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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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弟弟們吃完午飯,封越辰穿戴整齊就出門了。
私塾休假後就無人打理,定是囤積了許多灰塵。夫子在困難時幫了自己一把,所以將就年前大掃除,算是為夫子做一小點報答。學堂無太大,時間費不了多長。
途道周遭的人家戶都在為新年的到來張燈結彩,紛紛在門前掛起大紅的裝飾分享喜悅的氣息。不管窮人還是有錢人。
又是一年歲末。
在下半年裏經曆的太多,最沒有料想到的便是與龍夕焰此人衍生的特殊關係。昨晚他和他……明瞭和頭次不同,這回是自己主動把他壓倒。其中沒有憤怒、不帶鄙視,還乘著龍少頭暈怪症狀的推助,迫不及待的讓他屈服在身下再度索取全部。衝動到底從何而至的?此時封越辰怎麼也思考不出。自感清高如他難免都想唾棄本身,行徑可與畜生相抗衡了。夕焰臨走時緊握他手望視他雙眼所表露的依戀令他萬分愧疚。既然不愛為何要犯第二次錯誤?
哎!煩悶的歎聲氣,他已不知不覺的走到了轉彎路口。
不經意的打量四周,街尾的一戶好像是那個叫寒林子的算命先生在住。近期家家都忙著準備過年,沒什麼生意,他應該是在家吧!
抱著好奇的心理封越辰走了過去。剛近到屋前,屋門就‘吱啦’打開了。盲眼的算命師這時跌跌撞撞的從裏邊拎出隻水桶,厚實的木桶感覺重量不輕。他沒拿拐杖,循著平日的跡象,一步步的摸到屋門外的一口水井前取水。才將桶砸到井下,豈知不小心把捆桶的繩子拿滑了……
封越辰眼明手快的上去瞬間抓著麻繩,挽回了即將沉下井底的木桶,順道便打桶水上來。
“謝謝你,封公子。”寒林子啟唇道謝。
“你怎麼知道是我?”封越辰驚異自己還未說話他便知道自己是誰。
寒林子微微含笑,俊逸的側臉顯得鬼斧神工般的精琢,身形樹立挺拔,清冷和隨和的神情相輔相成為之增顯飄渺神秘之感……真是個絕世無雙的美男子!封越辰感歎。若非雙眼無法見物,寒林子可謂是個完美無瑕的人。
“我聽你走步的聲響就曉得了。”
“……這樣。”封越辰表示欽佩。“我幫你拿桶進屋。”
“嗯。麻煩你了。”
雙臂提起重木桶與寒林子一齊向房子裏邁步。走到石坎前旁邊的人可能踢到了障礙,差點沒站穩。見他行動不順,封越辰硬是騰出一隻手扶住他,“我扶你。”
寒林子輕輕點頭,稍後些許自嘲:“看不見東西哪怕四肢健全也是廢人,走路都困難。除了學師習來的看相算命我不懂還可以做點什麼。”
“你已經相當能幹了。”回應他的話,封越辰把他扶進屋,將水倒進缸中。
“方才太勞煩你了。”沿著牆邊移到椅子那緩緩坐下,“封公子,你也請坐!”
“不必客氣。”
“你怎麼會來?找我有事?”寒林子問。
封越辰沉默一會:“沒,隻是路過看看。我馬上離開了,要去學堂。”
“原來如此。”停頓會,“封公子近來可好?”
“……還可以。”封越辰語氣淡淡的。
聽聞,寒林子淺笑:“在下到此地,你可算是我結交的第一位朋友。哦,我差點忘了,”像忽然想起了事情,他屈身在椅子邊的背簍裏摸索半天,取出了兩個福袋,繼而道:“封公子,我記得你還有兩位親人吧!這些福袋你帶給他們好了。”
“不好,怎麼好意思要你的東西。”封越辰緊忙推拒。
“沒什麼關係的!福袋是我自己祈福做的,不值錢;再者你都幫我打了水,就收下吧!當是給他們保個平安。而且我……一直當你是我的朋友,朋友間互相幫忙理所當然啊!”
很具道理的話讓封越辰不便拒絕,能為弟弟們保保平安更好事一件……思考下他同意了。
告別寒林子,出門時自覺把門一並關上。沒走兩步他就若有所思的回望這棟民房,憶起剛剛行動困難的人,他禁不住萌生‘悲慘’的觀念,明明是個十全十的男子為何會瞎眼?身旁沒個人照顧,老天也真是不公……或許發覺到自覺並無資格可憐別人,他幹聲苦笑了幾下。
出了大街,他瞧了眼手中的福袋便將它們塞進內衣,繼續往學堂方向跨步。
在通向中天域的關卡處,奔煌的臉色完全可以‘臭不可聞’來形容。
搞不清楚柏鶴這廝要耍什麼花樣,故意讓自己獨自來請他們這幫不幹事的神仙。要不是桓潼哥說‘今日龍爺壽辰,北天帝如果不來影響不好’他才難得理!他明白在龍爺的壽辰應該好好表現,畢竟以前頑劣常惹他老人家操心,此時必須控製住自己。
看來北天帝富邑並不存心找茬,眼看自己去迎接他們便爽快的啟程,用膝蓋想也知道他是為上次在明嵐殿的丟臉掙回些麵子。那老頭倒挺好處理,主要是——
正思考著,一道人影迅速的閃到他的左側。等他察覺就是柏鶴,顏麵立即再垮下幾分,而柏鶴卻好似感情好的大手一繞搭上他的肩膀,忍不下厭惡感的他使勁瞪了對方幾眼。
“我有這麼可惡嗎?瞧你咬牙切齒那樣活像要吃人,我欠你什麼呢?”柏鶴言調普普通通,暗諷奔煌的反應過大了。
得了便宜又賣乖的家夥!連路來一群人沒少折騰,一會這樣不對要回去換一會又那樣錯了……總之就瞎鬧!其間罪魁禍首便為旁邊此廝,時間浪費的可不止一點點。
“把你的豬手拿開。”奔煌環視下後麵的部隊盡量壓低氣得顫抖的聲音對他說。
回以不屑的目光,柏鶴湊近他:“奔煌你最近脾氣變好了啊!那幾天你可潑辣得不得了,突然溫順我還有些不好適應。”
“我想通了,你不過是隻豬犯得著與你計較嗎?”對於他用‘潑辣’這種詞諷刺自己一定好好還擊。
“哦?”柏鶴故裝發疑,“原來是這樣,我開始以為夕焰不和你在一塊,你一個人成不了氣候才畏畏縮縮。”
“你!”咬緊牙,奔煌眯起眼睛,“你把所有人想得跟你一樣啊?這天界大概就你愛帶著幫草包四處招搖,調戲仙女、裝假聖者……數你的‘功德’我十根指頭還真算不過來。可惜呀!你那點把戲明眼人馬上就看穿了,身為一方天帝的侄親卻連夕焰哥也拚不過,真是悲哀!更不知恥繼續跑到大家麵前丟人現眼,臉皮厚得讓我佩服。”
講此番話時奔煌已經不在意柏鶴會過激,相反還希望他的失控,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就算開打自己也在理。
未讓奔煌如願的是對手並不生氣,說難聽點柏鶴早已不在乎什麼麵子裏子。因為它們很久前便被奔煌毀壞,如今大多數神將仙子全拿鄙視的眼神看他,他都習以為常,何況這小小的挑釁!
奔煌的希望落空,回複他的隻是柏鶴詭異的笑容。那笑看得他頭皮漸漸發麻,天知道這廝想的什麼。
“你講得很對,我也認為不要臉是件很厲害的武器。”柏鶴笑笑如是說。
“……”奔煌無語。
頓時,柏鶴放下搭在對方肩頭的手,轉身朝後邊幾個捧著賀禮的侍衛招呼了聲。待他們快步跟上後,他道:“你們運氣不錯,奔煌龍君見你們辛苦決定幫你們拿。還不快謝謝!”
侍衛們受寵若驚的齊齊看向奔煌,又看看笑嘻嘻的柏鶴,終於說:“勞駕奔煌龍君了。”
莫名其妙的接收接二連三遞到手上的禮品,重量逐漸加重也未令奔煌理清楚狀況。禮品的堆高已到影響視線的程度:“這……”
“奔煌龍君,你自告奮勇我怎麼能讓你失望?”輕拍他的後背,柏鶴訕笑地先他一步走了。
突然間,奔煌茫然了,雖在跟著前行卻不斷的疑問——怎麼會這樣?那家夥居然轉變得這麼多?他本該抓狂才對!想做什麼啊?
怪異的發展使他模糊了一會,過後隻能繼續跟著大隊人馬驅使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