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中華日月 第十五章 中南海菊香書屋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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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夏天,我在北京獲得參觀毛主席故居的機會。我從府右街進入中南海,沿著彩帶標誌著的路標,進入豐澤園,來到菊香書屋。在豐澤園攝影留念後,再從新華門走出中南海。
豐澤園在中南海瀛台之北,為兩組建於清康熙年間的四合院,整齊地散布於庭院中的古槐蒼柏,使庭院顯得格外幽雅別致。相傳豐澤園前麵原有禾田數畝,園中植桑數千株。康熙、雍正、乾隆皇帝每年春季都來此演耕,按現在的說法就是象征性地參加義務勞動。園中有頤年堂、澄懷堂、菊香書屋。
菊香書屋是豐澤園內的一個小四合院,建築風格古樸典雅,四麵的房屋飛簷走廊,青磚灰瓦,兩條交叉的“十”字路把草坪分隔成為四塊,形成一個大“田”字。庭院中的古槐翠柏,顯得古樸蒼勁。麵對碧波漣漪、楊柳飄逸的南海,疊翠的假山、潺潺的溪流,好似一幅美麗的天然風景畫。
“菊香書屋”原來的題額為“紫雲軒”。1949年新中國成立,毛主席進入紫雲軒,成了紫雲軒的主人,就把書齋命名為“菊香書屋”。毛主席非常喜愛菊花,曾有“戰地黃花分外香”的妙句,這裏的黃花指的就是菊花。在菊花書屋院內,東西南北各有五間房屋,北麵正中的一間是毛主席的會客室。東麵兩間是臥室,臥室內的地麵還是年代久遠的地磚。室內陳設毛主席當年的起居用物,靠牆放置一張特大的木板床,一隻很長的舊枕頭,枕頭傍邊放著許多書;一條綴滿了大大小小補丁的毛巾毯,在床前放著一雙舊拖鞋,一雙穿得很舊的牛皮鞋。靠近床頭邊上立著一盞立式台燈,木床對麵擺了一隻茶幾和二張藤椅,靠牆的四周都是裝滿各種書籍的書廚。我一麵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那床補了又補的毛巾毯,這就是中國人民的偉大領袖毛主席生活和工作的地方?一個偉大國家的偉大領袖,在取得偉大革命的偉大勝利之後,仍然保持著革命戰爭年代的艱苦樸素風範,恐怕是常人難以堅持和做得到的。但就是這種精神,是不可戰勝的力量源泉!
展開曆史的畫卷,1949年3月23日,中共中央離開西柏坡,前往不久即將誕生的新中國首都北平,今日的北京。
這天早飯剛剛吃過,毛澤東剛要邁步走出門口,未來新中國第一任總理周恩來,迎上來問候:“主席,休息好了嗎?”
“休息好了,我隻要睡四五個小時就有精神了。”毛澤東笑著回答。
周恩來又關切地說:“多休息一會兒,長時間坐車也很累。”
毛澤東講:“今天是進京的日子,不睡覺也很高興呀!今天是進京‘趕考’嘛,進京‘趕考’去,精神不好怎麼行呀?”
周恩來說:“我們應當都能考試及格,不要退回來。”
毛澤東自信地說:“退回來就失敗了,我們決不當李自成,我們都希望考個好成績。”
“考個好成績”,這是以毛澤東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第一代領導集體決定定都北京的第一願望。
1944年3月22日,重慶的《新華日報》,發表了郭沫若的《甲申三百年祭》的史學論文。這篇史學論文剖析明末李自成領導的農民起義軍攻入北京後,由於部分首領腐化和內部發生的宗派鬥爭,終於導致徹底失敗的過程。毛澤東對這篇史學文章十分推崇,列為在延安整風學習文件,以史為鑒。
毛澤東主席,他超凡的智慧主要源於他的勤奮好學。毛澤東一生勤奮讀書,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既無星期天,又無節假日,夜以繼日地工作或看書。毛澤東主席有兩句名言:“我一生最大的愛好是讀書。”“飯可以一日不吃,覺可以一日不睡,書不可以一日不讀。”他嗜書如命,戰爭年代,在馬背上仍在讀書,書以伴行,書以伴眠,甚至伴書如廁,直至生命最後一息仍未停止讀書。毛主席讀書,博古通今,涉獵中外。在菊香書屋中,毛主席的藏書非常豐富,有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魯迅全集,有著名的曆史叢書《四庫全書》、《永樂大典》、《二十四史》、《資治通鑒》、《萬有文庫》、《夢溪筆談》、《四部備要》、《古今圖書集成》、《詩經》、《易經》、《李白詩集》、《白居易全集》、《樂府詩集》、《孫子兵法》等,還備有工具書《康熙字典》、《辭海》、《辭源》、《爾雅》等,據1966年的不完全統計,藏書已達七萬餘冊。
書中自有中華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史,發揚光大肩上扛;書中展現紛繁的政治風雲畫卷,讀來韻味深長;書中掀開軍事鬥爭那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場麵,令人提筆圈點勾畫;書中揭示人類在崎嶇驚險的漫長道路上蹣跚前進,扼腕讚歎老祖宗過來的艱難生涯;書中留有人類文明前進的步伐,繼往開來記心上;書中自有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這是曆史辨證法;書中留有昭君出塞,民族問題是篇大文章;書中自有人類進步的階梯,籍此登高遠望;書中自有人類取之不盡的精神財富,任憑毅力去掇拿。毛澤東主席以堅忍不拔的毅力攀登上人類智慧高山的山巔,他站在一座由人類曆史和思想智慧積聚起來的高山上,滿懷信心地帶領著中國人民“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
半個多世紀過去了,曆史已進入21世紀。中國共產黨人,承前啟後,為著中華民族的繁榮昌盛,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在努力奮鬥!
一張二十三年前在豐澤園的攝影留念,勾起我對菊香書屋的暢想。菊花書屋的主人曾經用那條綴滿了大大小小補丁的毛巾毯,裹著身軀度過歲月寂靜的夜晚,在那裏思考,在那裏謀劃,在那裏把希望和未來寄托在早晨八九點鍾的太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