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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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脈,奇峰峻嶺,芳馥流泉,風景極其秀麗。自古是修仙悟道的祥瑞之地,那裏一草一木都帶著靈氣。千年之前,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青城山巔生長了千年的芸香草幻化成人形。她集聚天地靈氣、吸盡日月精華,以碧衣少女之形現世。名曰:青城。
青城天真又好奇心滿滿,終日遊蕩在山巒之間,享受自在玩耍的樂趣。從東脈密林到西邊峻崖,從北麵飛瀑到南端靜湖,整個青城山沒有一處不留有她的影子。閑暇之餘,她還將草木精華收集淬煉成一個鈴鐺。那鈴精致小巧,青碧如水,晃動間更有悅耳的音色。對自己的傑作她有說不出的喜歡,將其掛於腰側,終日不離身。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她始終流連在青城山間,循環往複,樂此不疲。時間仿佛是靜止的,她卻意識不到。
那一日,峻崖邊來了一隻巨鷹,爪裏抓著一條白蛇。那鷹全身黑毛凶猛異常,尖利的鐵喙狠狠穿鑿著蛇身,一下接著一下,碎肉翻飛,血腥四濺。可憐的白蛇奄奄一息,無助又絕望。
青城的及時出現,挽救了這場悲劇。
她驅趕了巨鷹,救下白蛇,照料之餘還將山中寶草尋來助其複原。對此,白蛇感激涕零。作為報答白蛇允諾,如她日後遇到困難可傳書到東二千裏外萬鳳山求助。
青城自然的應下,但她不知道哪裏是萬鳳山。
在白蛇養傷恢複期間,青城從其口中知道了太多的事情。原來密林外有山有海,峻崖旁有荒漠與深潭,飛瀑之後是冰川,鏡湖之側是草原……青城山之外還有很多很多的地方,世界也遠比自己想象的寬廣。還有那些神奇的傳說和糾葛於世俗的凡人……世間是那樣多彩與美妙!即使她不懂,也難免向往。
白蛇康複之後,未及久留。臨行之時說要去世上遊曆,歸來後再來山中看她。
她也好想一起去,但白蛇隻是微微搖頭。
原來——她因受到本元的束縛,是終生也無法離開青城山的。且芸香草沒有“心”,即使化為人形也是一樣。對於隻有簡單喜怒哀樂的她來說,有太多的事情她不能明白,太多感受無法體會。即便去了人世也是枉然!
白蛇訴說的緣由就像是一麵鏡子,百年來讓她第一次清楚的看到自己。她不知道這個修行尚淺的白蛇為何知道那麼多事情,但確信它說的是真的。她曾不止一次的試圖去更遠的地方,卻始終無法超出青城山的範圍。至於無“心”之說,她不懂,在偌大空曠的青城山,恐怕也永遠無法驗證。
送走了匆匆過客,青城山越來越顯得空寂。
那抹碧綠的身影依然快樂,卻不再終日遊蕩在山間。更多的時候,她會在山頂守望。想著白蛇的話,奢盼著某一天成為真正的“人”,用那顆無限絢爛的心,去感受一切未知的豐富與美好。
————
夕陽如金如縷,彩霞映染滿天。青城如往常一樣在山頂發呆的盼著。靜了千年的青城山卻首次有了人的蹤跡——
晚霞中,一個身著玄衣道袍的男子,背負仙劍,迎風而立。他背著夕陽,看不清神色。霞光將他的衣袍勾出一圈金色的輪廓,耀眼又虛幻。他緩緩走來,猶如降臨人間的神祗。
青城看到玄衣男子,不禁一怔。他的氣息是她和白蛇都不曾有的,甚至整個青城山也從未出現過,那是人的氣息。不同於妖類,他是一個真真正正的人。
百年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人”!
“喂”她喚了一聲,滿臉興奮的跑過去。不料未到近前,就被一股熱力震了出去。
“妖孽!”玄衣人低眉斂目,語氣裏有一絲冷意。
她跌在地上一臉茫然不解:“妖孽?我是妖不錯,但從沒做過孽呀。為何叫妖孽。”
玄衣人未言語,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似有走近之意。
青城急忙起身退到遠處,她發覺玄衣人背後那柄仙劍是散發著強大的熱力的源頭。散發之力尚如此強大,若是真的被劍碰到,將她燒燙成草灰也說不定。適才吃了虧,自然不敢再靠近。
玄衣人並未跟隨,轉身沒與山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