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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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活下去,即使一個人。。。
(那麼,如果我成了累贅,你是不是還願意帶上我……一路逃亡。)
第二天,夜是被喧嘩和金屬的碰撞聲吵醒的,雖然見慣了這裏的人為了一點點個清水打鬥,然而金屬碰撞的尖銳聲音,一直如針刺般,讓夜難過得好象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所以她很不喜歡。
疲憊地半睜開眼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瞄去,遠處一群人圍在一堆,好象的確的有人在打架,歎口氣,起身走開,真是太吵了!甚至還雜著男人興奮的呼喊。看來是些隻為比武的無聊人士在打架。
最近這裏經常有別的地區來的人,有些是為了生存,有些是為了無聊的爭鬥。隻是任誰也不是她的誰,所以她從來都隻是遠遠的避開,隻為了自己的生存。
但是,活著多好,打打殺殺到頭來受傷流血還不是自己痛,有什麼意思。不過,那也是別人的生存方式,於她無關。
夜轉身遠離了人群,不得不感歎,流魂街的生活實在是閑得很,就算不太平,但也許是因為習慣,苦難都變得不值一提的時候。難得高手過招,便都來了興致。樹叉、屋頂……怕是整條街的人都齊了,想到這夜突然陰陰一笑,有了主意。
快步來到遠處地一家小吃店,因為這裏很少有人吃東西,但也不是沒有,所以這樣的店鋪在這一帶還是有一家的。
店主是父子兩人,年輕的那個粗魯且好奇心重,對於打架這種事更是有興趣得很,況且,此地本就生意生清。此時也一定圍在那些人中間。那麼現在……
遠遠地就看見那冒熱氣的店鋪,果然沒人,那位老人家因為身體不好,隻坐在裏麵,夜知道就算她現在跑去偷了東西,隻要那個兒子不看見,那老人是不會出聲的,那人估計差不多都看不見什麼東西了。
回頭看了看,一時半會好象還打不完,夜悄悄靠近,果然,老人家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頭靠在椅背上打瞌睡。好極了!
閃身進入,悄悄爬上櫃台前的椅子,然後快速地伸手抓起兩包子,一溜煙地退了出來。一口氣跑到村子外麵,沒見有人追,直接爬上了邊上的大樹,躲在樹葉包裹的枝叉上。任誰也發現不了她,緊張的心情終於緩下來。
呼,要是被發現就慘了,那兒子可是出了名的暴力,要是被發現估計就要被活活打死呢。不過夜倒是沒想到,自己這麼容易得手,不僅是因為她個子小,或者以前也經常做這類事情,大概主要還是因為她現在有了靈力,整個人也靈活起來了。不得不相信有了靈力到底還是方便些。
夜興奮地掏出塞在懷裏的包子(那個,日本有包子嗎?算了,包子方便攜帶,就當是了),哇,好燙!剛才因為緊張一直沒感覺到,原來胸口都被燙紅了一大塊。不過夜才不在乎這點小傷,小髒手抓著一個戰利品,兩三口就解決了,留下一個涼些了再放回懷裏。下次還不定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機會呢。
屍魂界的陽光一直是溫和而不強烈的,所以夜總是喜歡坐在陽光下,虛度光陰。但以前因為不為食物操心所以有的是時間,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夜知道,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不是餓死就是偷吃被抓然後讓人活活打死。
雖然可以到河裏抓魚,但她實在不喜歡殺魚,以前這個工作一向是由暉做的,所以那會經常吃魚,還不覺得日子難過,可現在。
夜終是想著,是不是可能找人一起生活。
不過,還是算了吧,誰知道會不會給別人帶去麻煩。
翻身,掛在枝叉上,睡覺。
————傳說中的分割線是不是長這樣?————
“沒事吧,一角?”村內的一破屋裏,弓親扶重傷的一角躺下。
一角沒有回答,隻是轉頭望著窗外的天空,不語。他輸了,頭一次輸得這麼徹底。“你活著隻是因為運氣而已,那麼就抓住機會好好活下去吧。”(原話是不記得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好象,嗯!)那個時候真的意外,對方居然會說那樣的話。隻是,活下去?哼,也許下一刻我就要死了呢,傷口好像很深的樣子。可是,本來不就是想好要在戰鬥中死去的嗎,可是現在居然要在這種地方等死,真是丟臉。為什麼不殺了我呢,你真是很強,怕是這一生都不是你的對手,可是,真不甘心哪,如果,還有機會,一定,一定要打敗你……
看出一角內心的掙紮,弓親靜靜地替他處理,知道這個時候自己多說無益,輸了就是輸了。
那麼多道傷口,深及骨,饒是弓親見著也暗暗心驚,若是換了自己,這樣的傷怕是早就斷氣了吧。心裏對一角的崇拜不由又加了幾分。同時也對那個叫更木的人不由歎服,一角的強大他是知道的,可是那人居然那麼輕鬆就勝了,而且隻受了幾處小傷,雖然長相實在無法叫人恭維,不過實力卻是真夠強的。
小心處理完傷口,看了眼還在發呆的一角,弓親無聲地退了出去。好象應該去弄些吃的給傷員啊,走了幾天路,好不容易見到人,卻連水都沒喝一滴便跟人打上了。一角那家夥做事總是那麼衝動,哎,想到這弓親不無擔心地回頭看了眼兀自發呆的一角,關上的門,往此地唯一一家小吃店走去。
此時,樹叉上睡醒的夜正慢慢悠悠地晃回村子,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輕輕地笑了。人多好啊,安全,雖然都不認識,但是有人的聲音就能讓夜安心不少,這也是她一直堅持晚上在村子裏睡的原因,即使露天她也無所謂。
人們閑閑地走著,如同飯後散步一般,看似和平又安寧,隻是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打破了這表麵的寧靜。
不想理睬,不論是餓死還是被打死,在這個地方太過平常,沒什麼好在意的。夜走進人群,混入街角養神。世事於已都無所關聯,如今她隻為自己而活,也隻想如此。
看吧,地麵的血跡未幹,人群早已麻木,鮮血隻是調味,讓這枯燥的生活多一絲表麵的生氣而已。
坐在樹叉上,俯看人來人往,個個麵如土色毫無生氣。夜覺得如今的自己應該也是這副模樣吧,明明活著卻如同死了般,不知所謂地活著。夜自嘲地笑了笑,抓起那頭散亂地白發,理順盤起,從衣襟拉出一塊布細細地包好,看了看離自己幾乎一幢屋子高的地麵,輕輕地一躍。
夜跑到村外,找到了自己存放東西的樹洞,拿出放在那裏許久的小包裹,又飛快地往回趕。
隻是那血腥味太濃,夜隻能站在老遠的地方,看著遠處那破屋發愣。她最受不了血腥味,尤其是人血。可是,好不容易泛濫的愛心是不是就此要打住了?
身後有人走近,夜回頭,一身鮮豔如花一般向這邊走來,一頭烏黑的長發隨風輕擺,夜一直很向往那樣的顏色,隻是不明原因地,突然間便失去了。
無端晃了神,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晃了晃,撫著微微發暈的額頭,夜覺得自己真是醜陋,丟下手裏的包裹,轉身閃進了樹叢,既然不是孤身一人,又何須她多事,況且又是如此不單純地靠近。
弓親一路慢慢地走著,帶著食物卻為一角擔心著,這麼重的傷……突然抬頭,卻見一個身影閃過。以為是自己看錯,畢竟這個地方很偏僻,而且一路他也沒有發現附近有任何人的行跡,搖搖頭,也許隻是多心了吧。
隻是走近才發現地上一個小包裹,灰色的粗布包著,裏麵是一個貝殼,貝殼內堆著灰色的粘稠狀物體。整個看上去髒兮兮的,本想丟掉,隻是卻聞到一陣淡淡的草藥香,才打開。正是治外傷的藥。
看著濃密的樹林,沒有任何痕跡,隻是後來在給一角上藥的時候才感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靈壓。顯然是在製藥的時候頗為費力,竟用上了靈力。
弓親沒有多想,隻是一心為了救治一角的傷,他甚至都無法對自己解釋這藥的來曆。所幸一角不曾問起,他也隻能憑那一絲痕跡,隨意地尋找一些可能。
因為一角不便行動,所以弓親經常出去轉,幾次與夜擦肩而過,卻從來不曾發現。