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55章 離開津南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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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鬥笠遮住了那個人的這個腦袋,紗布遮蓋住了所有的表情。
    唯一可見便是呼吸的時候帶動紗布的抖動,可以推知剛剛的話確實由麵前這個人所說出來。
    “你是霧月的陛下?”
    白瞬驚訝地對著來人問道。
    “怎麼,我這樣還不明顯嗎?”
    薛鹿鳴的語氣裏帶上了笑意,整個君主大會,除了他薛鹿鳴之外還有誰能夠如此“盛裝”出席?
    “不知道霧月的陛下來這裏有什麼事情?”
    辛夷問道,抱了抱拳,行了個禮。
    “我不是剛剛說過了嗎?我們霧月將全力協助你們回到大陸。”
    薛鹿鳴的紗布微微變動角度,似乎是向床上的人投去了一瞥。
    “協助我們?為什麼?”
    白瞬疑惑起來,首先是懷疑是不是有詐。
    這次君主大會,曲阿跟很多國家都定下了協定,就是沒有跟霧月的人定下過任何友好協定。
    再說,那一天秋獮偷偷溜出去找霧月君主的事情,這時候還梗在心上,不是滋味,更不能輕易相信了。
    “霧月是中立之國,看見任何國家有困難的時候,必然會伸出援手,這是霧月所有國民的天性所在。”
    薛鹿鳴用著官方開場白道。
    “連黽胡那個自稱中立的國家都對我們倒戈相向,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辛夷問道,擋住了薛鹿鳴觀望秋獮的視線。
    “……”
    薛鹿鳴輕輕歎了口氣。
    “我知道這樣冒昧走上船來,會招致許多誤會。但是,床上的那位姑娘對我們霧月有恩在先,霧月的子民向來是有恩必報的人,因此才會前來。”
    這曲阿的人跟著那個花秋獮一個性子,沒有條件的事情一般不相信,非得要等到說出來條件,才能放心地接受別人的惠贈。
    薛鹿鳴剛在心裏這麼想到,便聽見白瞬問他:
    “思煙對你有恩?這話從何說起?”
    薛鹿鳴便將一開始被人從巨船上推落水的事件說起,說到早些時候兩個人的協議,隱去了骨笛的那一段:
    “我們得知這位思煙姑娘手裏握有一批死士,故互換了條約。雙方必然保證對方能夠無事離開津南,條約雖然沒有經過各位君主公證,但是白紙黑字依然具有效益,不然我們不會在這裏了。”
    “你怎麼就知道死士在她的手上?”
    辛夷耳尖地聽出其中的問題來,問道。
    “這個……”薛鹿鳴的紗布來回轉了幾個弧度,“實不相瞞……霧月君主曆代以來,之所以保持中立,是因為其本職所需。”
    “本職所需?”
    辛夷和白瞬異口同聲。
    “霧月是個占卜的國家,最強的占卜師便是當過君主。由於占卜的曆史不可以被隨意改變,因此霧月的人都不會輕易做出動搖曆史的事情。”
    “占卜師?占卜什麼?”
    “這往下的問題就要保密了,隻是曲阿的各位絕對可以相信我們。至少在離開津南之前,可以放心地交給我們來處理。曲阿的船還不能動,船上又有重傷員,剛好霧月的船可以行動,這不是正好嗎?”
    薛鹿鳴擺動披風,轉身跨出門外,朝自己的船上走去:
    “各位若是覺得妥當,可以隨我來。”
    辛夷看了看白瞬,白瞬又看了看辛夷,兩個人看了看床上的秋獮。最後決定搭乘霧月的船離開津南。
    到了登上對方的船的時候,辛夷不經意地問道:
    “你們船上有沒有武器?”
    “武器?你說什麼呢?霧月的船跟你們的船一樣,原本都是津南給準備的,哪會留下武器呢?”
    薛鹿鳴奇怪地看著他們。
    “沒有武器,你怎麼可能過得了前麵的圍堵?不止津南,還有黽胡的軍隊正等著我們過去呢——!”
    辛夷腦海中警鈴大作,當即準備要下船去。
    “花小將——不要著急不要著急,對方不會攻擊我們的。”
    薛鹿鳴趕緊拉住了辛夷的身子。
    “不會攻擊我們?為什麼?”
    白瞬聽見薛鹿鳴的話疑惑地問道。
    薛鹿鳴往身後的秋獮看了一眼,道:
    “詳情目前我還並不能說,但是你們相信我,我們雖然沒有武器,但目前是不會受到攻擊的。”
    白瞬站在甲板上,霧月的船收起了錨緩緩向港口駛去。
    他心裏七上八下,這條水路必然經過剛剛包圍曲阿的那些船隻。眼看著那些船隻在自己的麵前越放越大,白瞬的心裏便越來越揪緊。
    然而——
    竟然真如薛鹿鳴所言,竟然沒有人敢輕易地攻擊!
    所有人如同森林裏麵的餓狼群,緊緊地盯緊獵物。仿佛被誰下了令不許進攻,臉上露出了放走獵物的可惜表情。
    白瞬渾身一緊,不得放鬆大意。
    船駛入了他們的包圍圈。
    這時候攻擊的話,誰也無法逃出去。
    但是偏偏沒有有人攻擊——!
    經由水麵離開了隔離道的水域之後,所有人鬆了來一口氣……
    船向港口繼續行駛。
    “這是怎麼了?”
    白瞬問薛鹿鳴。
    “估計是有人下令不許進攻……”
    薛鹿鳴站在他旁邊道。
    “有人下令?會是什麼人?”
    白瞬繼續追問。
    “這個……目前就不能再詳細說了,時機成熟您自然知道。”
    薛鹿鳴模糊其詞,他藏著那個可以預見的秘密,不會告知任何人。
    這是霧月的王牌,在不久以後的重逢,會發生重大的變化。
    辛夷聽後,警惕地看著薛鹿鳴。
    薛鹿鳴笑了笑。
    但是紗布擋住了他的表情,所有人都沒有看見他的笑意。
    看見那一頭鬥笠轉動,辛夷的戒心反而更強烈了。
    “哼,說不定那個幕後主謀就是你吧!”
    辛夷將白瞬護在身後道。
    “嗬嗬——花小將真愛說笑,鹿鳴已經說過,作為占卜師無論何時都是中立的……隻是有些人願意這麼想,鹿鳴也沒有任何辦法。花小將為什麼不想他們也許是賣鹿鳴一份麵子?”
    薛鹿鳴雖然沒有被辛夷說中,但是仍然心虛了幾分。
    ——保有秘密的人總會在被質疑的時候,忍不住心虛起來。
    那紗布的麵具遮住了他的心虛,沒有人發現他的變化。
    “接下來隻要過了港口便沒有問題了。”
    船隻駛入接近港口的水域。
    上岸的大門已經被津南的官員封得嚴嚴實實。
    薛鹿鳴昂起頭。
    也沒有看見他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白瞬便驚異地看見閉合的大門被打開。
    “吱呀——”
    厚重的木門被拉向了兩邊,由於多年海風的侵蝕,上麵長滿了紅色的藻類。
    水閘被收起,停泊用的船位被灌滿了水。
    “噶嗒——”
    霧月的船輕輕碰了岸,固定在船位上。
    ——仿佛有什麼深藏在暗處的雙眼認出了他們,特意放行一般。
    白瞬一行人在霧月的護送之下上了岸。
    薛鹿鳴讓人駕駛過來幾輛舒適的馬車,搭載著他們向他們原先放馬車的酒樓駛去。
    津南港口的大門,在身後重新閉上。
    從那海口的站崗中,不知什麼時候在津南的旗幟旁邊,飄出了一幅黽胡的旗幟。
    隨風抖動,目送而去。
    那隱藏在牆下影子裏麵的幾個人,眼見著前麵的馬車消失了蹤影之後,斷然抽身離去。
    卸下車廂,所有人翻身上馬。
    朝著他們前進的方向——
    快馬加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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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起來,猛然發現昨晚眯著眼睛更的時候,手賤點了2次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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