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槃國風雲·卷】 第55章 知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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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昔雲醒來的那一日開始,大家夥不約而同的都選擇避免跟昔雲過多的接觸,當然,這個大家夥之中不包括冥焰和南無瀾。
冷淩空的忍耐在那一瞬間到了極限,又或者說他從前從來沒有收到過這種待遇;誰也不知道昔雲是如何平息了這團怒火的。
冥焰依舊捍衛著自己的地盤,霸占著昔雲的懷抱,南無瀾也時時刻刻跟隨在昔雲左右,夜裏冥焰沒有昔雲就睡不著;冷淩空完全沒有機會跟他單獨相處,放晴不久的臉色轉眼又是烏雲密布。
待昔雲調理了2日,眾人收拾行裝上了船,直奔臨州。
南無瀾和冥焰很是配合的都有些暈船,一整天都得躲在房裏不出來。昔雲倒是睡得太久,總是在甲板上走動。
他們坐的原本是寧家的商船,充公之後全數成了冷淩空的。昔雲看著江水下流,不由的感歎了一聲,“那麼多人追求位高權重,也不是沒有道理。”如果寧家的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昔雲自己一手操辦,那必定是要打迂回戰術的;不像冷淩空,說一句查辦就查辦,一點也不含糊。
冥焰,寧家,預言…昔雲想起了聖傳中的阿修羅王。若是真的天意如此,不管做什麼反抗,最終都變成了推波助瀾;寧家最終真的因為冥焰而傾家蕩產,不過追根究底,是寧家自掘墳墓。
“你想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給你。”昔雲無意的一句感歎被有心人聽了去,被給了這麼一句回答。
昔雲被冷淩空從後抱住,熟悉的感覺讓昔雲有些懷念,沒有推開冷淩空,昔雲也樂得有個靠墊。
“怎麼不說話?”冷淩空埋首在昔雲頸邊,吸取著他的味道。
“我在想應該怎麼回答!”
“你以前不是會毫不猶豫的拒絕麼?出來幾日就改觀了?”
昔雲歎了一口氣,“有時候我分不清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轉過身來,昔雲對上了冷淩空的眸,他瘦了。
“知道什麼?”
昔雲躊躇了一會,鄭重的開口道,“關於湛青藍的事情。”那一日,幾句話就說服了冷淩空,昔雲就在猜想是不是易舒涵的藥效已過,魅咒又開始發揮作用了;如果是這樣,趁著現在把話說出來也許比較好。
“不就是你麼?”冷淩空低頭,輕輕啄上了紅唇。
“不想知道了?”人總是貪戀溫暖,昔雲害怕自己早晚有一天會淪陷,早點說,到時候也早點解脫。
“說。”唇抵著唇,冷淩空沒有移開的意思。
“你聽好了。”昔雲定睛看著冷淩空,“我不是你的湛青藍。”
“那你是誰的?”
昔雲歎了口氣,笑了出來,“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原來的那個湛青藍…我叫昔雲。”
冷淩空看著昔雲的眼,沒有玩笑的成分,想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終於認真起來,“你這話什麼意思?”
昔雲把前因後果大致講述了一下,換來了冷淩空長長地沉默。
“話我是說明白了…你還好吧?”昔雲看著冷淩空的臉色慢慢下沉,眼眸又顯現出讓他看不清的深邃。“我先回房了,你好好想想吧。”
或許冷淩空對於這事情知曉的太突然,一時沒有辦法接受,之後幾天昔雲一直沒有看見他的人影。說不失落那是假的,可是昔雲也明白,冷淩空對他的好全部都是介於因為他借用了湛青藍的身體。雖有幾分惆悵,卻也樂得清閑。
水路比陸路還是好走很多,從汲水鎮出發,5日後的黃昏,船隻便進入了臨州碼頭,靠岸。
沾著冷淩空的光,一行人住進了臨州府。冷淩空雖是微服出巡,可是事先還是派人提前跟臨州知府知會了一聲;他此行的目的,一個是湛青藍,另一個就是無人不曉的風月樓了。
不喜水路的冥焰和南無瀾終於可以好生休息,易舒涵也覺得連日待在水上,現在上了岸還是感覺床會晃動;臨州府的下人打點好了一切,凝兒紫兒也輕鬆了許多,老胡先架著馬車回了帝都——昔雲舍不得把馬兒留在汲水鎮。
收拾了東西,昔雲參觀著這府衙。臨州知府是個清廉的好官,自己的府邸連著衙門,隨時有事隨時處理,雖然有的是芝麻綠豆般的小事,還是認真對待,如果再加上些正直的虎膽,也算是一個包青天了。
用了晚飯,昔雲獨自在花園散步。
已經有3日了,冷淩空不和他說話,連正眼都沒瞧過;昔雲有些擔心,冷淩空是不是受不了這刺激。臨州比帝都還要冷些,樹枝上還有些積雪未化,花草還在休眠,獨梅芳華。
石亭每日都有人清理,沒有落塵。昔雲繞著亭子轉圈,心事重重。來來回回幾圈,有些累了,走進亭子,準備坐下,可是剛剛碰到石凳,昔雲馬上彈跳起來,真叫一個冷啊!用手心的溫度幫忙回暖,昔雲質疑著腦中的常識:不是說屁股是不怕冷的麼?
這些動作被冷淩空看進眼裏,他笑了出來,昔雲…很可愛;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可愛這個詞也許帶上了些侮辱,可是冷淩空想要表達的是他對昔雲的疼惜。讓人去取了幾個厚枕墊,冷淩空走到昔雲背後,環手擁住了他。
“你,沒事了?”在冷淩空擁上來的瞬間,昔雲覺得冬日寒冷就這麼被他擋在了臂彎之外。
“我一直都沒事,這幾日,不過是想把一切想的清楚些。"冷淩空在昔雲耳邊輕聲說著,“這幾個沒有我的日子,過的如何?”
昔雲挑眉輕笑,避而不答。當然知道冷淩空的意思,不過要從他嘴裏聽到甜言蜜語,還是對著一個男人說的,這可是很要花些功夫的。
“有沒有覺得寂寞?有沒有…想我?”冷淩空的呼吸落在昔雲的側臉,弄得昔雲心癢,“那你呢?你這幾日躲著我,有沒有覺得寂寞,有沒有想我?”昔雲把這問題回扔給了冷淩空,他也期待他的回答。
“是,我每天都在想你,做夢夢見的也是你。這樣的回答,是不是可以給我獎勵?”冷淩空扶著昔雲的肩,讓他麵對自己的臉,“昔雲,我想我現在愛上的,應該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