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呢？”我賴在被窩裏不想起來。
    “將軍見王去了。”她笑的很曖昧，“要奴婢準備早膳嗎？”
    “算了，我再睡會兒！”我怕她拿羊奶之類有特殊氣味的食物給我吃，本來食欲不佳，不想變得什麼也不吃。
    “對了，你別走，陪我聊聊吧。”她走至門口，還好我及時叫住她。
    “好的，麗塔。”
    我指了指凳子，“坐吧。”
    她也不謙遜。“漢語說得這麼好，你是莫國人吧？為何會在元國呢？”我掖了掖被子，雙手伸了出來。
    “是的，我本是莫國人。我娘死得早，我爹好賭博，妹妹還很小，爹本想買了妹妹賺些賭本。我帶著妹妹逃了出來，得人相助沒被人賣去當那下賤的娼妓。那人告訴我可北上，我就來到了元國，可在也沒見過那人。”她有些失落，應該是很想見到那人吧。
    她這話嚇了我一跳，如果她直到我曾經是那“下賤的娼妓”，她會怎樣看我？那，安科爾沁又會怎樣看我？一股寒意向我襲來。
    她喊了喊出神的我。她又繼續說，“本來原先在家中就要做粗活，也就習慣了，感謝伺候人的活也就覺得無所謂了。原先經常被爹打罵，還好將軍是好主子，不會刻意為難下人。”她眼神中又閃爍著憧憬，她大概是很仰慕她家將軍吧。
    “你家將軍漢語好像改善了很多啊，以前在莫國的時候還常常手舞足蹈才知道他說什麼。”憶起那段時間，滿是甜蜜的笑。
    “將軍每日都練呢，麗塔來之前我一直不知道將軍為何會對漢語感興趣，現在是知道了。”她有曖昧的笑。
    “將軍何時回來？”
    “麗塔著急了？”她半開玩笑。
    笑而不答。
    “將軍是去準備大禮了。”
    我點頭表示同意。
    隨即，她正色道，“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總覺得說了有些冒犯麗塔娘娘，不說又憋得慌。”她看著我，征求我的同意。
    我點頭，笑笑。
    “麗塔您真的好美，比任何女子都美，就像那滿園梅花盛放後結出的仙果孕育的仙女，踏著瑞雪而來，身上飄著一陣梅的淡雅的香。夜間在梅園裏輕舞，對月拋廣袖，留仙裙難掩完美的身姿。讓人害怕的是，萬一哪天您飛回那九重雲後，讓人再難尋覓您的身影。”
    她說的極好，我都差點信了我是那踏雪而來仙女。“哪有那樣的人？”
    “是真的。”她極認真。
    她與淺月很像，隻是比淺月話多，感覺上易相處些。
    “你叫什麼名字呢？”
    “哎，我們這些奴婢哪有名字呢？隨便叫就行了。”
    我心裏隱隱一痛。同樣是人，同樣在這世上活著，為何有這麼多的不同？“若是你不嫌棄的話，我叫你‘淺華’行嗎？我們應該洗盡鉛華，以真麵目示人，真心與人家好，而不是都躲在麵具後麵與人交往。”
    “淺華！淺華！”她重複了幾遍，“好，這名字好。想不到奴婢也能有個這麼好的名字，太感謝麗塔了。”
    “麗塔您的名字呢？”
    “芷青，以後你也可以叫我名字。”
    “好聽，但不敢那麼叫，會被人說是無禮。”我們都笑了。
    她要我再給她妹妹個名字，我用了‘輕舞’，他們姓‘李’，李輕舞。她妹妹才四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