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星沉月落夜聞香  第8章 刺客駕到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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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獮跟十八怪提起空殼虛化論,十八怪會笑笑,然後稱讚他聰明。
    他伸出手想要摸摸秋獮的臉頰,每次都會被秋獮輕輕避開。
    正要心情複雜地歎口氣的時候,秋獮忽然想到了什麼,全身緊繃起來,緊張地翻看他的傷口來。十八怪看見了秋獮緊張之處,沒想到他竟然還是關心自己的,不免讓自己有些感動,好幾次鼻頭有些怪怪的,想伸出手去撫上他的頭發。忽然又停在空中回過神來,詫異這種自然而然的親昵傾向和寵溺的心情,一邊自我尷尬著一邊自我反省地很快岔開話題改變氣氛。
    不過,秋獮隻是看了看傷口,宛如理解了所有事情一般,靜靜地不再說話了。十八怪要改變氣氛也改不成,看著以往鬥嘴的人現在安靜起來,有些不習慣,但是並不討厭,有些仿佛有朝一日會噴發而出心情緊緊地盤旋在心裏。
    十八怪忘記去數落這個小男孩的娘娘腔,也沒有挑他多愁善感又是嫦娥又是悲秋的情緒,他隻是覺得在這個人的旁邊,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如此平和,而這種平和竟然如此舒適,讓他有些眷戀起來。有好幾次,他也會煽情地想,要是能夠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但是這種煽情總會被一些雜七雜八的想法攪亂而使自己沒有察覺到引起這種想法意義和動機以及有可能的行為,他跳過了真相探索而受自己啟發地認識到,這種話拿來對美女們說的話是一句不得了的話,絕對一說就有人中招,而因此感慨自己的天才之處,覺得自己的魅力又上了一層。
    不過,跟柯南一行人所言的“真相隻有一個”不同,在曲阿裏——不,在觀音廟裏,在十八怪的現在,在秋獮緊張地細數他的傷口的時候,真相永遠不止一個。
    而十八怪知道這個真相的時候,已經是陪太子班的學員已經篩選出來之際。白附子果然迸發出了封閉式教育的奇思妙想,學員們一個接一個地被接進宮中安排妥當。授課的先生夫子們也選了出來,就等著一聲令下開班授課。而秋獮和甄芍藥認為風頭已過,準備啟程回府。
    於是,在啟程的前天晚上,為了塑造體弱多病的形象回去,秋獮故意一晚上不睡覺,以期望第二天到府疲憊之色露得真真切切無人懷疑。
    正在這時候,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秋獮在床上問是誰,對方支支吾吾最後說承認自己是十八怪。這一說讓秋獮心情大快,精精神神地開門。一開門居然看見平常嬉皮笑臉的十八怪一臉沮喪,幸災樂禍地問了原因,十八怪說自己明天就要回去了,想來道個別。
    “這麼巧,其實我明天也走了。”秋獮說道,忽然又緊張地盯著他的傷口看起來,關切地問道,“你的傷增加了啊……今天又受傷了嗎?”
    “是昨天的舊傷,洗澡的時候想事情出了神又弄出了血結果變成了新傷的樣子。”十八怪少見地不好意思起來。他想這個小男孩怎麼就那麼心思細膩,連自己的一點變化都能夠發現,該不會一直在注意這自己吧。糟糕糟糕,怎麼覺得自己很開心?
    “十八怪……在走之前有一件事情讓我很在意,不知道該說還是不該說,這種事情讓我說的話你會覺得很奇怪,甚至討厭我……但是我已經忍耐不下去了,無論如何我都想對你說——”十八怪看見秋獮這麼含情脈脈的眼神,一瞬間心髒被揪緊了一般屏住了呼吸——
    然而,兩個男孩之間的浪漫氣氛在下一刻毫不留情地被秋獮麵無表情地擊破:
    “從你受傷的時候我就很在意了,這麼幾個月下來不斷有新傷,你們家……是人口販子嗎,怎麼會有這麼多弟弟妹妹啊?”秋獮脫口說道,“而且你才幾歲,快一百個的弟弟妹妹,平均下來有幾歲啊?每年你母親要生多少啊?而且還不重複排序,再加上生產差率,你父親到底娶了多少女人啊?你們家到底多麼有錢有勢啊,難道娶了一X樓的女人嗎?”
    “難道說這麼久以來你一直看我的傷口,就是在數到底有幾個傷口,有幾個弟弟妹妹……?”到這個時候,十八怪已經完全僵硬地問道。
    “是啊。”秋獮幹淨利落地回答道,“難道你覺得還有別的目的?可是,除了這樣還能有別的目的嗎?”
    其他的我都不感興趣呐……秋獮自忖道。
    這麼想著,聽見十八怪在一邊大笑起來,轉過頭的時候才發現他臉上的笑意奇妙地詭異僵得不可思議。
    秋獮隻是覺得疑惑,然而他認為所有的疑惑都可以被明天就要回家這個理由解釋,因此不怎麼在意。好不容易終於說出來了,心情果然很好。
    心情一好,視野也變得寬廣的時候,秋獮猛然間瞥見房間外的樹上有一個可疑的影子隨著風不自然地晃動,而且影子越來越大,竟然可以看見影子前段閃著鋒利的光芒。秋獮仔細地看去,這光芒居然就是一把鋒利的劍,而且朝著十八怪的方向準準確確地打來。
    原來還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啊……秋獮感慨道……現在是感慨的時候嗎?!十八怪沉浸在詭異的世界沒有發現自己身後的情景,秋獮不由地急著要去提醒他,誰料到自己剛往前走一步就被自己絆倒直接撲了上去。就在這時候,十八怪從詭異的精神空間中發現秋獮即將倒在地上,一把將他從身邊撈起,還轉了一個身,華麗麗地讓他靠在了自己的身上。正想開口問他有沒有事的時候,發現秋獮的嘴角淌著一滴可疑的血液,再仔細看的時候秋獮的身後插著一把碩大的劍!
    “……”秋獮張了張口,聲音細微不可聽見。
    十八怪震驚地望著他,對門外大喊有刺客,慌亂地用責備的眼神看著他:“你這個笨蛋,怎麼可以這麼衝動為了我擋劍呢!笨蛋啊笨蛋,你不是身體很虛弱的嗎!……什麼……你想說什麼……”
    “……”秋獮努力地張了張口,還沒有成功地把話說出來。
    “秋獮,你說,你說什麼我都聽著!”十八怪麵容猙獰,手臂顫抖。
    “秋獮——”甄芍藥聞聲急匆匆趕來,看見這個場景一把撲在他的身上,“秋獮!你怎麼會——!”
    “……”秋獮再一次張了張口。
    “秋獮,你不要說話了,留著體力,我去叫醫生來救你。”
    “等等,你是什麼人?!你是——”甄芍藥眼疾手快地拉住這個要離開案發現場第一發現者,正想拷問幾句,誰知風雲突變,下一刻便聽見她白白淨淨的腦袋磕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聲音——
    “臣婦拜見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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