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黃山沐浴 第四章 桃李不言 下自成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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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謹以此文獻給我親愛的母校和各位老師以及工友們!
學校開設了森林經營專業和造林專業等兩個專業,森林經營專業隻有二個班,而造林專業有八個班。在課程設計上大同小異,特邀別是普通基礎課和專業基礎課是相同的,到了高年級才有所側重。森林經營與造林專業是相輔相成的二個專業,從基礎課和專業基礎課的設計中不難看出,將來或許森林經營專業的要去搞造林,造林專業也可能來搞森林經營,或者兩者都要參與,成為全能管理人才。
對森林資源的保護、利用、更新實行管理,就是森林經營的使命了。學校是在有條不紊地按照教學大綱的要求,一步一步地把我們熔鑄成這樣的人才。
課程設計是根據教學大綱的要求來安排的,分三大部分:普通基礎課,包括語文、政治、數學(代數、幾何、三角)、物理、化學等;專業基礎課:植物學、土壤學、測量學、樹木學等;專業課:森林病蟲害防治學、育種學、造林學、森林經營學、森工採伐與運輸、林產化工與綜合利用等。第一學年,課程設計與普通高中基本相同,隻是內容和分量上的側重上有所不同。語文、代數、幾何三角、物理、化學這幾門工課都有課本,比較好掌握。有的課程既無書本也無講義,老師根據自行編寫的講稿在那裏講,我們在下麵邊聽邊記錄,還不時描繪插圖,一堂課下來,手和腦都很累。老師總是勸說我們要適應這麼一種學習方式,並介紹他們當年在大學裏讀書,老師就是這樣講課,同學們就是要靠自已邊聽邊記邊理解課程的內容和要點。因為開設的課程不可能馬上就通過了國家審定和印刷出版,這要經過相當長的時間。另外,即使印刷出版了,新內容又得加上去,靠印刷課本很難適應這種快速的變化,刻印講義也來不及。怎麼辦呢?我們隻有適應這種學習環境和方法了。
當年教語文課是曹遠懷女老師,高挑的個子,鴨蛋型的臉,留有一對長辮子,當長辮子妨礙寫板書時,時不時用頭把它甩到身後去。她大學畢業時間不長,在教學上在不斷提高水平,一個學期下來,果然大有長進。之後,王承平老師也教過我們班的語文,這是一位中年的老師,臉上還留下了天花的嚴重後遺症。他主講紅樓夢中的《尤二姐之死》,語言豐富多彩,委婉動聽。他的書法好,我請他給寫張帖子,他一口答應。王承平老師書贈魯迅先生《自題小像》七言絕句一首:“靈台無計逃神矢,風雨如磐暗故園。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就書寫風格來說,看上去清新明快而又很有骨力。當時也沒有深入探討,直到四十多年後我退休了,在輔導孫輩學書法時,才對中國的傳統書法藝術進行了涉獵,方知王老師的書法有深厚的底蘊,頗有造詣。這首詩魯迅先生是二十一歲在日本留學期間贈給友人許壽裳先生的,五十一歲時又重寫。對該詩的釋義有多種版本,我傾向於許壽裳先生的分析:首句說留學外邦所受刺激之深,次句寫遙望故國風雨飄搖之狀。三句寫同胞未醒,最後喊出了那時多少愛國者滿腔悲憤的心聲。
我猜度王老師也是以這首詩來教育我們這一輩學子吧!
再後來,吳學舜老師還教過我們的語文課。我的一篇作文《拉車記》,記述勤工儉學拉板車的心得體會,被評定為九十分,那算是高分了。
朱麟瑞老師是我們的斑主任,兼教我們班的數學課程。對待同學和藹可親,也能夠替同學出麵承擔責任。做為一位年輕的大學畢業不久的老師所具有的素質和品質也是難能可貴的。在高年級時,朱堯圭老師還擔任我們的班主任,執教林產化工,那是後來的事。
植物學是一門專業基礎課,由洪紹儆老師主講。洪老師也是一位中年老師,中等身裁,臉上留下了患天花時留下的許多巴痕,乍看上去給人的感覺很嚴肅,但實際上待學生非常和藹可親。把一門本來十分枯燥無味的植物學,講得引人入勝,妙處橫生。學生總是怕考試的,特別這種專業基礎課。在考試問題上他說不用耽心,隻要你們平時認真聽課了,又認真記了筆記,一定考得出好成績。臨考前夕,他將重點內容叫大家劃上重點記號。說句老實話,同學們將來也不是去做植物學家,不一定需要將一本植物學的講義背熟。
方迥老師教土壤學,頗有新意,盡量讓同學們多接觸到實際,利用黃山這樣的環境進行教學。他的夫人劉雪霞老師,據說是廈門大學地植被物係畢業的,當年全國沒有幾個人學這個專業,物以稀為貴。森林中的地植被物的研究是一個重要的課題,非她莫屬了。
我對測量學很感興趣。張亮老師教我們的測量學,他既有高學曆,又具有豐富的實踐經驗,因此教這門課駕輕就熟,生動易記。這門專業基礎課包括了平板儀測量、羅盤儀測量、水準儀測量、經緯儀大地導線測量,它教授學生以理論和實踐應用操作技能,在各個領域的基礎建設中有著廣泛的用途,在我的一生的工作經曆中起了重要作用。
《樹木學》由吳學良老師講授。《樹木學》是林業專業的專業基礎課,以研究有關木本植物的形態、分類、分布、特性及資源利用的一門學科。其中,形態分類是本課程的基礎,學生們隻有在認識樹木的基礎上才能更快更好地學習掌握其他方麵的知識。吳老師在教學活動中,為了讓學生快速、準確地識別樹木,充分利用黃山這一得天獨厚優越條件,教學生在去溫泉沐浴的來回途中,對樹木多觀察多對照,記其樹形、樹幹、樹葉、花序和果實的特徵。有時親自帶學生上山,進行現場教學,將一門樹木學教得聲情並茂,引起了學生的濃厚興趣。
還有章根培老師教的化學、李英明老師教的政治和聞誌遠老師教的體育,都各具特色。
我們那時的學習和考試,采用五分製。從一九五六年開學到一九五八年暑假,這二個學年主要是讀書上課,同學們都很用功,我也不例外,應該說是格外用功的,門門得了五分,這在班上名列前茅。這所以取得如此好成績,出於自覺了,我是有備而來,一開始我就要努力學好每一門功課,為爭取將來直接上大學創造條件。另外,做為一個共青團員和全票當選的班長,要帶頭學好功課,樹立努力學習的榜樣。
學校為我們提供了一個非常好學習環境和良好的生活保障。總務科長潘政茂帶領工友們,千方百計讓我們吃得飽,吃得好;醫務室隋維宗醫師保障全校師生員工的身體健康也是日夜操勞。還有汔車駕駛師傅、自發配電的師傅、專司打鍾號令的師傅等等。他們作出的努力和貢獻也默默地記在我們的心中。
我們在這裏讀書沒有後顧之憂,吃飯全部由國家包了下來的,連書籍課本也由國家包了下來。家庭經濟困難的還可以申請補助金另用,每月有一至三元不等的補助。那時的一元錢是很值錢的,上黃山洗一趟溫泉澡隻需要五分錢,在溫泉遊泳池裏遊泳也隻需要二角錢。那時學校補助我的二元錢,隻是用來買筆墨、紙張、肥皂、牙刷、牙膏、針線和上黃山買溫泉洗澡票,必要時寄封信等,一分一厘也舍不得亂花的,那才真叫勤儉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