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敵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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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奏在手中一本接一本的翻過……
持續很久後才抬起頭環視一下四周,空無一人的殿堂仙氣圍繞卻冷清孤寂。喉結滑動一下,垂下眼簾繼續看著手上的文奏,表情不再全神貫注開始有些目光渙散。
“望瓊大人審閱文奏都這樣心不在焉嗎?”無預兆響起的話語令望瓊收回飄遠的思緒,熟悉的聲音沒有讓他驚訝,合上先前的折子將之放於桌上角,才揚眼看向剛剛跨入殿廳的來者:“我隻是剛好想到了一些事情,已經很久不見了,帝凜大人怎麼突然有興到明嵐殿?南天域沒有政事處理?”
來者隨和的笑笑並停住腳步:“我不過是到這裏看看老朋友望瓊你嘛!”帝凜就是五方天帝中的南天帝,相貌同樣俊美非凡、氣宇軒昂,之所以沒得到“天界第一美男子”的稱謂可能就是源於他過於隨意不嚴肅的個性。
聽聞對方說是看望自己,望瓊一時彎了彎嘴角微笑以示感謝但並不當真。
於大殿中央走了個圈,帝凜像引導般的發話了:“他的返天日將近了。”
瞬間望瓊的目光閃爍,維持片刻功夫又即恢複波瀾不驚。“是啊!就快了。”
“嗬嗬,我知道你的心情肯定很激動。”帝凜此時像個壞心揭別人底的小孩,“其實我一直都記得他那時的樣子。”
平視對方,望瓊有絲不解。
“你忘了?”帝凜訕笑,“就是你在眾神前揭發他謀逆時他的樣子。”
望瓊的臉部頓時僵硬,麵色隱隱出現怒火。
無視望瓊的不快,斜眼含笑望過去:“當時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在他臉上都會出現絕望。其實我的心情真的很沉重!”
抓緊手心努力令自己冷靜:“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很無聊。”
“望瓊你想多了,隻是我想起以前所以才來和你互訴,不願意聽就不說好了。我明白你心裏不好受,因為重罪他必須在人界經過二十世殘酷短命的人生,每次都要受盡剜肉拆骨之刑,待他刑滿歸天時你要怎麼麵對他?他又還會不會是從前那個遇見危險事情就將你護擋在身後的人?”
“……”直直地盯住帝凜,望瓊艱難的開口道:“我不認為你有資格指責我!他豪爽正直、心胸廣闊,他一定會理解我的!”
像是聽到無稽之言,帝凜笑著無奈地搖搖頭:“你太高估自己。誠如你所說他正直善良,那你為何忍心揭發他犯謀逆罪?哦,不對,應該是誣陷。”
“你住口!明明就是你……”望瓊氣結。
“我?”沒有疑惑的反問,“我有做危害誰的事嗎?沒有!是你,在你美麗光鮮的外表下其實隱藏著毒如蛇蠍的本性,不過隱藏得太好沒被人發現,目的完成卻同樣是被崇敬的對象。”
望瓊緘言,不再反駁。
“哼!”感覺沒有在留下來的必要,帝凜轉身準備離開。忽覺似乎某事還未交代,再度啟唇:“你殿下有四個龍君對吧?裏麵那個名叫夕焰的龍君你知不知道他現在都在做些什麼啊?”
顯得莫名其妙的言語令望瓊不由得皺眉:為什麼會說到夕焰?難道他做出什麼驚動各方的舉動嗎?
溫和一笑,手指輕撫過腮幫:“沒想到你挺放任屬下的嘛!”……
不知來意的人走了,望瓊終於放鬆了緊繃的神經。果然,自己和帝凜是相看兩討厭。
帝凜恨望瓊,而望瓊是同樣敵視他,隻是還從未發展到向現在這種劍拔弩張的場麵。剛才的話是何含義,莫非帝凜良心複蘇憶起與那個人的親情?不會,他若心慈怎麼會給自己那樣的建議從中來獲取他想要的利益!
至於為何提起夕焰,自己著實不明白。雖然夕焰率直不羈常使望瓊想到那個人,可他並沒什麼特別可以令帝凜注意才對。帝凜究竟想的是什麼?哼!算了,反正大家同為天帝平起平坐沒什麼好擔心的。
望著殿口,望瓊的眼眸中有些勝利的光華……
轉眼已步入夏季,陣陣暖風拂來卻不會覺得悶熱,算是比較清爽怡人。
午後,窗外的大樹上夏蟬不停地鳴叫著,讓寧靜的環境增添不少生氣。秦玉意坐在花廳的書桌前繼續她那幅用了幾天光陰仍未完成的仕女圖。畫的大體已無瑕疵,欠缺的隻有主體仕女的麵部。接下來,她賦予畫中女子盈婉的眼眸、淡掃的娥眉和翹挺的鼻梁……
“小姐。”伴隨輕快的聲音一個嬌小的身軀進入了房內。秦玉意聽聞停下手中的畫筆:“漣洏,這麼快就回來了。”漣洏是劉媽媽送來讓侍候自己的小丫鬟,年紀才剛十四歲,長得清清秀秀,性情也挺活潑,在她身邊的日子半年多了。據說漣洏生長在一個清貧的農家,她娘在一年前得急病在沒來得及醫治的情況下便撒手西去,她的爹因為承受不了打擊開始沉迷酗酒賭博而欠下不少債,等他從中醒悟時女兒已經被債主當作抵押品賣進了青樓。
秦玉意每次對著這個女孩兒心中總是有深深的疼惜,或許是遭遇的相同吧!
“我買了一些鹽津果子,小姐你看你喜歡吃那一種?”邊說邊將上午外出買的零嘴獻寶似的遞到秦玉意麵前。
無奈眨眨眼,對漣洏愛往外邊逛很是脫力,但自己又不忍拒絕不讓她去。重新執好手中畫筆把注意力集中到先前的畫上,為仕女補上最後的朱唇。
“小姐,”雖然怕綺珍樓其他的人可漣洏對她的小姐很是親近,大概知道秦玉意是真心對她好所以說話很直快,“封公子似乎很久沒有來看你呢?我算算……嗯……好像是快兩個月了。”
頓時,秦玉意執筆的手不自覺抖了下——兩個月。是啊!越辰真的好久沒來看自己了。從前才進綺珍樓時這裏的人將她管得很緊,可能要三四月方能偷偷見他一麵;在她成為頭牌後多了很多特權,當然也就可以每隔十天便見上越辰……為什麼他現在這麼久沒來找過她呢?是不是太忙沒有空閑?
其實就算漣洏不說這個事也無時無刻不在煩擾秦玉意,她心中一直都在想著。憂鬱之色爬上她的眉梢看著令人心疼。曉得說錯話的漣洏低下頭難過的癟嘴:“小姐,我錯了。”
秦玉意微微一笑:“小傻瓜,你沒錯啊!”
“可是……”
搖著頭製止她自責:“漣洏沒有錯,不要說那種怪自己的話。”停頓一會,“你先出去吧!要是劉媽媽叫我說馬上來。”漣洏應聲就出去了。
歎完一口氣,俯視桌上的圖畫:仕女嘴角下垂,應該是手抖那下造成的。明明想畫一副歡快的景象卻意外的變樣,下垂的弧度促成憂傷的蔓延,久久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