大少爺的人,紅藥嫁給了小劉哥,不過差點兒沒嫁成,被銀翹攪局”
“銀翹?”沐子峻打斷他的話,“不是三房的人嗎?”
“是的少爺,那個女人歹毒得很,去勾引小劉哥,要破壞紅藥和小劉哥的婚事,幸虧老太爺明察秋毫,沒有答應她,還是讓小劉哥娶了紅藥。”
“都是五妹身邊的丫鬟?”
阿峰睜大眼睛,“對啊少爺,還有個春香,她勾引四少爺,後來被賣到私寮,然後跳井死掉了!”
沐子峻停下腳步,怔了半晌,說:“還有呢,我記得,五妹房裏還有個大燕人,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