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劈開真相的虛偽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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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水晶製的奢華棋子在地麵上穿行,速度快得令人頭暈目眩……伊茉瓷還來不及反應,他所處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被對方的棋子給重重包圍了——
這下,看來根本就不需要他來操縱了!
那一個個做工精致的棋子向他逼近,光滑的表麵多出了不少泛著銀白色陰森光芒的鋼刃,而伊茉瓷卻隻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唇角勾起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
他跟鍾情約定過,要一起活著出去的……
纖細的身子突然向著其中的一個棋子衝去,又是哢嚓一聲,他又踩著那些鋼刃跳了起來,用手一揮,剛才那些還在簌簌作響、向中間逼近的棋子,甚至連多出的鋼刃也不見了,就像是突然被關上了閘門似的,此時也不再有危險性,而是美麗得讓人驚歎的奢侈藝術品——
反觀伊茉瓷,赤裸著的雙腳被鋒利的邊緣劃傷了不少,雖然剛才跳起來的時候盡量地避過最快最鋒利的地方,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讓自己受了點兒傷……他的手裏還緊緊攥著一把斷刃,鋼材已經沒入了他的手掌,那是因為所有的棋子全部由鋼線操控,這裏的天花板恐怕被人用電子技術植入了自動操控係統,伊茉瓷在無意中發現那些細微的線,但礙於身上沒有銳器,他又不可能用手一根根把他們全都弄斷,隻好用手去把棋子上麵的鋼刃給折下來,即使手已經被汩汩流出的鮮血染紅,然而他卻像是個沒事人似的……目光死死地釘住不遠處那張桌子上的那個幹淨得有些怪異的盒子——
事實上,這裏危機四伏,錯誤地估計了這裏的危險性,是伊茉瓷受傷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所以他開始慎重思考起來,現在他想放棄,都已經來不及後悔了!況且他必須找到那個Boss這麼做的原因究竟是什麼……腦子裏不禁又浮現起十幾天前被人糟蹋的噩夢,心裏頭的委屈和憤懣就慢慢浮上來,牙齒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就算是死,他也要拖著那個死變態一起——
出乎意料的,他順利地走到了那張黃花梨木書桌前,上麵的擺設很簡單,僅僅是一快貼著黑桃A撲克牌的鏡子和一個鋥亮的盒子,不難猜到,盒子裏麵一定就藏著Boss不能說的秘密,要是抓住了他的軟肋,倒時候想用什麼辦法來報複他,都不隻是無稽之談而已了——
但讓伊茉瓷感到奇怪的是,這個盒子,竟然沒有開口、也沒有鎖!
從外邊看就像塊中間有一條縫的木頭……而用手指摸上去,再敲敲它的上層,這盒子,恐怕是用鈦合金和鋼纖維混合起來做的外殼、刷上一層混合著蛛絲蛋白質的木漆,憑自己手裏頭的那個破鋼刃,能不能把這上麵的漆給刮掉都很難說,更別說硬把這個盒子從中間給劈開了——
黑桃A,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黎銘那個“興趣廣泛”的家夥跟他說過這是代表著死亡的意思……
那關這個盒子什麼事兒?
然而這張牌好像還有些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在左上角和右下角黑桃對稱的地方,都有一個小點,中線部分,也有一個。
等等……死亡,那不就代表結束?結束……END……
沒錯,這張撲克牌上的確可以用線連接出來一個E字!
但這又代表著什麼呢……如果想要表達的僅僅是如此的話,那又何必把這張牌貼在鏡子上呢?又沒辦法反射什麼的……
腦中的那根線終於被理清了,嘴角不自主地向上揚了揚,雖然腦力勞動令人很疲憊,不過有些時候感覺還不錯……他的手指輕輕地碰上了黑桃A正中間的那個圓心,再用力地一按,緊緊粘連的鏡子“啪”地一聲變成了七零八落的碎片,他從那堆殘破的鏡子碎片裏找到一張薄薄的、透明的紙,將那張紙貼在盒子縫隙的中央——
盒子緩緩打開……
經常照鏡子的人都知道,鏡子裏頭的東西和現實的是反的,恐怕這張撲克和鏡子貼在一起的真正用意也就是如此,連接起來的不是E,而是翻轉了一百八十度的圖案,而兩個圖案完全重合的地方……也就是中間的弄個小點而已!
那張透明的紙,恐怕是盒子擁有者的指紋,用特殊方法把指紋保留下來,接觸到盒子設定的區域就會自動開啟,要是硬把鏡子打碎,裏麵的指紋就會殘缺不全,就算用那張紙怎麼對準了縫隙中央,盒子也不會打開——
看來他運氣的確不錯。
讓他意外的,盒子裏並沒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倒也不像是犯罪資料,而是一本紙質枯黃的筆記本,有經常使用的跡象,但從這個本子的大小和凸起程度來看,和普通的日記本所差無幾,但維德那個變態,會有那個閑情逸致寫日記?那麼……這本日記的主人是誰呢——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伊茉瓷有些忐忑地翻開了日記本的第一頁——
上麵的字跡很工整,所以就算是到了與這本日記年齡相等的年代,也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一九七五年,八月三十一日,晴。
父親從外麵帶回來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但他看起來很虛弱,明明是酷暑未過的夏末,渾身卻裹得嚴嚴實實,特別是那一身烏黑的衣裳和肥大的鬥篷,同樣因為好奇心理,我和霧兒上去試著向他問好,不過伸出的手和友好的笑容卻像被這個人無視了,說實在的,真的有點反感他,不過父親卻溫柔地摸著他的頭發,對我們說隻是不太和陌生人說話而已,以後相處親近的時間有的是,又怎麼差這一會兒呢?我和霧兒笑著同意了父親的話,對於新朋友,自然是十分歡迎的,哎,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我可不想天天對著一隻黑烏鴉呀!”
“一九七五年,九月二日,雨。
下了幾天的雨,心情很浮躁,和那個小子相處得一點兒都不想想象中的那麼順利,原本以為是性格有些乖僻的少年,沒想到是個頑固不化的悶葫蘆!也不知道是多少次用我的臉去貼他的冷屁股了,結果連人家的名字都沒問到!父親經常背著畫板到外頭寫生采風,不過人到了中年,有點兒愛好很正常!不過這一去就是幾天的,又不知道他去哪兒、怎麼能夠找到他,還真是有點擔心呢!不過我和霧兒的二人相處時間多了,和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最幸福最快樂的事兒!隻要想到這兒……下雨什麼的,全當是老天爺在悲戚地哭泣吧!”
“一九七五年,九月十三日,晴。
今天發生了一件大好的喜事兒!霧兒懷孕了!原本以為霧兒隻是消化不良不舒服,沒想到她的肚子竟然孕育了我的孩子!壓根兒沒反應過來的我直接傻了,之後抱著霧兒高興地轉了幾個圈兒,之後大夫才鐵青著臉把眼睛瞪得溜圓,我這才悻悻地把我的老婆大人給重新放下——初為人父,有點兒忐忑,不過……我和霧兒愛情的結晶,會是怎樣的呢?已經迫不及待地把耳朵貼在霧兒平坦的小腹上,似乎已經聽見裏麵還未成形的小家夥在甜甜地叫著我‘爸爸’,就算被霧兒瞪著,我也能很開心地笑出來!”
讀到這裏……伊茉瓷已經大致地猜出了這本日記的主人,裏麵所出現的“霧兒”,恐怕就是在那半個月裏一直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女人,那個死變態的下屬,季淺佑的母親,雲霧……既然和雲霧是夫妻關係,那這本日記也就是季正信的了……雖然沒有見過,但Boss在要挾他的時候嘴巴裏曾經出現過這個人的名字,聽那咬牙切齒的口氣,估計是恨透了這個人,但,季正信為什麼要在這麼隱蔽的地方、花費了這麼大的心血布置了大量的機關來藏這個日記本呢?他現在看到的東西,全都是一些與那個變態無關痛癢的廢話,不——
第一則日記裏頭那個少年,全身漆黑得像隻黑烏鴉似的,不是這個組織的頭目是誰?
令他驚訝的,這三個人竟然從三十多年前就認識了,也就是說,那個家夥現在最起碼也有五十歲了——
而他看到的那雙白皙年輕的手,卻像是二十多歲的人才有的,看來他不隻是個變態,還是個擁有年輕容顏的老怪物!
沒有多想,伊茉瓷將紙張翻了過來,接著讀下去……
“一九七六年,五月八日,晴。
一直悉心照料著懷孕的霧兒,這將近九個月的時間可讓我忙昏了頭!我們的女兒終於出生了!看著霧兒疲憊的神情和恍惚之間幸福的笑容,我從接生婆的手裏抱過我們的孩子時,有點埋怨這個淘氣的小家夥給我的寶貝帶來了這麼久的負擔,今天還讓她疼得死去活來!不過萬幸的是霧兒順利地把孩子生了下來,粉嘟嘟的孩子窩在我懷裏安心地睡覺,那寧靜的模樣就像父親畫裏頭的天使一樣,像極了美麗的霧兒……名字我在九個月以前已經想好了,如果是男孩子的話,就叫淺佑,如果是女孩子的話,叫淺萱,接生婆也真是的,竟然不告訴我這孩子的性別,害得我非得去鑒別一下我孩子的性別……真是夠丟人的,是個女孩兒,我當然很高興,隻要是我和我寶貝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我都會疼到骨子裏去,不過嘛……終於問出名字來的維德倒是很反常,最近老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就是一整天,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也是從來沒停過,因為要照顧霧兒,所以沒有去管他,碰巧父親也不在,改天找個機會,好好開導一下他吧……”
“一九七五年,六月八日,陰。
孩子滿月了!霧兒的氣色也已經紅潤了許多,滿月酒總是必須擺的,但父親也已經有兩個禮拜聯係不上了,有些擔心,但那個老頑童總是這樣,大概是在鄉村裏的某個地方為景色沉醉了吧,正是個不稱職的爺爺,自己的孫女兒滿月,竟然跑得無影無蹤!不過,維德那家夥終於不再整天呆在屋子裏了,他也參加了我孩子的滿月酒,霧兒把我的舊襯衫拿給他換上,雖然已經不穿了,不過很幹淨,他終於肯換一個表情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那家夥,笑起來倒是聽帥的……瞧瞧我這是在無病呻吟什麼?一個大男人!”
“一九七六年,六月十日,暴雨。
今天的雨下個不停,雷聲轟隆隆的,從廠裏騎車回來的時候差點被這滿是泥濘的路給滑下山溝裏去!太危險了,然而令我更沒想到的事兒還在後麵,隔壁村裏的老村長披著蓑衣半夜來我家敲門,在恐怖的閃電下道出了一個我久久不敢相信的事實——他們在山裏發現了一具屍體,屍身已經被野狗啃得傷痕累累了……但那張臉確實是已經消失了幾個多星期、出去寫生的父親的!我和霧兒跌坐在地上,維德就站在門外,又披回了黑色的肥大鬥篷,那一刹那,我感到從未有的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