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6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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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如果滄海變桑田,你說你可以改變。
    我說,滄海已經變成桑田了,所以,你要改變了,知道嗎?
    可是,桑田已經要變回滄海了,你為何還不肯改變?
    不改變沒有關係,但你為什麼要離開?
    你還記得嗎?你對我說過,我沒有保護好你。
    的確,你沒有保護好我。我也沒有保護好你。
    如果他們沒有讓你絕望,你會選擇離開嗎?梁旭。
    (2)
    我們很小就認識了,對吧?一開始,我,隻有我肯試著去了解你,接近你。那是你像隻小刺蝟,隨意傷害別人,包括我。後來,我變成例外了。你總說,我是你的小跟屁蟲。你用疼愛的語氣對我說。我總是笑笑回應你。你又佯裝出無奈的表情,對我說:“你什麼時候不笑呢?為什麼你總是笑的?”可是,你不知道,那時的我為了讓你開心,我感覺我的臉笑得都會抽筋。但後來,它變成一種習慣,為你展顏。
    你孤獨,寂寞。你恨你的父母,他們為了自己將你拋棄,你一味地去恨……你說你永遠不會原諒他們,盡管他們每個月寄回大量的生活費,讓你過著足以讓別人驚羨的物質生活,他們把你的一切一切都安排好,你依然恨他們,你拚命地傷害自己以喚醒他們的良知,但是他們沒有回頭。
    有時,我看到你的無助的眼神,就好像把你的雙眼蒙住,我知道,眼淚就要流出來的。
    (3)
    在雨天,我會陪你。你默默的坐在我的身邊,在空空大的房子裏,聽你愛聽的歌,看你的日記。我總會給你買冰淇淋,我們喜歡坐在地上,吃著一堆好吃的,看瑪利亞•凱莉的MV。你喜歡她的聲音,你喜歡她的《BYEBYE》,但是你從來不聽她的《HERO》。
    那曾是我們幸福的時光。
    (4)
    漸漸地,我們長大了。初三,課程加緊。可你依然在午後的小桌子上呼呼大睡。我有時會叫醒你,讓你聽課。但更多的時候,我卻喜歡這樣的你。五月的風吹過你的校服的衣領,靜靜的看著你睡覺,幸福就流淌過我的心中,而你,便是幸福的源頭。
    那天我去你家,在便利超市給你買了很多東西。當我大包小包的出現在你家時候,那個男孩呆住了。他就是陳宇,,你給我介紹他。我笑了笑,然後把東西放進冰箱後,看到他給你補課,我做好飯留了一張紙條離開了。沒有說再見就離開了。這像不像你最後的選擇?
    和你在一起,我忽視了身邊的人。沒有別的朋友。為了你,不顧爸媽的反對,陪你逃課,打架,教師的訓話從來不當回事。我從來不後悔,我知道你需要愛,我知道,我給不了你想要的那麼多,但我真的盡力了。
    你知道嗎?我一看見你就會心疼,我心疼你,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感情,我隻知道我想陪在你身邊,永遠。
    (5)
    陳宇成為你最好的朋友。我與他漸漸熟了,陳宇曾說,是你把我培養成了一個女人。我隻是笑笑,不做應答。其實你多麼像我的孩子,讓我心疼的小孩子。
    和他在一起,你開始學習,變得有些開朗,似乎可以忘記一些什麼了。我以為,他真的可以改變你。
    (6)
    中考後,我與他都進了重點高中,而你的成績隻能上一所普通高中,但我們都知道,你真的拚了命的學了。你還記得班主任看到你的錄取通知書時驚訝的表情嗎?嗬嗬嗬!
    我求了父親整整一個星期,他才答應通過他的關係網,讓我們在一起。這時,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周沒有見你了吧!
    那年暑假,我們三個人去看海了。你對我說,你以後要去一個地方,過著平凡的生活,沒有恨,隻有愛。我問你是哪裏,你卻不說。其實,我知道。你說這些日子讓你有了愛的勇氣。我拍拍你淩亂的頭發,很撒嬌的對你笑。
    (7)
    回來後,陳宇對我說,他喜歡我。其實,我想知道你的態度。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你。我給你打電話,我告訴你,你說喜歡就在一起唄!你說得如此輕鬆,我的心突然痛了。我感覺我們會變了。
    從那以後,你的笑我都覺得好陌生。我很怕,我們真的遠了,不是嗎?我和陳宇在一起,但是我們三個人依然一起吃飯,看書,看電影......不是嗎?我讓陳宇更愛你,你卻拒絕了。
    (8)
    我和陳宇吵架了。我第一次與他吵架,我以為他是因為我沒有給他買早飯。其實是因為你。他說我對你的愛超過了他,他很失望。我知道,愛是自私的。我更知道,你需要我,盡管你把我的關心拒之門外。那是因為陳宇,是嗎?我以為他會像我一樣,為你付出,為你擔心。
    後來,我們吵架的次數越來越多。每一次他都會那你牽扯進來。他說他會愛你,讓我離開你。但是我怎麼能那麼做呢?他總是讓我覺得你像我背負的一種原罪。我愛他,我真的愛他。我努力多一些時間去陪他。他愛我,所以,每一次吵架後,都會抽自己的耳光來乞求我的原諒。
    他曾是那麼驕傲的王子,為了我變沉默,消極,乃至放棄自尊來求我,傷害自己來引起我的注意。我真的心疼他。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多,那是因為你選擇拋棄我們,隱沒於我們的視線。
    (9)
    可是,一切都結束了。陳宇出了車禍,一次意外,讓我喪失了我的愛情。
    我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吃不喝不想不聽不看不睡不笑不哭。我知道你就在門外,靜靜的守護著。我不知道如何麵對你,有時,我真的好討厭你。
    在陳宇的墓前,你說,你要好好保護我。我知道,你為我擔心。但這是要付出代價的,是陳宇的生命,我的愛情。我罵你,“我們這樣就是同類了,是嗎?我失去了陳宇,所以你才肯關心我,是嗎?”你把哭著的我抱住,任憑我踢你打你,你都不肯放手。
    (10)
    後來,又剩我和你,兩個人。17歲的青春,已經凋零。我們的人生在一條路上,因為陳宇,我們的路寬了,便遠了,而陳宇的離開,是我們走過的路炸毀,沒有退路,亦回不去了。我們隻有向前走,不回頭才能淡忘以前的路。
    17歲的青春,我們選擇了什麼?
    你說,受了傷的女生會蛻變成女人。
    你看著我,你眼中的女人,沉默。原來,女人是這樣的。我已經學會了抽煙,喝酒,還有什麼,可以讓我變回原來呢?
    (11)
    一天,你對我說,你交了女朋友,這是你的初戀。你的眼神飄忽不定,想逃離什麼。我說,她對你好嗎?你點點頭。我拍拍你的肩膀,說,對你好就好。
    你忙著戀愛去了,你讓你的朋友保護我。我隻是笑笑,我還用人保護嗎?聽過《保護色》嗎?能傷害我的,都是我愛的,還保護什麼?
    我越來越愛抽煙了,你的朋友沒有對你說嗎?還是,你把我忘記了。
    我輕易不闖進你家了,因為她的出現。
    可是,當我每次看到你的時候,你依然沒有改變。我把你交給她,她對你不好嗎?你說不是,隻是改不了了。
    有時我覺得,我是你的負擔。你每次來找我,都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12)
    那天晚上放學,我被邢朋他們堵了,他讓我當他女朋友。這時你出現了。你罵了他們,那個叫邢朋的男生當著我的麵打了你兩記耳光。我求他,他才肯離開。我看到你憤怒的拳頭,我努力把你的手掌打開,可是,太難了。
    在我家門口,你對我說,“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我看到你的眼睛,我哭了,我用雙手托起你低下去的臉,說:“旭,別去找他們,我沒事,真的。你要好好的。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帶著祈求的語氣,我怕會失去你。你總是那麼任性,從來不在乎我的話。我不忍說你,這樣我會心疼你的。所以,我求你。
    你走了,我還是跟蹤你了。我迷了路。我真的好沒用啊,對不對?
    當我再次看到你的時候,你的匕首已經刺進邢朋的身體。我衝了過去,這些傷,不應該是你給的,你不應該因此受到傷害的。我叫了救護車,你看著我撥通電話,我看著你被抓走。
    我去求邢朋,他最後答應我,不對你進行刑事責任的追究。
    (13)
    當我再看到你的時候,你變瘦了,似乎撐不起某些東西了。我說,父親已經幫我們辦好轉學手續了。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你說,軒,我累了,想離開了。我送你回家,你讓我把家布置成原來的樣子。我沒有問為什麼,因為,我隻想重新開始。
    我給你買了機票,是你想去的地方,拉薩。
    我對你笑,旭,把我帶走吧!沒有我,你會更寂寞的。讓我陪你到最後,好不好?
    你笑了笑,抱住我,說,我不是你的唯一。
    (14)
    我去送你,你對我笑,像是用盡力氣,和愛。
    (15)
    我希望那是意外。當我在醫院看到你的屍體時,那道疤,那麼深。它是不是釋放著你的靈魂?那不是飛機墜毀,是你早已決定的。對嗎?
    (16)
    我去找過她,你的女朋友。當我看到她在一個男人懷裏,我哭了。我為什麼把你交給這樣的女孩。陳宇讓我放棄,我都不答應。我為什麼聽了你的話!她對你不好,你那麼愛她,她讓你受傷害。可是我怎麼都不知道啊?
    我給了她20萬。她生下了你的孩子。你一定不會同意的。但那是你的孩子,我會要回來的。不管付出怎麼樣的代價。你是知道的。
    她說,我們毀了她。
    (17)
    你的孩子不像你,他沒有一雙絕望的眼睛。
    距你出事一年後,我決定找到你的父母。他們從不同的國家連夜趕回來。我把你的骨灰交給你的父親,他哭了,像個孩子一樣哭了。你的父母是愛你的,隻要是你要的,他們就給,除了一個家。可你偏偏要傷害。
    我把孩子給了他們,他們抱著孩子,就像看到了你。我想隻有這個孩子才能讓他們在晚年時,不會過度沉浸於悔恨中,才能撫平他們失去你的痛苦。
    你的父親經決定移居法國,與你的母親給孩子一個家。雖然晚了。
    (18)
    我也該離開了,我已高中畢業。我沒有參加高考,我不想一個人上考場。沒有你,陳宇,一切關於學校的事情,我都不在乎。
    我已經答應爸爸,去美國幫他打理公司。
    不管未來的路如何,我會傻笑到最後的。
    青春的暗殤已經洗禮過靈魂,就讓我們學著原諒,原諒別人和自己。
    青春已過,暗殤依然曆久彌堅。想你的心還在,隻是已經遊離在青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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