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奇兵突起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2075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若非孟師兄如此,雪師妹怕是還對這些妖孽心存僥幸袖手旁觀。妖本為妖,人乃是人,本不相幹,為何要混為一談?”楚流雲淡淡朝著那突然出現的睡蓮般清麗絕俗女子道。
女子看著不遠處動彈不得,驚怒絕望的妖族,又幽幽望向熊王,歎息般道:“人也好,妖也罷,幾人可無私心?熊王尊上實在是對不住了。”素手一招,將那淩空旋轉的青蓮收回手中,身子猶如褪色的水仙,消失不見,好似秋風掃葉,不留分毫痕跡。青蓮一消,氣浪再無阻礙,呼嘯拋卷,可人族眾人卻是有了防備,輕叱聲中,數人打出重寶護身,將氣浪逼開。
岑參等人看著那消失不見的女子,心中且喜且惑:進入鬥獸宮試煉的後輩弟子皆是他們送入,四十餘人中並無這青衣女子,那她究竟是什麼人?修為分毫不差楚淩雲孟星辰,為何會出現在鬥獸宮中,且與楚流雲等人熟悉?
青雲上人眉頭也是一皺,抬頭望向飄渺真人,輕聲道:“極北雪宮?”“青蓮十世,九生九滅,不是她性命相修的重寶,她怎麼會有?”飄渺真人也是疑惑,出聲問道,“難道是她又有突破?”“應該不是,”逍遙子一旁答道,“若是她真的突破,掌門師兄不可能不知。”三名前輩言語雲天李奇等人聽的極是糊塗,不知他們究竟談論的是誰,可聽他們口氣,眾人便知這女子來曆非凡。
“嗵!”一聲沉悶巨響,將眾人目光重新引入鬥獸場內,一棟似塔似艦的巨物騰空,視場內滔天氣浪為無物,猛然撞在與那金輪相抗的熊王!
熊王正值與淩老抗衡,心神不敢有絲毫鬆懈,可不想場內人族英傑竟然出手偷襲,一撞之下,痛徹心扉,仿佛巨山橫撞,莫問身形頓失,繼而又被淩老金輪重重擊在胸前,噴血拋彈。
淩老微微一愣,看著那一群麵色憤憤的年輕弟子,不由啞然一笑,搖了搖頭道:“現在的後輩越來越不厚道。”雙手收回,金輪化散,重新化為“鬥獸天宮”!突然,老人瞳孔陡然一縮,猛然朝後方逍遙子等後輩大喝道:“速速閃開!”逍遙子看著倒飛的熊王猛然淩空一拳擊向己方,心中一沉,急忙四散開來。
青色拳勁擊在金色氣罩之上,微微一頓,旋即呼嘯破開氣罩,破空淒厲,閃電般擊在少年身上,眾人麵色大變,著實想不到熊王會對這有救命之恩的少年出手!這少年已被淩老擊成重傷,又哪有餘力抵擋!可出乎眾人意料,那雷霆萬鈞的一拳落在少年身上,少年並沒有如眾人想象那般被打成肉醬,反而是令少年身子一震,閃電般西南方橫飛!
淩老麵上也是微微錯愕,望向被偷襲重創,撞落於地吐血不已的熊王,麵上冰霜微解,揮手阻止了想要追擊少年的岑參等人,朝熊王道:“沒想到我還是小覷於你,你手下的這些妖族,你死後我便放他們離開。”右手一揮,那籠罩千餘丈的金色氣罩消散開來,妖族眾人正欲奔向熊王,卻被淩老一指定住,動彈不得。
熊王輕咳一聲,朝那淩老點頭道:“多謝了。”淩老卻是不在看他分毫,道:“你也不必謝我,那小子雖然有些迂腐莽直,可心懷正遠,日後實為我人族大興之才。而方今天下妖族能稱我人族大敵者,唯你一人,這些小輩終究成不了什麼大氣。”大袖一揮,漫山殘垣斷木被一股無形吸引之力牽引,彙聚而來,瞬息間,鬥獸宮重新恢複,幾如當初,看不出分毫損毀痕跡!眾人驚訝之下也是嘖嘖稱奇,可今日所受驚不少,對此情景,心頭卻也不太在意,目光重新回到看台上。
孟星辰麵色微白,朝周圍眾人道:“諸位師兄,這撞天艟所費真力甚巨,小弟一人實在操控不得,還請諸位師兄一同出手,滅掉此瞭。”楚流雲方仲平等人相視一眼,知他並非不能,實則不願獨攬其功,心中微微升起讚賞之意,當下率眾應諾,一十六人“人”字排開,真氣滔滔輸入孟星辰體內。隨著那浩如煙海真元湧入,孟星辰青絲飛揚,雙瞳如金,輕叱一聲,飄懸於空的撞天艟“嗡”然一震,青光大盛,暴漲五十餘丈,宛如巨艦行水,所到之處虛空如水,駭浪滔天,聲如驚雷,似緩實急朝熊王撞去!
熊王莫問微微歎了口氣,神色淡然,斜斜撐起身子,眸光悠悠望天,不見絲毫惶恐,眼角餘光看著一眾妖族,微微頷首,示意道別。
“王!”眾妖雙目赤紅,悲痛失聲,聲嘶力竭,咆哮連連,奮力掙紮,可他們與淩老實力相差實在懸殊,絲毫動彈不得。
“嗵!”一聲悠遠長音徹響天地,虛空蕩起一層漣漪。
艟止,聲消,風息,浪平,一青衣木麵人淩空而立,衣擺懸空飄舞如旗,右手背負,左手單手抵在撞天艟上!
眾人瞠目結舌,這撞天艟雖非太古神器,但卻為當年道祖重寶,自從為太康五代掌門得到,反複祭煉,時至今日,其神威之盛,幾可謂是驚世駭俗,比之一些太古神器分毫不差,而此刻在這一十八名年輕精英合力催發之下,威力之恐怖,恐怕便是淩老也不得不避退數分,可這突然冒出的神秘人物竟以單手之力撐住,毫不費力,他究竟是誰,竟然會有如此驚人神通,又是為何而來?
偃師眸光如水,星雲幽幽,淡淡掃過妖族眾人,眾人觸及他的目光,心底生出懼意急急忙忙避開。偃師眸光在熊王莫問身上微微一凝,莫問隻覺但眸光雖是淡淡,可卻直透心底,令人藏不住分毫隱秘。莫問素來坦蕩,直視偃師。偃師微微頷首,轉開眸光,看著玉台偏北方向的一處虛空,眸子星雲幽幽。
“錚!”青蓮浮空,發出一宛如金戈聲音。青蓮急轉綻放,翠波蕩漾,萬千荷葉田田而立,接連成片!一青衣女子愕然抬頭,望向青衣人。
淩老突聞青蓮發出金戈之聲,麵色猛然一變,身化青煙,瞬息間,出現撞天艟另一側,雙手金光怒放,“鬥獸天宮”四字淩空而落,接連擊在撞天艟上!
“當!”撞天艟發出一聲如鍾如鼎般的聲響,周圍虛空波蕩更急,猶如實質波浪!正在此刻,逍遙子三人也是聞那金戈聲色變,大喝聲中,縹緲真人祭出一輪彎月,三人合力,朝那青衣人急斬而去!
“小心!”熊王莫問大喝道,正欲起身將飄渺真人三人攔住,可傷勢著實過重,身子一晃,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跌倒在地。其他妖族方由淩老壓製下脫身,想要上前相助,但實力不濟,為那氣勁掃及,吐血拋飛。
偃師眸中星雲悠悠,轉向天機,左手抬起,屈指一彈,說不出的優雅淡然,“叮!”的一聲脆響,青銅古鏡破空飛舞,“嗡”地一聲,一道熾烈青光由鏡麵飛出,與那輪彎月激撞。
“砰!”彎月炸出漫天清明,飄渺真人三人身子齊齊一顫,嘔出一口鮮血,腳下懸閣更是化為粉塵,三人眼中滿是驚色。
“照妖鏡!”此刻正在催動法訣孟星辰看著那枚古鏡極為眼熟,定晴一看,登時認出自己外借古鏡,失聲叫道,“你把陸師弟他們怎麼了!”
岑參等人方才見淩老和諸位師伯如臨大敵,全然不顧身份圍攻青衣人,心中也是極為詫異,可此刻聽到孟星辰之言,頓時想起青萍澗內化為幹屍的陸青陸雲兩人,麵上幾無人色,大聲叫道:“師伯,他就是一個時辰前的那個人!”說著也是飛身衝向孟星辰身後,一行數十人齊齊將真力輸入孟星辰體內。岑參之言雖不甚明了,可逍遙子三人卻是知道他是何意,麵上也是更加蒼白,身如疾電衝向淩老身側,大喝聲中齊齊擊在撞天艟上。
“嗵!”一聲悶響震徹心扉,遠處看台之上不少修為稍弱之人哼也未哼,直挺挺地栽倒地上,其餘眾人隻覺血氣如沸,心髒欲爆,也是痛苦至極。
一團玄芒炸裂開來,如水波般波蕩,將鬥獸場盡數籠罩!鬥獸場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懸閣之中玄衣男子紅衣男子麵色齊是一變,衣袖一振,“轟”然破開懸閣,大聲朝那還是清醒的人群喝道:“速速離開看台!快!”
“宮小子你們又在騙人,這回大家不要相信!”一東萊弟子看著懸空大喝的兩人,一眼認出他們身份,也是一聲大喝。登時引起看台上不少修士關注,眾人冷笑看著兩人,毫無行動,世上最為可惡的人不是損人利己之人,而是損人不利己之人!而玄衣男子三人,損人利己之事做的不在少數,可損人不利己之事卻也不少,場中之人大都吃過不止一次苦頭,雖然不曾受過大傷,可也輕傷難免,自然不肯再次相信他們。
看著場中眾人譏冷神色,玄衣男子紅衣男子麵上相視,看出對方眸中苦笑,“你們在幹什麼?”錦衣男子也是跟了出來,疑惑問道。
鬥獸場上黑芒一圈圈漣漪擴蕩開來,虛空波折,起伏不平!
“封!”玄衣男子紅衣男子又是一變,紅衣男子倏然掠到東側看台,雙手一展,當空張開一淺紅色,如水波般蕩漾的氣壁,擋在那東側看台前,“界!”玄衣男子雙手平推,築起的確實宛如水晶的壁障,與紅衣男子所築氣壁相接,融為一體,將東北兩側看台盡數籠罩。此刻錦衣男子似是知道什麼,麵色也是一變,比之兩人稍慢,掠到西側看台,一指如劍,低喝一聲:“截!”“轟!”的一聲,亂石穿空,蒙蒙塵塵間,看台之上竟被一指截出一道長盡百丈,寬三尺的裂縫!“速速升空!”三人齊聲大喝。
鬥獸宮中眾人看著那幾欲斷裂的虛空,並無人應答,可是眸光卻是隱隱發怒,若是平常,為三人捉弄,雖然有所損傷,但並不傷及性命,可此刻若是聽他們之言騰空飛起,一不小心,被那波折虛空撞傷,雖不至於丟掉性命,可也是重傷一場!看著三人,眾人麵色亦發不善,若非直到三人身份,遠非眾人可招惹,怕是眾人已然將三人群毆!眾人紛紛低俯下身,以法寶護體,一時光怪陸離,煞是好看。
“轟!”又是一聲驚雷巨響,鬥獸場上烏黑宛如爆炸,猛然擴散,錦衣男子麵色更顯難看,可也顧不得眾人,率先高高騰空,折扇掃舞,去勢更急。那黑芒撞在玄衣男子和紅衣男子所築壁障之上,宛如擊在薄紙之上,一聲如瓷器碎裂般的脆響,玄衣紅衣兩名男子身子一震,噴出一口鮮血,可手腕卻是一壓,那碎裂壁障陡然一合,可一瞬之間,又被擊的粉碎,但兩人卻已借助著一壓之力騰身而起,堪堪避過那如潮水的黑芒!雖是如此,兩人雙腿猶為那氣浪檫及,“哢嚓!”一聲脆響,雙腿幾乎斷折,兩人麵色一慘,險些痛的墜落下去,低頭下望,隻見半個朝歌山也被籠罩重重黑暗之中,不可知道其中究竟發生何事,兩人麵色更是難看之極,眸子隱隱中也是摻雜一分懼意,一絲顫抖。
黑光如墨,似水華般流動,又似乎有莫名牽引之力,將之束縛在朝歌山半山間,擴散不開。錦衣男子右手取出一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朝下丟去,“哢!”的一聲,明珠觸及半山黑光登時化為齏粉,錦衣男子朝另外兩人苦笑,道:“這事可真大發了。”玄衣男子不語,眸子深沉如海,紅衣男子笑容柔媚,慢聲道:“這下該說是誰的錯?”玄衣男子此刻肩膀一塌,懶洋洋地道:“管他呢,這下底下的那群小子們吃了虧,看以後還敢小覷我們。”錦衣男子看著兩人,麵上不悅:“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幸災樂禍,能不能正經點。”玄衣男子聳了聳肩,一臉漫不經心,紅衣男子懶懶地打了個哈欠,輕聲慢語道:“天還沒塌,地還沒陷,有什麼打緊?”錦衣男子冷冷掃了兩人一眼,譏誚不語。
黑芒漸轉稀薄,突然盡消,青天白日,鬥獸宮內清明可辨,錦衣男子麵上大變!
淩老麵上冰寒如霜,看著對麵青衣變黑,麵具赤紅的神秘人物,寒聲道:“好手段!好本事!”身子一晃,悶哼一聲,嘴角一絲鮮血流出,連同身後數十人一齊落在石台之上!逍遙子,青雲上人,縹緲真人,岑參,孟星辰等人族精英麵上全無一分血色,看著落於鬥獸場中摔成兩截石製似塔似艦毫無靈氣的撞天艟,震撼之大,委實難言:千丈又餘的玉台此刻除了那黑衣人及其身後所立數丈範圍,原本潔若羊脂的玉台竟全部化為堊白色的頑石!鬥獸宮雖然除了那懸空浮閣外,看似完好,可看台牆壁全部也是化為石製,眾多人族修士俯身護欄之下,此刻不知生死!
熊王莫問看著身後一眾妖族,又看了看前方不遠的神秘人,輕咳一聲,絲絲溫熱由唇間流出,啞聲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咳!”可目光中卻也滿是疑惑,熊王身子也是一顫,說不出話來,身後眾妖族這才緩過神來,紛紛上前,在鹿老示意之下將莫問護在正中,鹿老則是警惕看著黑衣人,也不道謝。
偃師眸中星雲悠悠,並不在意場中眾人妖神色,衣袖微震,“哧啦!”鬥獸宮護欄之下萬千白堊色石頭漂浮起來,而又被無形巨力擊中,化為齏粉,唯餘數千潔白晶瑩色靈光劃過虛空,飛瀑般湧入偃師體內。
一時間場內無分人妖,麵色更是慘白,眸中卻是不盡的驚怒恐懼,方才偃師動作雖快,可眾人妖看的分明,那數千被擊成粉塵的正是原本看台之上的眾多人族修士!而那被偃師攝入體內的不是他物,乃是人族修士的元靈真魄!
淩老心中更是驚怒交集,方才合眾人之力原本想將這神秘人物連同熊王一起擊殺,可不想著神秘人物突然爆發出驚人實力,不知用什麼妖法竟將鬥獸宮生生化為頑石!若非方才那見機甚早,抽身而退,又將場內一幹後輩護於身後,恐怕便是他們難逃毒手!可這人究竟是誰?修為不但可稱逆天,更是具有如此神鬼莫測的神通?哪怕是以淩老數千年閱曆,竟也想不出!一旁熊王更是驚怒萬分,不知哪裏來的氣力竟然踉蹌推開身旁妖族,站立起來,怒喝道:“這些人族修士不過是來看熱鬧罷了,前輩將他們擊殺已是大錯,可又將他們元靈真識吞噬,他們又有何過!”雖是重傷在身,可熊王怒意一經發泄,氣勢竟如海嘯山崩,將周圍一眾妖族震出三丈開外!眾妖聽聞莫問之語,麵色大變,這神秘人來曆不明,舉手抬足間敗盡人族眾多高手聯手不說,更是將數千修士化為石粉,吞神吸魄,足見其心狠手辣,絕非良善,雖然剛才救了自己一眾性命,可未必是真心誠意前來相助,熊王這番言語若是將其惹怒,怕是性命難保!遠處人族群英雖是麵露冷笑,可眸子深處仍是閃過一抹敬服。
偃師出人意料的並沒有發怒,可也未再看熊王一眼,轉身望向鬥獸南側水汽彌漫的朝歌山上半山,衣袖又是一揮,鬥獸場內虛空一震,淩老麵色一變,正要出手,可看著那偃師背影,突然頓住。熊王似乎感到什麼,劍眉也是一皺,不顧偃師,轉身看著那鬥獸場石台之外的迷霧。
迷霧漸漸稀薄,已能模模糊糊的看見一群身影急劇晃動,發出聲嘶力竭的吼聲,似乎是在掙紮,場內人族英傑突然明白,麵上一變,齊齊望向場中修為最高的淩老。淩老卻並不在意,目光緊鎖默默看著朝歌山上半山的偃師。
“我蛇王於空出來啦!”一道身影率先破開淡薄幾乎消散的霧氣,披頭散發,渾身更是彌漫著凶殘暴厲的氣機,仰天狂笑。繼而其後,又有數十道黑影衝出,皆是仰天長嘯,震動九天,聲音竟是說不出的囂狂暴戾。
岑參雲天李奇等二代弟子及孟星辰楚流雲方仲平等三代弟子麵上齊是一變,他們乃是上代此輩英傑,皆曾在在鬥獸宮內的幻境中試煉搏殺,自然識得這些脫逃囚人,知這數十人乃是幻界中凶名赫赫的殘暴之輩,稱雄稱霸不知多少年,哪怕是他們試煉中也要避著走的人物!他們原本是邪道巨擘妖族高手,凶名赫赫,更兼至少在幻境中關押千年,此刻一經脫困,實力再無封印壓製,狂性盡發,這數十人修為最低也已步入融天!
逍遙子看著這些脫困囚徒,眸中流露出一絲不屑,與青雲飄渺兩人相視,身形微動,氣機相連將身後眾人罩護其中。
“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可笑得這麼擾人可就是你的大大的不對了!”懶洋洋的聲音由空中徐徐傳下,眾人一愣,這數十人修為最低也當為融天,最高幾達化虛,更兼封印千年,此刻脫困凶威更熾!這等實力便是當今天下正道也不得不為之忌憚,可這聲音卻譏嘲十足,絲毫沒有半分畏懼,究竟是誰?
笑聲頓止,蛇王等一眾囚徒冷冷抬頭,看著那毫不在意的錦衣男子,麵色一冷,一灰衣麵色陰冷男子斜眉挑動,陰聲道:“那來的小子,好嫩的皮肉,蒸來吃味道想來不錯!”身形如幻,化為灰影四麵八方朝那錦衣男子圍壓而去。勁風如牆,壓得錦衣男子動彈不得,可他麵上卻依舊是笑吟吟,慢聲道:“燕北環,沒想到你關了這麼多年沒有長勁倒也罷了,可怎麼眼神也不行了!”一隻手驟然扼住錦衣男子咽喉,燕北環陰冷麵容貼在錦衣男子麵上,桀桀笑道:“小子,你可錯了,老子我關了這麼多年,別的是沒有長勁,可招子卻亮了不少,不然哪裏找像你這般細皮嫩肉的兩腳羊!”
“是嗎?”錦衣男子漫不經心道,“那你怎麼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卻來招惹我這個沒名沒利的無名小輩。”眾人聞言,大為不解,不知他究竟是何意,紅衣男子玄衣男子看著錦衣男子,似笑非笑,眸光似譏似憐。
“何意?”燕北環聲音冰冷如蛇,嘶聲道,指尖用力,將錦衣男子扼得滿麵漲紅。
錦衣男子雖是憋得呼吸不得,可眸光卻依舊清明如水看向熊王。淩老白眉一挑,看著那紋絲不動的黑色身影,抬頭看了空中一眾目光如火囚徒,唇角流露出一絲淡漠紋路,無聲歎息,不知是譏是嘲。
“原來是這隻小熊。”蛇王發出嘶嘶的沙啞聲,目光灼灼地盯著身形搖搖欲墜的熊王莫問,咧嘴笑道,“不錯,竟然邁出最後一步,很好,這可道丹本王收了!”孟星辰等一眾恍然,原來他是想借這一種囚徒之力除去熊王,目光紛紛轉向熊王,似有憐憫。於空話音方落,已然橫掠而出,徑自朝熊王衝去。
“隻恐怕於兄收丹不曾,反被人收。本君看這顆道丹還是交到本君手上更合適!”“蓬!”一聲悶響,一道粉色身影倏然攔在蛇王,一人一妖登時當空動起手來。燕北環看著熊王,嘴角一咧,鬆開手,笑道:“果然是一顆上好的道丹!”身化虛影朝熊王衝去,而後又是一聲冷笑道:“燕兄,這顆道丹你不嫌燙手?”人影橫攔,氣浪飆卷,悶響如雷。一時之間,方才脫身數十囚徒此刻登時乒乒乓乓的交起手來。這數十人皆是當今天下一等一的人物,又是深知彼此根底,心狠手辣,一時打起來直如天雷地火,氣浪飆飛,連場內眾人也不顧。岑參等人身處其中也隻覺如怒海行舟,身子搖擺不定,看著場內上空激鬥不已的數十邪道妖族,既是震撼也是鄙夷,可心底又是奇怪,這數十人皆是融天之境,修為的確高絕,實在是方今天下一等一的人物,可比之已經邁入化虛之境的熊王莫問而言仍是差上一籌,即便此刻熊王身受重傷,若論單打獨鬥,這些人怕是也占不到好處,可為何這些囚徒卻對能獲得熊王道丹如此有信心?心中雖是疑問,但卻不耽誤觀摩,心中暗暗印證。
一聲清冷笑聲響起:“怎麼,老祖我還沒有開口,你們這些小輩倒是爭了起來,果然好膽!”話音方落,場內激戰一眾邪道妖族麵上閃過一絲懼意,突然住手,目光流轉,四下掃探,似乎想要找到那說話之人,可卻毫無發現。蛇王當下強笑道:“我們哪敢和您老祖爭搶,隻不過是剛才見您老祖尚未出來,又見著顆道丹尚可,便想取下獻給您老人家,那裏敢私吞,諸位兄弟,你們說是不是?”這一種囚徒也可為是損人不利己之輩,那肯讓他人得到便宜。
“的確,這顆道丹我看普天之下唯有老祖您才有資格擁有。”“蛇王所言甚是,這隻小熊雖然有些斤兩,可是要您老出手,我們這群小輩又是幹什麼?”熊王手下一眾妖族聞言,心頭勃然大怒,正欲張口喝罵,卻被鹿老打了個眼色止住,憤憤不平看著鹿老。
熊王看著場內言語不休的一眾邪道高手妖族前輩,秀氣眉宇間露出一絲凝重,這些囚徒或與原為良善,可囚禁數千餘載,心底怕是早已戾氣橫生,若是由此處逃出,到時不但人族,怕是妖族也難逃一劫!莫問深吸了口氣,雙目神光如電,朗然聲道:“幻界既毀,前輩為何還不現身!”一道熾烈神光橫空而過,直刺淩老左側不遠處的一處虛空。
“現在的小輩兒當真不厚道。”那冷清的聲音隱隱流露出一絲笑意,虛空波動,神光化散無形,卻是一風姿綽約的白衣女子!熊王愕然。
“清師姐,怎麼是你?”淩老看著不遠處的女子,也是錯愕。“小熏子,怎麼不是我?”女子看著淩老,清理麵上也是露出一絲笑意,既是歎息又是解釋,道:“當年一戰師傅他們首創極重,便是江師兄,宮大哥他們也無法尋到解救之法,不得已之下江師兄他們以封印之法將此地封印,建成鬥獸宮,自成一界來減緩時間,以便尋找療愈之法,我也是那個時候進來的。”眾人相顧詫然,不想鬥獸宮竟是因此而建!
“那為何江師兄他們後來又將此地作為囚禁邪道妖族,打擾師伯他們養傷?”淩老心神通透,一點即明,此刻心底略略生怒。
“這個嗎?是師傅他們老人家的意思,”女子淡淡掃了空中一眾邪道妖族,搖了搖頭道,“當年論道之爭,你在閉關修煉,並不知道江師兄宮大哥他們廝殺的慘烈,便是師傅他們也看不過去了,下令對那些有天賦的弟子不得隨意殺傷,擒獲之後關入此地。而那些妖族卻是為了磨礪他們,江師兄也同意將他們關入。”
這兩人皆是三千年前的人物,在場眾人雖不知他們究竟是何等身份,更不知他們是何時相識,可卻知凡是達到化虛境界的無分正邪,大多頗有深交,是以對他們關係並不感到驚奇,可兩人談話中所涉及的卻是另眾人隱隱有些蒼涼。
熊王聞言,麵上更變難看,目光盯著淩老,聲音略顯冰冷:“原來鬥獸宮隻是一個騙局,真是好手段,好手段!”女子似是知道他心中何想,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並非騙局,凡是進入鬥獸宮後生死自主,與是死於人族之手,也或是妖族,亦或是主宰他人生死,皆由你實力決定,我並不參與。你很不錯,可惜你今天卻是難有生路。”
“哦,這麼說這位前輩也是對我內丹感興趣了?”莫問聲音略顯譏誚。
女子搖了搖頭道:“於我無用,我已不需。”
“蓬!”一森冷殺意陡然由熊王身後爆發,莫問此刻心神集中於那女子身上,哪曾想到會有人偷襲,登時一柄赤紅血刃貫胸而出,仰天栽倒在地!燕北環把玩著手中朱紅色的內丹,右手血刃寒光流舞,抵在熊王胸前,冷笑一聲,“見過蠢妖,沒見過你這麼蠢得,以為要取你道丹真的要殺你嗎?”言罷,抓過熊王,轉向那女子,鹿老等一眾妖族大驚,喝道:“放開熊王!”抄身向前,血刃赤芒暴漲,數十妖族悶哼聲中四下拋飛,燕北環則是一臉諂媚朝那女子道:“老祖,這個小子不知好歹,您看怎麼處置?”說著將熊王的內丹雙手交向女子。
蛇王於空等一眾囚徒滿麵懊悔神色,恨恨盯著燕北環,他們與這女子雖不熟悉,但深知其說一不二,既然方才她言對她無用,言下之意自然不會從燕北環手中收走!
果然,白衣女子將熊王內丹推回,淡淡道:“既然是你得到,那便是你的機緣,這隻熊妖族你也自行處理。”說著,轉頭與淩老低聲交談,不看燕北環分毫。
燕北環麵上大喜,急忙將內丹收回,恭聲道:“謝老祖!”此刻場中眾人無分人妖均是眼紅,便連一旁淡然而笑的錦衣男子麵上也是流露出一絲豔羨,熊王此刻已然邁入化虛之境,其內丹之珍貴,猶勝重寶,若是為一人全部煉化,突破化虛並非難事!
燕北環收了內丹,看著手中神色雖然萎靡,但依舊淡定地熊王,眸中閃過一絲陰冷,抬頭朝一眾囚徒笑道:“本尊撥了頭彩,也不好意思出手了,諸位道友不知有誰對這隻小熊感興趣,自行動手吧。”說著將莫問重重拋在三丈外,雙手抱臂,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逍遙子三人麵色一冷,這些囚徒逃出鬥獸宮也倒罷了,可對自己一方竟然視若無物,不問己方分毫便擅自處置莫問,方才奪內丹自己阻擋不及,若此刻再讓他們這樣下去,天下正道臉麵又將置之何地!正要打斷,卻突見淩老朝那白衣女子笑意盈盈道:“現在的小輩倒是越來越狡猾了,也越來越有趣了。”淩老言語有笑,可眸子卻依舊緊盯著那靜靜而立地黑衣男子,三人心中一凜,卻也警惕盯著異種囚徒。
“罷了,”蛇王於空細長眸中異芒閃動,搖頭歎氣道,“燕兄既然撥了頭彩,老子也沒有臉皮和一後輩計較,你們看著辦吧。”其餘眾人看著神色淡然熊王,眸光也是閃爍不定,不知打的是什麼主意。
“蛇兄好氣魄,”一灰衣男子嘿然笑道,“既然大家這麼謙讓,老子就不客氣了。”朝熊王道,“小子,人人都言熊心豹膽,本王今日就借你熊心一用。”
鹿老等一眾妖族看著黑衣男子一步步逼近熊王,心中既是激憤又是焦急,可方才被燕北環血刃傷的著實不輕,動彈不得,大喝道:“怒天,你身為八百年前豹王,不思為我妖族出力,反倒逼殺同族妖王,如此行徑不怕天下妖族恥笑!”
“聒噪!”不等怒天回答,蛇王於空看著鹿老等妖族,冷然喝道,“我等行事哪裏輪到你們這等小妖插嘴,好生不知尊卑!”揮袖一震,一股龐然巨力轟然擊向鹿老等妖族。鹿老色變,他們修為最高也不過歸一之境,比之蛇王本來便有不如,此刻有身受重傷,更是無力抵擋!“蓬!”的一聲,青影如電,將那氣勁擊散,可他也是踉蹌朝後拋退,卻是熊王莫問!
“好小子!”燕北環看著那血灑石台的熊王,雙目寒光更甚,於空也是眯起狹長蛇瞳,笑道:“豹王,我也對著隻小熊感了興趣。熊心歸你,其餘我要,如何?”豹王怒天嘿然一笑,不可置否,轉頭朝燕北環道:“燕兄,真的不出手?”燕北環冷笑不語,雙目殺機凜冽掃過豹王。
“好,於兄,這隻小熊我們對半分!”豹王大笑聲中,急電般朝莫問掠去,由此同時,蛇王身如青煙,飄忽不定,也是朝著熊王而去!
“封!”“界!”緋青兩色光華當空波蕩,合為一層薄薄金色的光紋。玄衣男子紅衣男子聯袂而立,周身蕩起層層光漪。
蛇王豹王身子齊齊頓住身子,立於光紋一丈外,皺眉看著眼前薄若輕紗的光紋。燕北環麵上厲芒一閃,看了看身後不遠處的女子,女子雖是神色淡淡,可麵上也是略略含有一份惱意。
錦衣男子麵上怒意一閃,朝兩人喝道:“你們在幹什麼!”逍遙子等正道諸人麵上登時猶如豬肝色,不想他們竟會出手。玄衣男子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無精打采地看了蛇王豹王一眼,斯聲慢禮道:“凡是留一線,日後好相見。這點道理也不懂,這不知道你們這妖王是怎麼得來的,真是夠蠢。”抬頭看了人族群英一眼,扭頭朝紅衣男子問道,“紅娘,我們下來幹什麼?”
紅衣男子一臉疑惑,看著玄衣男子道:“豬兒,不是你說要下來的嗎,怎麼現在又問起我來了?”怎麼是我讓下來的?”玄衣男子一臉莫名其妙,“不是你嗎?”“是你讓下來的,所以我下來了。”紅衣男子也是一臉納罕道。
“不是你說的嗎?怎麼是我?”
“是你!怎麼是我?”
兩人言語夾雜不清,說了好是一段時間,眾人非但沒有弄明白兩人到底是何意,反而被他們繞的頭暈。
錦衣男子看著兩人,心中冷笑,他與他們相交甚久,自然知道他們是為救熊王,雖不知他們為何下定決心不顧忌淩老和清仙子,但也知若是不把他們打發,怕是除了淩老外真的沒有人能動得了熊王。“豬兒,紅娘,你們既然沒有想明白為什麼要下來,幹脆我們三人一起上去想,這地下空氣甚是混濁,我們還是不要耽誤別人正事的好!”錦衣男子特地在‘正事’上加了重音。
玄衣男子聽聞,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說不定方才就是在上麵我們想不明白才下了的,現在上去豈不是更不明白!”紅衣男子也在一旁接口道:“虧你還是老大,別人的事就是正事,我們的事就不是正事,既然都不是正事,那幹脆好聚好散,早早收攤回家算了。”說著竟然真的四下揮手道,“大家都散了吧,散了罷了,罷了散了!”氣流憑空而生,將鹿老等一眾妖族遠遠卷起,落在莫問旁側。
錦衣男子雖是卓有修養,可被他們兩人這一番舉動氣的麵上生紅。
蛇王豹王眼中光華閃過,看著金色氣紋後的兩人,有望了望十餘丈後的熊王莫問,沉吟不語。
錦衣男子看著兩人,麵上神光閃爍不定,笑容也是不可捉摸,笑道:“也好,散了也就散了。上天有好生之德,熊王內丹既去,哪怕是他是‘三千年間妖族第一人’,也掀不起什麼風浪。”紅衣男子玄衣男子麵上齊是一變,看著錦衣男子,眼中神光莫明,似譏似嘲,金紋橫空化為漫天金濤,層層疊湧,將蛇王豹王逼退,兩人抽身飛退。
孟星辰楚流雲方仲平等一眾年輕弟子詫異看著三人,他們三人年紀雖與自己相仿,可地位尊崇,放眼天下鮮有匹者,而三人又一向同進同退,惹禍生事,可謂是令人頭痛之極!可今日,一人百般挑撥,想要斷送熊王性命,另兩人卻不顧正道前輩,相救熊王性命,這三人行為真真令人看不透,可也樂得看他們熱鬧,一旁微笑不語。
燕北環聽到錦衣男子之言,眸子厲芒再也遮掩不住,嘶啞聲音笑道:“好手段,本尊倒是感了興趣了。
”身子倏然如青煙般消失,刹那間,現身紅衣男子兩人身後,血刃冰寒,劃過一道狹長的弧光將兩人籠罩其中!
“好傻!”玄衣男子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對著銳利無雙的勁氣視若不見,“好蠢!”紅衣男子輕敲蘭花指,一雙眸子豔若桃花,回頭看著疾掠而來的一眾妖王。金光怒炸,燕北環隻覺手腕一振,血刃陡空,一股強勁至極的引力竟將自己朝前拽去!看著對麵疾掠而來一眾囚徒,燕北環麵色登轉難看。
蛇王豹王等十餘名妖族原本準備突襲,可誰想玄衣男子兩人身子不但消失,虛空更是出現一股強沛引力,哪怕是他們一時間竟也無法控製身形,徑自朝前衝去!看著對麵急衝而來的燕北環,眾妖王麵上閃過一絲古怪神色,“燕兄,快閃!”豹王怒天桀桀聲道。手可上卻是眩光刺目,合著數十道神光轟向燕北環!
“轟!”聲如驚雷怒爆,血刃赤芒盡碎,十餘妖王幾在同時擊中燕北環!燕北環眼中怒意狂暴,周身赤芒盡爆,一口鮮血未盡,身子拋入皮球般高高拋飛,遠遠越過熊王,撞在地上!
場內眾人眼中卻是一亮,便連那些方才不動分毫的邪道巨擘也是如閃電般飛掠向燕北環,口中卻是道:“燕兄,我來助你!”
紅衣男子玄衣男子看著爭先湧向燕北環的一眾囚徒,麵上悠悠,朝那麵上微青的錦衣男子看了一眼,搖了搖頭,神態似笑非笑。
“小子們,的確夠聰明。可惜,”白衣女子笑容淡淡看了兩人一眼,嘉許地點了點頭,“還差了一點!”玄衣男子紅衣男子聞言,似是想到什麼,麵上大變,“熊王!”
數十囚徒路經熊王,毫無征兆間,華光刺目,風聲如雷,竟然一起出手擊向重傷的熊王!
楚流雲微微歎息,道:“看來我們還是太嫩了。”孟星辰方仲平不語,方才他們見這一眾囚徒衝出,原本也是隻以為是衝著熊王內丹,不想他們竟然是想連熊王一起除去!青蓮微綻,青衣女子憑空而現,煙眉微蹙,看著遠處熊王,終究幽幽歎了口氣。
熊王身處眾人正中,隻如置身九霄怒海,身子好似風中殘燭,將要隨風飄散,可又被著數十人氣機壓迫動彈不得!看著越來越近眾人,莫問苦笑歎了口氣,這數十人皆是當今天下一等一的人物,平日便是自己無傷,怕是也擋不住著數十人的合力圍攻,更何況此刻失去內丹,修為不足平日三層!對於死,莫問並無畏懼,隻是心中仍有牽掛,令他覺得此刻並非殞身時刻,可此番著實台在劫難逃。莫問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焦慮萬分的鹿老等人,心中微暖,朝他們點了點頭,打定主意今日即便是隕落也要將他們送出此地。熊王本非優柔寡斷之輩,此刻打定主意,心中大定,眯眼盯著來勢洶洶眾人,振臂咆哮,將眾人威壓迫開,身子如電向鹿老方向奔去。蛇王冷冷一笑,數十妖族邪道去勢更急,頃刻間已然趕上熊王,十餘件兵刃毫光如雨,接二連三擊在熊王身上,莫問悶哼聲中,身子騰空,一道玄光陡然由莫問手間飛出,將虛空劈出一道狹長,瞬息,吞沒鹿老等人!
看著隨虛空裂縫一道消失的妖族,熊王麵上微微一鬆,登時堅持不住,噴了一口鮮血,昏迷過去。豹王怒天看著重重撞在地上莫問,麵上冷芒更甚,嘶聲道:“好小子,還是將熊心獻與本王吧!”豹神刺淩空劃過一道弧線,朝莫問後背刺去!其餘眾人也是不甘示弱,神兵脫手,誓要將熊王擊為齏粉!
紅衣男子玄衣男子身似閃電,朝向熊王方向衝去,可淩空一道凜冽至極的氣勁呼嘯破空,生生將兩人截住,錦衣男子折扇輕敲,悠然聲道:“豬兒,紅娘,我們都隻是過客,何必插手過甚。”淩老白衣女子看著那如怒海山崩似地勁氣,也是幽幽一歎,似是歎息又似鬆了口氣。
“住手!”青衣女子忍耐不住,輕聲喝道,青蓮綻放,載著青衣女子朝熊王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